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我什么
连借口都找好了。
田韵韵看了一眼明显慌了的严宽己,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回头对胭脂说道“长话短说,我没有耐心看戏。”
她不应该悲伤气愤发疯无理取闹吗?
胭脂原先准备的许多话。
田韵韵站起身,“你走不走?想留在这过夜?”
严宽己嘴唇翕动,呢喃道“你不怪我了?”
田韵韵“那我自己走了。”
严宽己“走!”
他差点喜极而泣,红着眼睛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他牵着田韵韵的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胭脂挡在他们面前“你要丢下我们母子俩吗?”
田韵韵打断她,“你想怎么样?把命赔给你?”
胭脂被噎了一下,“田娘子是个大度的,肯定不介意赏我们母子一口饭吃?”
田韵韵“你想住到我家膈应我?”
严宽己也被弄得烦躁,
“我中了药什么都不记得,已经补偿你了,不要再纠缠不清让人厌恶。”
田韵韵哦了一声,“是谁下的药?”
之前严宽己还没有细想,惊疑不定的看向胭脂问道
“是你设计害我?好啊你,竟然恩将仇报。”
心里只觉得恶心,步子越发走得急了。
胭脂从婆子手中抱过孩子,跪在地上,
“公子是要我们母子去死吗?你好狠的心。”
说着竟要自尽,婆子劝道
“公子在气头上,等消了气上门去说罢。”
胭脂看了眼怀中的孩子,追了几步喊道“公子等等我。”
田韵韵停下眼睛看向别处,“你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就像是个颗定时炸弹。
她的婚事怕是有变。
田韵韵细思极恐。
严宽己的脸上只有厌恶,一字一句说道
“胭脂,你听着就算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只后悔当初救你。”
“我爱的自始至终只有田娘子一人,你不配和她相比。”
一字一句像是扎在胭脂心上,这一刻希望破灭心如死灰。
原本一丝美好回忆也被破坏了,她后悔了。
田韵韵在心里叹口气,虽然很扎心,但是总比给别人幻想好。
忽然冒出一对母子,她不难过是假的。
山间的小路难走,严宽己走在前面。
不时回头扶着田韵韵。
她踩到裙摆好几次差点摔倒了,幸好他时刻注意着。
前面是一段窄路,不到一臂宽。
不知道是怎么把两人弄上山的,肯定还有大路。
手被温热的大手握住。
严宽己提醒道“别往下看,跟着我走。”
田韵韵被牵着慢慢往前挪。
到了平地他二话不说背着她往前走。
“韵韵。”田夫子带着人赶到。
看着狼狈的二人连声问道“韵韵有没有受伤?女婿你没事吧!那歹人呢?”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胭脂眼中闪过狠意,还有决绝。
歹人出声“小女子见过两位爹爹。”
刚走来的严老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看着陌生的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严老爷“亲家,这种事多了。来人把这狐狸精带走,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田夫子颤抖的手指着严宽己,“这婚事作罢!女儿,不嫁了。”
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爹,田韵韵朝着严宽己使眼色。
严宽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岳父大人,要打要罚都听您的。”
田夫子喝道“谁是你岳父?从今天起田家和你严家老死不相往来。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胸膛不停起伏,田韵韵原本想求情的话咽了下去。
爹对她这么好,再说话就把他气死了。
田韵韵给她爹顺了顺气,扶着他转身离开。
她原本就着急办婚礼,还未到衙门公证。
田夫子把婚书退回去了,人也气病了。
不孝女田韵韵在床前伺候。
她爹病稍稍好一些,就语重心长的劝道
“韵韵,他不值得托付。咱们慢慢找个好人家。”
退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外边去。
严家理亏自然不会到处张扬。
这次田夫子亲自把关,找到未曾娶妻,家里人也通情达理的一户人家。
田夫子破天荒的让田韵韵出门去散心,顺便相亲。
约定的地点在船上,就算不成也不会被人看了去。
一大早田韵韵穿着厚厚的披风,带着喳喳出门了。
天冷,一路上冷冷清清。
一艘小船停在岸边。
田韵韵远远瞧见小船上少年朝自己看过来。
走近后才看见他身形清瘦,年纪很小。
田韵韵试探问道“请问是伍公子吗?”
少年点点头,“我是,田娘子好!”
