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也只是安静了那么一会儿,紧接着便更加疯狂的叫喊起来,格外夸张的表情,显得整个人面目狰狞起来。
黎素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我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黎素静静的看着她,然而女人虽然扭动的幅度小了一些,却仍旧在喊叫,看起来似乎真的听不懂黎素的话。
“你好好想一想吧。”
黎素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把垂在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
“这样装疯卖傻的活着,你愿意吗?”
黎素说这句话的时候,妇人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下,只是到底,她还是没给出黎素想要的反应。
黎素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她倒也没那么急,等上几日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服眼前这个妇人。
萧奕辰示意手下把人带下去,见黎素皱着眉头不说话,安慰道:“你别急,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放心,我不急。”
黎素摇了摇头,没想到萧奕辰竟然会关心自己,朝他笑了下,“待会儿我去给她看看,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虽说她觉得这人十有八九是装疯卖傻,但确定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萧奕辰微微颔首,“此事,便要多辛苦你了。”
总不能直接对这妇人用刑,是以也只能看黎素能不能想到办法了。
妇人的脉象的确有些乱,黎素给她开了药,看着仍旧喊叫不止的人,按了按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疼。
因为妇人的存在,黎素无形之中便忙了不少。
这日黎素回府的时间晚了一些,因此,用过晚饭后,早早便上床休息了。
将睡未睡之际,黎素却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
门口处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从窗口跳进来一个人。
接着黯淡的月光,黎素隐约看了个轮廓,那绝对是个男人。
她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藏在下面的一包迷药,呼吸放慢了几分,紧紧的盯着男人的动作。
眼看着他朝床边走了过来,黎素紧紧捏着药包,在男人伸手过来的一瞬间,把一整包药粉对着他的脸洒了出去。
“咳咳……”
男人低沉的咳嗽了两声,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便“咚”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黎素快速起身,从床头的桌子上抽出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在黑暗中无声的注视着地上的男人。
她的药的确起效很快,可最起码也要几个呼吸的时间,男人倒的这么快,倒让黎素怀疑,也许对方是装的。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待确定迷药真的起了作用,黎素走到桌前,点亮了蜡烛。
黎素一向不习惯和旁人睡在一起,因此她的房间里并没有陪夜的下人。
方才的这番动静并不算大,因此倒是没有惊动旁人。
黎素端着烛台走到男人身边,低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腹部的正在流血。
怪不得刚才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男人的动作看起来也有几分不自然,原来是受伤了。
黎素想了想,反正这个男人现在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干脆取来药箱,给男人止血之后,仔细清理了伤口,而后做好了包扎。
见男人仍旧没什么动静,黎素想了想,干脆找了个布条把他的两只手绑在胸前,而后爬上床,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地上的男人先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腕,他皱着眉头想要挣开,奈何这结打的很有技巧,竟然越挣扎越紧。
听见声音,黎素揉了揉额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说着,黎素起身下床,把烛台挪到了床头的桌子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不敢再动,视线紧紧的盯着黎素的脸,面上带着几分警惕。
闻言,黎素笑了起来。
“我对你做了什么?”
黎素伸手指了指他的腹部,“你不会以为,你那伤口一直不处理,你还能活到现在吧?”
他腹部的伤口不小,倘若就那么放着不管,这一会儿就算没失血过多而死,也必然陷入昏迷了。
经过黎素提醒,男人才发现,肚子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疼痛的感觉不如之前那么明显了。
黎素的金疮药,不仅愈合伤口的效果极好,并且还有止痛的作用,可是医馆经常卖断货的东西。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多谢了。”
“只是谢谢就完了?”
黎素挑了挑眉,走到男人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难道这位公子,你不该解释解释,为何深夜闯入我的房间?”
黎素暗自猜测,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个杀手之类的,行动遇到了麻烦,情急之下偶然闯进了尚书府?
男人显然怔了怔,片刻之后,说道:“在下苏墨白,闯进姑娘房间绝不是有所图谋,只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还望姑娘见谅。”
事实上,苏墨白是认识黎素的。
虽然二人从未谋过面,但黎素的事迹他还是听说过的,甚至特意让人调查了一番。
只不过今天的情况,纯属误打误撞。
苏墨白本以为事情会进行的很顺利,哪里会想到竟然遭人暗算,差点吃了大亏。
黎素的秋意院位置处在尚书府的边角,他逃跑的途中路过这里,情急之下便躲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尚书府也是朝中大员的府邸,不是什么人都敢随便搜查的,因此躲到这里,也算是能让他的安全有几分的保障。
“苏墨白?”
黎素盯着男人的脸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男人长的异常美丽。
没错,就是美丽。
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或许会有些奇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苏墨白长的,确实给人一种很媚的感觉,但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娘气。
哪怕他现在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依旧掩盖不了他出众的美貌。
黎素笑了笑,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干脆伸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