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怎么都奈何不得,且在其手中纷纷落了下风的小鬼,居然被钱三宝提在了手上?
只见钱三宝掐住他的脖子,从兜里掏出一截红线,将那小鬼的身子缠住,然后大喊道:“陈核桃,把我刚才给你的碗拿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诡异,钱三宝硬生生的把那小鬼又重新塞回了女尸肚子里。
破旧的搪瓷碗,刚才被我慌乱中扔到了地上,此刻上面竟多出了一道微小的裂纹。
不知道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刚才被我摔出来的,反正拿到以后我就直接交给了钱三宝。
也不知道他要拿这破碗做何用,就提醒了一嘴说快坏了。
钱三宝嘴角抽搐道:“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
他把那破碗戴在了头顶,这奇异的造型让我止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时才发现,钱三宝的手上,竟也有着淡淡的红晕,指尖尤甚。
他狞笑着道:“这身皮今天定是要扒了的,既然弄坏了我的剥皮刀,那就只能多受点苦了。”
只见,钱三宝一只手死死按进女尸肚子里,另一只手却抓住了肚皮上的裂缝。
猛地用力一撕。
撕出大片连带着腐肉的皮。
此时的钱三宝看上去更加渗人。
我好像看见女尸的身体在微微蜷缩,那双手也握成了拳状,像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最后整整撕了一圈,女尸连同背部的皮都给他剥了下来。
没有剥皮刀,剥下来的皮参差不齐,钱三宝似乎有些嫌弃,便说道:“你不太乖啊,这样就只能做一面小的皮鼓了。”
我看的毛骨悚然,但又有一股子好奇心在诱惑着我,这是第一次看见钱三宝动手,便又接着看了下去。
本以为女尸成了这副模样,都快看不出人形了,钱三宝就会收手。
没想到还有更残忍的后面,他又从兜里摸出了一瓶液体。
带着强烈的酸臭味,浇在了女尸裸露的腐肉上,很快那些肉里就生长出一些红色蛆虫来。
在里面进进出出,啃食着女尸仅剩的腐肉。
这一幕似乎很让钱三宝满意,他发出了尖锐的大笑声,把戴在头顶的碗拿下来,又使劲一扣,扣在女尸的肚子上,他刚才手按的位置。
铆足了力气往下压,直碗底跟腹部持平才罢休。
“陈核桃,我包里有个黄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去帮我拿过来。”
不等我再回头去找,胖子已经连带着包递了过来道:“钱哥,快十二点了。”
钱三宝呲牙一笑,说道:“时间够用了。”
黄布里面包裹的,是一把黑色的锤头,不知道什么做的,拿到手的瞬间就被我扔了出去。
钱三宝皱眉道:“怎么回事,连跟木头都拿不起?”
不是拿不起,是碰触到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伸开手一看,手心竟然有被烫伤的痕迹,当下便让钱三宝看看,并说道:“不是我拿不动,那东西怎么跟刚被火烧过似的,烫的吓人。”
钱三宝瞳孔收缩,看着我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胖子见状,赶紧的去把那木锤捡起来递了过去,但他拿却并没有异象发生。
我还去把他的手掰开检查,果真没有被烫过的痕迹,瞬间就懂了。
这是钱三宝的法器,本来是镇尸鬼用的,对活人没啥影响,可不知为何……
反正总归还是我身体上哪里有问题,但眼下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钱三宝,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想着钱三宝肯定知道些什么,回头再问。
木锤在搪瓷碗上敲敲打打,钱三宝嘴里更是念念有词,拗口的很,我也听不清。
到了后来,整只碗便从女尸的肚子里,穿透了过来,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而碗里满满当当,却看不见一丝腐肉,只有一团黑色的不知名物体。
钱三宝借来叶翩翩的手术刀,在掌心划了一道口子,把鲜血全淋了进去。
这时我们在看见,在碗口逐渐形成了一张人脸,赫然就是那小鬼的模样。
它正在呲牙咧嘴的盯着我们,那漆黑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怨毒。
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咒骂什么,但我们听不见。
钱三宝轻笑着道:“到了我这集尸碗,就只有下油锅一条路,还想翻出什么浪花吗?”
血液慢慢的渗透了下去,小鬼的脸也由黑色变成了血红色,它的眼睛骤然闭上了。
刚才包木锤用的黄布,被钱三宝拿来盖在碗上,又用红绳密密麻麻的缠绕起来。
手上的伤口也没有包扎,钱三宝找胖子要来剩下的糯米酒,仰头一饮而尽。
打了个饱嗝,脸上带上了红晕,可刚才他身上那股子诡异劲儿却消散了。
他说:“差点阴沟里翻船,今天多谢兄弟几个了,此大恩,我钱三宝铭记于心。”
见他的声音恢复正常,胖子便忍不住想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但到了近前又退缩回去,摸着鼻子说:“钱哥,这小东西要怎么处理?难道还带回去吗?”
钱三宝说:“那当然,这童尸可不是凡物,若不能妥善处置,定要闹出大祸来的。”
明明就是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却让我们三人的手段都落了空,心里正好奇着。
在钱三宝的解释下才知道,这童尸根本就不是尸体,也不是鬼魂。
女尸死去的时候,腹中怀有一胎还未成型,魂魄不全,本是不该闹出任何风波的。
但借着这里的风水温养,吸收孟家村的运势跟恶念,竟自主萌生了意志。
此物不数阴司管教,常人更拿他没辙,便是钱三宝也在其中差点吃了大亏。
一时不察看了童尸的眼睛,潜藏的恶念被无限放大,身体便要受其控制。
幸好胖子的糯米酒喷的及时,钱三宝摆脱控制后便想清了原委,不动声色的配合着。
其实却是在准备一种东西。
钱三宝伸出手指给我们看,上面的红晕依然在,还隐隐带着种油光。
想到他刚才徒手撕下女尸的皮,心中有些作呕。
不止是我,连带着叶翩翩跟胖子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