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嫣然气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伸手便把长长的指甲对准了黎素。
一个未婚生子的浪荡货,明明应该变成人见人厌的黄脸婆,为什么她如此容光焕发,皮肤又白又亮!
反观自己,尽管黎嫣然不想承认,就算她的脸一如往昔,她往日最引以为傲的白皙肌肤,比起黎素也有所逊色。
“什么意思?”
黎素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说道:“妹妹的脑子,莫不是也跟脸一起坏掉了?”
“你!”
黎嫣然抬起另一只手便想往黎素的头上招呼,哪知又被黎素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动手了?”
黎素捏住她的手腕,找准穴位使劲按了下,黎嫣然瞬间一声痛呼。
“妹妹,只有疯狗才喜欢乱咬人,明白吗?”
黎素拍了拍她的脸蛋,而后有些嫌弃的吹了吹手指,“这手感,委实差劲的很,倒有些磨疼我的手指了呢!”
不得不说,黎素这番装模作样的腔调,实在太像白莲花,把黎嫣然气的紧紧咬着牙。
想出口骂她,却因为另一只手腕仍旧被黎素捏着不敢轻举妄动。
方才她按的那一下实在太疼,直到现在手腕还觉得有些发麻。
看着她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黎素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半晌,黎素笑够了,表情瞬间一敛,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妹妹和母亲的脸,我恰好有办法解决,至于想不想治,便看你们的诚意了。”
说完,黎素便推开她,带着小丫鬟很快便走远了。
黎嫣然想了又想,也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到方才黎素嘲讽她的那些话,更是又气又怒。
半晌,黎嫣然抬脚狠狠踢了下路边的花丛,怒气冲冲的朝着主院去了。
“黎素当真这般说的?”
柳氏猛的从座位上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
柳氏一面在心中止不住的怒骂,一面又不得不去仔细思考。
毕竟她们的脸已经试过许多方法,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
而柳氏心里清楚,她们的脸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黎素捣的鬼。
可偏偏她们拿不出证据,而且,就算拿的出证据,也没有人能替她们主持公道。
“张妈。”
良久以后,柳氏猛然转头,朝门外大声喊了一句。
张妈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夫人?”
柳氏皱着眉吩咐道:“去通知府里的下人,以后黎素一切份利照旧,让秋霞院的下人机灵些,往后再不许偷奸耍滑,明白吗?”
张妈怔了怔,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抬头看见柳氏难看的脸色,半张的嘴巴立刻合了回去。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张妈离开,黎嫣然终于再也忍不住,问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办法收拾黎素就罢了,竟然还要抬举她在府中的地位!
“急什么?”
柳氏斜了她一眼,暗道自己怎么教出了这么性子急的女儿。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治好我们的脸,至于收拾那个小贱人,往后多的是机会。”
如此,黎嫣然虽不甘愿,可想到自己的脸,终究还是妥协了。
是以这天晚上回来,黎素住的秋霞院和早上她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仅下人们个个都在忙活着事情,见到她也会恭敬的行礼,简直真的当她是主子一样。
等到她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了晚饭。
标准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搭配的很好,且菜色看起来便不赖。
尤其是看到那道原主最喜欢吃的糖醋鲤鱼,黎素忍不住挑了挑眉,柳氏竟然这般识趣,倒是让她有些想不到。
如此一来,黎素倒是省心不少,舒舒服服的吃了晚饭。
晚间,丫鬟又主动给她准备了洗澡水,服侍的十分到位,反正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从来没享受过这些的。
泡过了热水澡,晚上黎素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日早上,吃过了下人准备好的早膳,她便乘着府中的马车去了铺子。
与她完全相反,柳氏母女这一夜睡得十分煎熬,又是急又是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起来眼下青黑。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日,等到黎素从铺子回来。
哪知她仍旧同之前一样,平静的享受府中的待遇,竟然毫无表示。
“这个贱人!”
柳氏将茶盏重重搁到桌上,嘴里咒骂着,眼神阴鸷可怕。
“娘,她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不会被她耍了吧?”
黎嫣然本就对柳氏如此抬举黎素不满,要不是为了治好脸,她根本不会答应。
可偏偏如今她们已经主动示好,黎素却好像当做什么也发生似的,这让黎嫣然怀疑,黎素的话压根就是在骗她。
柳氏皱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也只能尽力试一试。”
随即,柳氏便吩咐下人,去把黎素请来,就说找她有些事情。
没多久,黎素便跟着下人来了主院。
见到柳氏,她面带微笑的行礼问安,看不出一丝情绪。
见她这般,柳氏心中厌恶不已,偏偏黎素淡定的很,她忍了又忍,还是只能主动开口。
“昨日你同嫣然说,有办法治好我们的脸,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只要你能让我们的脸恢复如初,我保证往后你在这府中的地位可以一直保持。”
然而,尽管柳氏认为这样已经是极其抬举黎素,黎素却对此没多少反应。
半晌,黎素才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得到如今这样的待遇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黎素话落,柳氏便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茶杯。
一旁的黎嫣然更是狠狠地瞪着黎素,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不过黎素依旧是神色淡淡的,甚至颇有兴致的摆弄着腰间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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