祠堂。
昏暗的灯光映在柳氏还有黎嫣然的脸上,加上恶毒的神情,映衬的两人如同鬼魅般存在。
“都怪那个贱人,当初我就应该一刀了结了她,否则怎么会让她反将一军。”
柳氏跪在蒲团,心里恨得牙痒痒,从入府到现在,她一直顺风顺水,哪里吃过这样的大的亏。
黎嫣然也同样如此,从小娇生惯养,此刻跪了整天,又是水米未进,早就苦不堪言。
“娘都怪你做事不干净利落,给黎素那个贱人可趁之机。”
“谁知道她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辰王还能不介意,把她接进府里,也不知道灌了什么汤。”
母女俩咬牙切齿,不停诅咒怒骂黎素,各种恶毒的词汇简直不堪入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传老爷命令,夫人和小姐可以出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狂喜,心中已经想好,如何收拾黎素。
等到第二日请安的时候,柳氏故意起晚,想让黎素在门口白白干等。
春寒料峭,黎素又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这点风寒足以让她吃点苦头。
原本以为能看到大门口站的脸色苍白的黎素,谁知竟然空无一人。
“大小姐她人呢!”
柳氏的面孔有片刻的扭曲。
丫鬟们支支吾吾,“奴婢已经派人通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说大小姐还在睡觉。”
丫鬟们说完便立刻跪倒在地上。
柳氏气的面容都扭曲了,随后又很快恢复平静,黎素不来也好,正好可以给她安个不敬主母的罪名。
直到日晒三竿,黎素这才姗姗来迟。
黎嫣然冷嘲热讽,“大姐可真是让我们好等,莫非是故意来迟不说。”
谁知黎素露出无辜的表情。
“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到你和母亲跪了那么久的祠堂,想必要好好休息一番,并不敢过早打扰。”
明明是黎素起晚,让柳氏和黎嫣然空等,话里话外却好似为她们考虑一般。
“看来祠堂的风水还是不错的,跪了这么久,母亲和妹妹都还如此有精神,想来以后没事也可以去多跪跪。”
说完还露出羡慕的眼神,开口就是老阴阳人,还挑不出黎素任何毛病。
母女俩被怼的哑口无言。
柳氏冷冷一笑,知道说不过她,视线转而落到了茶杯上。
旁边的丫鬟立马心领神会,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黎素身边。
“请大小姐给夫人斟茶。”
青瓷白底的茶杯,上面飘着打卷的嫩叶,更重要的是还不停冒着白烟,可见茶水滚烫。
谁都知道泡茶水温若是过高,容易导致茶叶发黄,品相并不好,柳氏的心思可想而知。
黎素假装无比恭顺的接过去。
黎嫣然正兴奋,想要看她被茶水烫的出丑的模样。
谁知黎素身体一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在托盘上。
滚烫的茶水朝着柳氏还有黎嫣然倾泻而去,正好洒在裸露的皮肤外面。
柳氏还有黎嫣然被烫的一声惊呼。
黎素面带愧疚道“都怪女儿笨手笨脚,连杯茶水都接不好,母亲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说完她靠近柳氏还有黎嫣然,手腕轻微一抖,无形中,好似有什么粉末落在两人的身上,瞬间挥发出来。
“你这个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黎嫣然气不过,甩手想要将人推开,谁知黎素轻轻一闪,反而让她扑了个空。
若不是旁边有丫鬟扶着,只怕这回已经跌倒在地上。
黎素闻言露出委屈无比的神情,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妹妹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柳氏的脸阴晴不定,只恨黎素这个贱丫头太滑不溜秋,根本让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黎嫣然正欲破口大骂,神情忽然一变,只觉得刚刚被茶水溅到的皮肤位置突然痒得厉害。
她忍不住挠了一下,痒意好似蔓延在了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见黎嫣然抓耳挠腮,当着如此众多丫鬟婆子的面,柳氏忍不住出声道
“嫣然,你这是怎么了?”
黎嫣然欲哭无泪,“母亲我好痒啊!”
黎素当初在王府,趁着给苏宇治病的时候,也配了不少药以做防身用。
如今用在这对母女身上正好,就当是给枉死的原主收点利息。
听黎嫣然这么一说,柳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臂上也觉得痒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
母女二人惊慌不已,像是猴子似的,在那里抓耳挠腮,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是严重。
“看母亲身体不适,还应多多休息,女儿就不打扰了。”
黎素丢下一句话溜之大吉。
柳氏母女俩恨恨瞪着她离开的背影。
“一定是这个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两人心里虽然怀疑黎素,却没有任何证据。
这股痒意持续大半天才缓解,不管涂抹任何药膏都没有效果,可把两人折腾的够呛,身体都是道道红痕。
是夜,黎文彦秘密将柳氏唤来。
他神情冷酷,全然不见白日里对黎素的亲切和慈祥。
“那个孩子是野种,留下来有辱门风,你想办法处理掉。”
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哪怕是柳氏这样的人,也忍不住颤了颤。
柳氏有些不解,黎文彦的态度变化太快,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老爷,您之前不是——”
“不该多问的事情不要问。”
柳氏低下头诺诺称是,神色间却是掩藏不住的喜悦和狠辣。
翌日。
黎素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探了探额头,“怎么突然烧的这样厉害。”
她手里没有药材,尚书府也没有,也只能去街上购买。
黎素神色匆匆的出门,却没看到角落里有个影子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她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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