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摄政王府地牢内,顾璟溪浑身是血的站在地牢里,手指上,脸上,衣裳上都是一些血色,在他的面前,倒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人样。
地牢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地牢里审了那些人好几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来,想尽了各种的办法让这几个人说话,可是好像这几个人都守着很严,也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
看着颓废的落在地上的几个人,他从害怕到了平静,到后来,已经满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血了,蹲下了身,声音冷漠暗沉,“还不说?你们……可真的衷心为主。”
“好啊,本殿下倒是看看,你们是有多能抗。”
……
在地牢外,楚慕痕静默的站着,他身上的伤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的苍白。可他依然站着,静默的看着地牢里的黑暗,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
“主子,殿下在里面……”
侍从禀报了一句。
而楚慕痕抬起了手,表示静默,“…知道,殿下……是该审一审人的。”
是该长大的,这样以后,才能独当一面,一个人面对着朝臣,不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雏鸟,不会被人胁迫……
声音静默,他的目光抬了起来,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的月,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月亮倒是先起来了。
日月同辉之下,月光总是显得黯然无光,可只有到了完全的黑暗,才会发现,原来月光也可以明亮的耀眼,就像是璟溪……如月一般,皎皎如月。
过了一会儿,一个暗卫走上前来,“主子,该回去用药了,殿下在这里应该不会遇到威胁的。”
楚慕痕低眉,点了点头,“嗯,好好守着,别让殿下受了伤。”
“是,主子。”
……
清冷的风起来了,微微有些冷,楚慕痕又站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转身,咳嗽了两声,这才转身离开。
……
又过了半个时辰,其中的一个人终于扛不住了,才开口道,“我说……”
顾璟溪目光已经红了,他阴冷的看着那个人,沙哑开口,“那就说,谁派的人。”
“平成王顾清年……”
“七皇叔?”
顾璟溪皱眉,平成王顾清年并不在南国皇城内,而远在千里之外,若说是要刺杀摄政王,也没有那么多权利,不免有些怀疑,“有何证据?”
“书信……在城北南路最里的一间屋里,有……一封平成王送来的书信。”
顾璟溪“……”
静默的起身,他手里攥着的钥匙收紧,随后转身,开了那门,外面的狱卒立即进来了,弯着腰身,“殿下,您可审完了。”
顾璟溪将沾了血的钥匙放在了那桌上,指尖落下几滴血,“给他们找太医……别让他们死了,明日,本殿下再来。”
略显疲惫的说了一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往外走,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狱卒却是毕恭毕敬的接过了钥匙,应声,“恭送殿下。”
走出了牢房,顾璟溪停下了脚步,看着已经升起来的月光,愣了一下,好像才缓过了神来,站定了身,他看着自己手指尖的血,这才知道害怕。
他立刻用自己的衣裳擦了擦手指尖的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是不是还没吃药。”
缓了一下神,他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还要去看摄政王。
去看之前,他还特意的洗了洗,将自己身上的血的味道洗掉。
“摄政王?你在屋里吗?我来……看看你。”
悄摸摸的走到了楚慕痕的寝宫之前,推开了屋子,小声又害怕的喊了一声。
没有声音的屋子,静默的连蜡烛妖冶的滋滋声音都听得清楚,没有什么特别的光亮,他往里面探了探脑袋,没有看见任何人。
沉默的又推开了一些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在看见桌上放着的药碗的时候,长呼一口气,还好,用完了药了。
“楚……楚慕痕?你在不在?”
壮着胆子,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不免疑惑。
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才发现,楚慕痕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在床边蹲下了身,借着柔和的灯光,他看着床榻上的人。
弯下了腰身,用自己的手指尖戳了戳床榻上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嘀咕,“我审出来了,是七皇叔,但是原因不知,我明天查查。”
“今天我好累了,想要睡觉了。”
说完,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脱一边嘀咕,“今日我见血了,我……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借你一用,就用一日,我明日……可以自己睡的。”
嗯,一定可以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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