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枕
“咳咳咳咳咳咳!”
田韵韵和千黎古疑惑的看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萧慎谨来了,站在远处咳个不停。
来福手中捧着白狐裘朝田韵韵走过来。
看那样式像和二皇子身上的披风差不多样式。
“哼!”
来福听到萧慎谨发出的声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为难的看着他。
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田韵韵很冷抖得更厉害了。
千黎古忽然放开了她,站起身朝来福走过去,一把夺过披风将田韵韵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身体的曲线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千黎古一言不发抱着田韵韵扬长而去。
来福松了一口气,陡然看到萧慎谨不善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眼尖的看到水中还在冒泡。
“水里还有人!”
来福心里一惊,“那是,表小姐,来。”
“闭嘴!”萧慎谨走到河边,阴狠的眼神盯着河面没有动静,转身吩咐道:“救人!”
来福:“是~”
哭丧着一张脸喊人去了,哪里是救人,救起来身体已经僵硬了。
书房里来福跪在萧慎谨面前,“殿下,节哀啊!”
萧慎谨抓起茶杯扔到了地上,“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我没说话怎么把我的披风给他的?”
来福懵了下,才明白过来,是因为那个相爷夫人的事生气。
“殿下,您听到太医的话,吩咐奴巴巴的赶过去,不就是为了让她少受一点罪。”
萧慎谨心里的想法又不能说出来,确认了梦里的女人是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不能太宠她,梦里自己都给她当狗了,太医说她还是处子,但是她现在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殿下不要置气了,后悔可就晚了。”
……
马车哒哒的走在长街上。
千黎古看着雪白的狐裘觉得刺眼,他伸手想要把那个碍眼的披风扔出去。
他的手指关节发白,狐裘往他怀里动一分,又被拽回去一分。
田韵韵双手抓着披风,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我冷!”
千黎古放开了手,赌气似的背过身去。
他找出马车上备着的衣物。
扯掉身上穿着的扔在一旁,然后一件一件的套上。
弯腰从暗格中拿出鞋袜,眼角扫到了她,她眯着眼睛在偷看。
千黎古被气笑了,转过身面对着她,声音暗哑,“作甚偷看?想看晚上都给你看。”
大白天的发情!
田韵韵吓得那点好奇的心思都不见了。
“没,没有。”
千黎古抓着田韵韵的双腿,把她滴水的鞋袜都脱掉,扔在一旁。
两人的鞋子正好摆在一起,他心里的闷气烟消云散。
用手一捞,把田韵韵的腿踹在自己怀里,抖开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
“先别睡,回去泡个热水澡。”
田韵韵应了一声,心情放松下来,眼皮打架很快睡着了。
身体很冷,她不自觉的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
千黎古抱着田韵韵进门的时候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很快,屋里生了火,门窗紧闭。
田韵韵是被热醒的,嘴上起了火泡,喉咙干痒,她掀开身上的被子。
“别动。”千黎古又给她盖上了。
大管家领着一个大夫进门来。
大夫手中的药箱都没有放下,脸上一变,“胡闹,把火盆挪出去。”
大管家:“其他大夫都说大夫人受了寒,屋里不能冷了。”
大夫:“那个混账说的?”
千黎古皱了下眉,“阎叔,按照大夫说的。”
一屋子人,脸色都很难看。
之前请的大夫都是庸医。
送走了大夫之后,千黎古走到院子里发作了。
“都按照大夫一日三次的喝药,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热都退不下去?”
大管家:“已经让人在查了,很快就有消息。”
护卫大步走进来,双手抱拳:“大公子,那些大夫都被张侍郎收买了。”
听到风声的族长杵着拐杖来了,他用力戳着拐杖,“他张家欺人太甚。以为我千家无人了吗?”
转身召集族人去砸了几间店铺,并放下狠话:大夫人如何好不起来,就让对方偿命。
“大人,抓是不抓?牢里都关不下了。”
听着禀告的京兆尹头疼,张家和千家都不好得罪。
正在为难的时候,听说宫里派了太医给千府送去了名贵的药材。
看着那些名贵的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各种名贵的药材都熬成了一碗药。
太医又不好表现得心疼,殿下吩咐的如果治不好,就拿他的命偿。
比起性命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病人喝了几副药已经退热了,醒了过来。
太医拿出白玉枕,玉枕是用一整块羊脂玉打磨而成。
“玉可以暖人,温养身体,大夫人用这个最好不过。”
千黎古冷着脸,刚想开口,袖子被扯了扯。
他低下头,看到田韵韵眼巴巴的看着太医手中的白玉枕。
要说出口的话打了个转,“多谢,粱太医。”
太医把白玉枕往前送了送,千黎古接过,塞到了田韵韵脑袋底下。
“那就却之不恭了,夫君,帮我送送太医。”田韵韵眉眼都带着笑,看得出来很喜欢这个礼物。
太医:“不用了,某回宫复命去了。”
告诉二皇子大夫人很喜欢这个礼物,他心情一定很好,愿意喝药了。
千黎古出门了。
田韵韵身体好转,她总觉得府里的气氛不对劲。
“喳喳,桂姨。”
喳喳和桂姨两人推开门进来。
田韵韵对喳喳说道:“你去外面打听下发生了什么事?”