他指了指船上,“请。”
田韵韵和少年面对面坐下来。
心里有些迟疑,猜测他的年龄最多也就十六七。
感觉老牛吃嫩草。
少年脸上染上红晕,将一首诗推到她面前,
“田娘子文采斐然,我,我很欣赏。昨晚收到田院长的信,高兴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你若不嫌我家清贫,我回去就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田夫子在信中和他说明了情况,为了躲避祸端不得已才着急把女儿嫁出去。
母亲和他得知对方正是自己的恩人感觉像是在做梦。
“田娘子,你还记得有一年在小山村,给村民送过馒头。还带人帮忙在倒塌的废墟中找过人。”
从母亲和村民的口中听过她,如今她有麻烦,他只想报答她。
田韵韵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依稀记得她娘口中他是个孩童。
现在竟然和她谈起婚事,忍不住笑出来。
“我记得。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妇人。”
少年用力点头,“她是翠婶,生下了个大胖小子。”
“田娘子,你后来怎么不作诗了?我将那些诗都抄下来了。”
田韵韵“那些啊!都是我从书上学的。”
少年一谈起诗来了兴趣,打开了话匣子问个不停。
到了晌午见到有人过来,两人才停止交谈。
一到家田夫子立刻问起对少年的印象。
少年将他和他娘的意思和盘托出。
愿意帮助田韵韵,等过几年无论是要和离还是继续过下去都行。
田夫子放下心来,立刻吩咐家里准备着办喜事。
这次是偷偷的办。
桂嬷嬷和喳喳用买来的绣片赶制嫁衣。
家里杀鸡宰鹅准备着。
大雁兔子锦鸡送回去,严宽己执意不肯收。
田韵韵在家等了一天,没有人上门。
她又不方便出门,每日躲在房间里。
忽然想,这么急把自己嫁出去,有什么意思?
和被迫入宫有什么不同?
田夫子却等不及了让喳喳来问,伍公子是不是凑不齐聘礼?
他还能拿出点积蓄。
田韵韵哭笑不得,让她爹安心等着。
实在不行她就入宫,走一步算一步,她还有系统啊!
系统勿扰,正忙着!
正在和系统斗嘴。
一阵风从背后刮过。
田韵韵从床上被拽着后领撞到了屏风上。
好在她反应快扶住了,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没好气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唐柒白,“你有事?”
往她闺房里跑习惯了,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
唐柒白眼下有些乌青,一开口声音沙哑,
“你到底在做什么?有事为什么不去找我?”
刚刚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田韵韵扫了一眼他穿的黑衣,“你受伤了?”
唐柒白倏地心软了,原本想给她些教训,让她学乖。
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就消了。
或许她是真的不懂。
唐柒白自己坐下来,“吃葡萄吗?”
桌子上摆着一篮水果,其中有价值千金的贡品葡萄。
田韵韵吃了一口梨,又甜水分又多。
唐柒白“喜欢吃,我让人送来。”
田韵韵“多谢!”
有事你倒是说啊!一直看着她怎么吃得下去。
田韵韵拿着一个梨递过去,“你吃吗?”
唐柒白“洗过了吗?”
田韵韵忍住要崩人设的冲动,起身去外间洗干净了递给他。
唐柒白嘴角勾了勾,接过优雅的吃了一口。
不方便出门,担心引人注意食材也没采买多少。
看着唐柒白打开油纸包里色泽红亮的酱猪蹄。
闻到了酱猪蹄的味道,田韵韵被勾起馋虫,咽了下口水。
她不客气的拿着猪蹄转过身去啃。
用手捏了一块,说道“一起吃。”
唐柒白“给你买的。”
田韵韵吃了个八分饱,想起他的伤。
仔细净了手,找出几瓶药一股脑放在桌子上。
“喳喳配的,止血很快的。”
唐柒白“回去要很久。”
吃人的嘴短田韵韵立刻打了热水进来,“我喊喳喳给你包扎。”
唐柒白“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屋里?”
田韵韵“我手重。”
唐柒白把手臂伸过去。
田韵韵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袖子,看到很深的一道伤口。
还在往外渗血,皮肉外翻。
田韵韵先用布擦掉伤口旁边的血迹,然后用清水冲洗掉干掉的血渍。
撒了药粉再缠上纱布。
她全程都看一眼就扭头不敢看,期间碰到他的伤口好几次。
一声不吭好像感觉不到疼,他可真能忍。
田韵韵检查了下包得整整齐齐的纱布,“好了。”
唐柒白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放下袖子,叹了口气,
“他不会来提亲的。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宫里的。”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太子的意思。”
田韵韵“太子?一国储君这样不择手段?”
他还是薛彩萱喜欢的那个人吗?
“他看上我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