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战瑾煵胸口有些不适,他捏着拳头放在嘴唇边,抑制自己的咳嗽声小一点。
“你说话呀?为什么啊……”林筱乐眼睛里的泪水默默的流淌下来。
六年前的那个男人是他吗?是他刻意买下那处小区,他是在等着她回来吗?她的儿子们……是不是战家那五个啊?
林小婉跟战瑾煵走得那么近,他又刚好有五个儿子,会不会她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死,林小婉当初带走孩子们,把他们送去了战家?那么林小婉她一早就知道战瑾煵就是她儿子的父亲了?
到底是不是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战瑾煵……”她绕过办公桌子,激动得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质问。
“啊……”战瑾煵呜咽一声。
“你的手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的左手臂与右手臂不同,迅速将他的衣袖撩起来。在他的左手臂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纱布的表面还沁出了樱红的血来。“你的手怎么那么烫啊?你也生病了吗?”她用手测量着他额头上的温度,烫得跟火球似的。
战瑾煵温柔的目光落在林筱乐白皙的脸蛋上,晶莹的泪水还残留于此。在林筱乐的搀扶下,他坐在了椅子上。
昨天为了救她,他没有等到汪净祥,便亲自开车去破庙附近寻找。胡天宇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他在救下林筱乐的时候,也被胡天宇给刺伤了手臂。她昏迷在那里,他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便抱着她在饥寒的雪地里走了好久。
他手臂上流了多少血,他已经不记得了。回到别墅后,医生为她治疗了,他才愿意让医院替他包扎伤口。她担心他的身体,却忽略掉了自己还是一个伤员,整整一夜都在照顾发烧的她,这会儿终于支撑不住了。
“少爷。”汪净祥端着水进入书房,却见他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
“他生病了,你送他去卧室吧。”林筱乐示意着汪净祥。
战瑾煵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此时也逞不了强,一任汪净祥扶他去卧室。佣人把家庭医生又请到了别墅,医生重新为战瑾煵开了药。
汪净祥和佣人一起照顾战瑾煵,程都不见林筱乐的影子。等处理完了战瑾煵的事,汪净祥才去找林筱乐。
那个小女人哪里都没有去,还在战瑾煵的书房里。她瘫坐在地板上,背依靠在办公桌子,手中拿着那两份房产购买合同。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心中的疑虑由猜测慢慢的画上了句话,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如果六年前那个潜入她房间里的男人,真的就是战瑾煵的话,为什么既然他给了她承诺,最后却失言了呢?
依战瑾煵在瑞城的势力,他不可能说到办不到。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好看,有钱有势,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他又怎么可能深更半夜潜入一个女人的房间,对对方做出如此不耻之事?
“林小姐。”汪净祥恭敬的叫着她。
林筱乐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跟了战瑾煵那么长时间,还是那个男人的亲信,或许战瑾煵向她解释不了的,汪净祥能够解答她的疑惑吧。
“金阳西南那个老旧的小区是战瑾煵在五年前买下的吗?”
“是。”汪净祥知道林筱乐看到那两份合同之后,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惑。他是刻意来这里找林筱乐的,因为他不想自己的主子再继续受苦下去了。
“那么……”林筱乐蹙紧眉头,言辞越发的哽咽。“他在六年前某一天下着磅礴大雨的晚上,是否有去过那处小区?”
“是。”汪净祥硬着头皮回答。就算战瑾煵呆会儿清醒过来,知道了他告诉了林筱乐这些,他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战瑾煵寻找了‘她’那么长时间,终于得知她就是林筱乐,他绝对不能因为林筱乐现在有女儿,或许还有老公,他就不告诉她实情。
林筱乐有些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口大口的喘息。伸手将眼睛里那不听使唤的泪水擦拭掉。
“战家的那五个孩子……不是传说中的试管婴儿?他们的妈妈是谁?是战瑾煵的妻子吗?真的已经去世了吗?”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还是想要听汪净祥告诉她。
“不是试管婴儿,是金阳西南那处老旧小区里的一个女子所生。至于……至于那个女子是生还是死,我家少爷并不知晓,但是这几年里他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直到最近我们终于查到了,她还活着!并且就在我们的身边。”汪净祥解说这些言辞,口吻自然也不轻松。
“呵呵……他知道是谁生下的那几个孩子。”林筱乐忍不住讽刺的嘲笑起来。“既然他知道,他还处处维护着自己的仇人。真是太可笑了!”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她的话,不懂‘仇人’二字的含义。
“哈哈……”她笑得更加讽刺,可是她的笑比哭看起来,还要让人难受数倍。“我真傻啊,在这里想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想明白,真是活该,怕是自己被他们害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将手中的合同疯狂的撕扯成碎片,继而从地上蹭起身来,朝着书房门口跑去。
“林小姐,你要去哪里?少爷为了你受伤生病,现在还发烧不醒。你不能就这么离开了。”汪净祥强行把她拦在书房里。
“他的死跟我何干?当初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出现,还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他们是我的孩子,他活生生的抢走了我的孩子,他跟林小婉就是一丘之貉。无耻的混蛋!害得我以为他们都死了……”她的情绪非常激动,疯狂的殴打着阻拦她的汪净祥。
“少爷怎么会抢走你的孩子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林小姐请等少爷醒来之后,你听听他的解释好吗?”
“滚开!”林筱乐撕心裂肺的呵斥,那双充满狠戾的眸子,瞪得汪净祥有些畏惧,他被她推往一边,无奈的望着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