喳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桂姨扶着田韵韵,“大夫人要起来走走吗?”
田韵韵:“好。”
躺了好几天骨头都软了。
田韵韵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身上也暖和了一些,脱掉了外衫想要坐下。
一块垫子放在了石凳子上。
桂姨扶着她坐下来,“大夫人病着的日子,大公子不眠不休的照顾着。”
田韵韵:“他很好。”
“夫人也很好,处处为大公子考虑。”
田韵韵放不下她打工买下的小公寓,心里呼唤系统。
[10009:宿主,欠的债都要还的。]
田韵韵心想还是帮千黎古解决了麻烦再离开,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喳喳额头上冒着汗,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大夫人,出事了。族人带人砸了张家的药铺,张家嫡女没有救回来,还有大公子被连累了,罚在家闭门思过。”
田韵韵:“大公子去了哪里?”
喳喳摇头,“没人知道。”
……
透明空间内,一个大块头男人掐着白狼的脖子。
白狼蹬着腿,慢慢停止了挣扎。
大块头松开了手。
白狼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忽然,化成一道白光嗖的一下不见了。
某处的群山之间。
一只白狼拔腿狂奔。
听到系统的召唤,回复了一句,差点被大刀砍中。
还好白狼就地一滚,躲过了。
跳起来窜出了老远。
地上只留下一撮白毛,和一个巨坑。
系统切断了和宿主之前的联系。
田韵韵抱着玉枕躺在床上。
没问出千黎古的下落,心里有些担心他搞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不下,刚刚出门走到大街上。
看到一匹快马飞快从面前跑过去。
街头巷尾都传开了。
千里之外的山峦崩塌了,山神发怒了。
一整个小村庄被埋了。
【叮~由于系统失误,功德值—20】
田韵韵:!!!
山崩和系统有关系???
又劈谁了?
大管家急匆匆跑来:“大夫人,您要去哪?大公子没在,您就是大伙的主心骨啊!”
胖婶大叔眼巴巴的看着,大夫人好不容易好了,大公子可不能出事。
田韵韵:“阎叔,带上人去张家。”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去了张侍郎家。
张家大门紧闭,门房急匆匆的去禀告。
门口围满了千家人,还有好些看热闹的。
“张家霸道惯了的,又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谁知道啊!这些人好像都是千家的。”
路人议论纷纷,扭头就有人往官府的方向跑去。
千家族人簇拥着田韵韵,大喊着:“开门!张家敢做不敢当,有种就站出来理论。”
“把人交出来。”
朱红大门咯吱一声开了。
张侍郎双手放在背后,面无表情看着大门的人,“何人敢在门口闹事?”
千家族人全都看向田韵韵。
田韵韵嘴巴动了动,“进去搜!”
族人听到命令,纷纷往台阶上跑去。
“慢着!”张侍郎抬起头,“左相夫人这是作甚?”
刚才不是不认识的。
田韵韵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侍郎大人,眼花没看清楚。”
她抬了抬手,族人都停了下来,退到她身后。
“我夫君一日未归,在这金都之中,只想到一个地方,就是侍郎府。”
张侍郎:“左相未归家,说不定去风流快活了。不用找了,人不在这。”
“反而,有件事要和左相夫人说道说道,左相为何要把小女推入水中。”
小女救起来的时候身体都僵硬了,因为牵扯到落水事件,如今尸体还在宫中放着。
张侍郎阴狠的目光盯着她,心想把面前的女人弄死,左相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田韵韵看得清清楚楚,扬声说道:“怎么你张家嫡女没有弄死我,你这个父亲还有替她完成?”
路人好奇的向旁边的人打听。
人群后,一个清瘦的身影靠近,眼神注视着无所畏惧和张侍郎对峙的女子。
族人将大夫人落水之后,张家收买城中大夫害人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她女儿先推夫人下水的。为何啊!动机呢?”
“嫉妒人家是诰命夫人呗!她娘都不是诰命。”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恍然大悟。
张侍郎给发妻请封诰命的事,朝中的人大多知道。
“就因为嫉妒就要害人?”
“还有没有王法?”
族长杵着拐杖一路走得气喘吁吁,终于赶到张家大门口。
只见一片乌压压的人群。
忽然,看到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有点眼熟。
他也在看族长。
族长顿住:“大公子!”
千黎古:“族长,我来接人的。”
族长笑得和蔼可亲,抬了抬下巴,“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