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养蛊不是养毒虫吗?怎么可能是毒蛇?”许向南问道。
“蛊可不仅限于虫子,毒蛇本来就在养蛊的范围之内,连有些有毒的动物也可以养蛊,可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蛇也能练蛊?怎么个练法?”许向南相当好奇。
“先出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搞学术的人求知欲都比较旺盛,兴致来了的时候,可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只想着得到答案。
听我这么说,许向南这才忙不迭的点头,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里不用处理吗?”
“这里面的蛇都已经离开了,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回头等我们出去,我会让人再把洞口封起来,只要没有人进来,就不会出事的。”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朝外走,走过山洞转角的位置,我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毒蛇吐信的嘶嘶声传来,似乎就在耳边,脖子后面似乎还有股凉意。
我悚然一惊,下意识的转过头,用强光手电筒朝身后照去,只有漆黑空洞的山洞大厅,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弟,怎么了?”许向南见我停下脚步转身,也跟着用手电筒朝后面照去。
“没什么,可能是我精神太紧张了。”
这种异常反应,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许向南这些外行人,只能平添恐慌,还不如不说。
等从山洞里出来,工地负责人直接招呼几个工人开始清理砖头,又打电话叫人送来水泥沙子这些,看样子是准备直接把洞口封死。
有人操持这件事情,我也就不用再找江主任帮忙了。
说起来,这位工地负责人真是个人精,做事相当到位,也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大,拿到工程。
几个工人开始忙碌,工地负责人和许向南则拉着我从山坳里上来,找了个阴凉处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喘口气,等下再下山,老弟你给讲讲养蛊的事情呗。”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从小册子上翻来的……”我还是想要婉拒。
不管外公还是侯三爷,都跟我说过蛊术是一种千变万化,防不胜防的术法,最好敬而远之。
一知半解的内容不仅帮助不大,反而容易让人失去警惕,更容易遭到蛊术暗算——当然,只有前去苗疆行走,才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老弟你就讲讲呗,怎么说你也比我们知道得多,我们就是当个故事听。”
“那我随便讲讲,你们听听就得了,真要是遇上,还是要去找当地懂行的人,因为蛊术可不是外行人能插手的。”
“嗯嗯,那是当然。”
其实蛊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普通人的印象里,把蛊和毒虫画了等号,实际上,毒虫只是蛊的一种。
蛊其实是一种术,范围包括毒虫,毒蛇,甚至一些小动物,比如说壁虎,蜥蜴,蝙蝠,貂,甚至老鼠,都可以用于蛊术。
也正因为毒蛇虫蚁各种玩意都可以拿来炼蛊,所以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不过蛊术的原材料不管如何千变万化,炼制的方法都遵循一个规律,那就是养蛊。
按照最早的古籍记载,蛊最原始也最简单的炼制办法,就是捉到上百个同种类的毒虫,比如一百个蝎子,或者一百个蜈蚣,将它们放入一个罐子当中封起来。
这些毒虫就会在饥饿的作用下,相互厮杀,最终只留下一个毒虫,而这最后一个毒虫,就是蛊,拥有了很强的毒性。
同样的,毒虫也可以换成一百条毒蛇,一百只带着病菌的老鼠,一百只毒蜥蜴,以此类推。
这种炼蛊的办法,其实就是通过同类的厮杀,优选出最强最毒的一个。
这一次我们挖出的石板,空囊中饲养的毒蛇,算是把蛊术跟邪术还有阵法糅合在了一起,而且手段还很高明。
用阵法汇聚阴气,用阴气滋养邪法石板,让石板空囊中的毒蛇毒性愈发强大,这些毒蛇再以养蛊的模式相互撕咬,最终留下最强壮的一条,也就是蛇蛊。
如果非要去定义这条蛇的话,也许只能用阴蛇蛊来命名了,因为既有阴气滋养,又用养蛊的法门培养。
这样推断下来,这种炼制完成的阴蛇蛊是相当厉害的,怕是已经超脱了普通蛊术的范畴。
毕竟普通的蛊术没有这样的法阵去用阴气滋养,也没有金木水火土这样的琀珠去汇聚阴气。
更何况,最后这个山洞里的墓葬,我们在抓捕那个复活的男尸时,钉穿了地面,把鲜血灌入了下方的空囊之中,鲜血滋养出来的毒蛇,是不是更加恐怖?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连带着讲述蛊术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
许向南和工地负责人听得正起劲,见我停下来,赶忙问道“老弟,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把自己的推测简要说了一遍,又道“这里养出的阴蛇蛊可非同小可,它们都跑了出去,我很担心会出大事。”
听我这么说,两人也是齐齐变色,这种恐怖的东西跑出去,在一个省城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不过很快的,许向南开口道“老弟,我觉得这个好像不大对劲,你是不是想错了。”
“哪里不对劲了?”
“你说养蛊是让很多同类在一起厮杀,最终只留下最厉害的一个,就是蛊,可我们打开山洞洞口的时候,明明有好几条黑影蹿出去,那就应该不是养蛊成功吧。”
我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养蛊的要诀就是大量的同类共处一窝,最终只留下一个活着的,这里明显留下了不止一条毒蛇,就算没抓到,但是当时毒蛇蹿出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可是近距离看到的。
这样说起来,说明这里养蛊并没有真的完成?那这么想来,那些逃出去的毒蛇虽然麻烦,却不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等到侯三爷回来,请他老人家出手,应该是可以对付的。
念头及此,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就在这时,山坳里正在忙碌的工人忽然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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