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钧昊疼得大叫一声。“最毒妇人心啊,就不能轻点嘛,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你是玉吗?你就是一块钢铁,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用自己的胳膊去挡玻璃酒瓶呢?”林筱乐帮着他把左手臂的衬衫衣袖脱下来。“我对你负责,我肯定得对你负责啊。”她长长的叹息一声。“我得负责帮你处理好伤口,否则战家的人知道你因为我受伤,岂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别看她起初的举止很粗鲁,可是真的在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却显得相当的温柔,小心翼翼。他手臂上的伤口很深,是属于玻璃酒瓶划过的口子。
她先用药棉和消毒药水把伤口周围的鲜血擦拭掉,再一点一点的处理伤口的重要部分。
“嗯……”当药水沾染到他的伤口时,他疼得本能的低哼一声。
“疼的话就叫出来吧,不用刻意压抑。”她抬头盯了他一眼说道。
“谁说疼了,不能……啊……”不等他的话说完,那个小女人便故意用药棉压了他的伤口一下。“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啊?瞧见没有那里可是有监控的,我要是死在这里,从那个药店门口的监控里,就可以查出来是你害死我的。”
“知道疼还要去闹事。”她不在去看他,专心为他处理伤口。
“我那是因为谁啊?要不是看你身入豺狼虎豹之中,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的事谁要你管了?”
林筱乐虽然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可她好歹也是一个心理医生,像这种简单的处理伤口,还是很专业的。不过时钧昊受伤的口子实在是太深,光用这些药处理是不行,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半晌时钧昊都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跟前的小女人,只是他的思绪早已飘远,眼睛看到的,心里想到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小女人。
她和林筱乐太过相似,就好像她们俩就是同一个人,‘她’总是打趣他,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曾经年少的那个时钧昊,可没少花功夫和心思去追她。然而到了最后,却犹如黄粱一梦,梦境醒来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林筱乐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儿,抬头望着时钧昊,却发现他的眼睛正视着他,目光的焦点却在游离。
“一会儿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伤口实在是太深,可能需要缝合两针,不然伤口很难愈合。”
“……”不管林筱乐说什么,时钧昊都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却将他那飘远的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
他的脸色不在像之前一样悠闲自如,相反仿佛显得有些沉重,连同眼睛里都带着伤神的意味儿。
“时钧昊你是一个好人。”林筱乐垂头替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突然幽幽的开口说着。“平时表露出来的那个人,其实都是假象吧。你不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也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你的心里也有伤,你只是想要以那种方式,把属于原本你的给隐藏起来。确切的说你要把自己的软弱和无助掩饰掉。”
“呵……”闻言,时钧昊忍不住淡漠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评价我?我时钧昊是个好人?呵呵……他只是一个混蛋而已。”他的笑意渐渐的变成了苦涩。
“难道不是吗?你对我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你也不可能真正的爱上我,你……你故意接近我,是为了刺激战瑾煵吧?”
“我为何要去刺激他?”他的言辞突然显得相当的冷漠。
“我也说不上来,可我能够感觉到你跟战瑾煵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时钧昊总当作别人的面说喜欢她,还亲密的叫着她‘达琳’,可若他真的在乎她的话,又为什么跟其他的女人亲密来往,甚至还和林小婉做那样的事?
以一个心理医生对时钧昊的看法,这个男人目前来说,对任何人都没有真正的爱意的。当然指的是男女之情。他不喜欢她林筱乐,他对林小婉也没有那层意思。他好像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压着什么?
她对时钧昊的了解,他只是时家的少爷,战家的外孙,一个在娱乐圈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影帝。被万千少女宠爱追捧。至于他的私生活是怎样的,林筱乐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你这个臭心理医生懂得什么啊?你是一名律师,还想窥探谁的心理。你以为我是战家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战永承吗?被你几句话就给点化了?”时钧昊恢复了平时那种轻松悠闲的口吻。“行了,已经包扎好了,就别在一直弄了,弄得老子心里痒痒的,信不信我在这里公然解决了你。有监控视频为证,是你主动为我脱掉衣服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老子为你打了一架,这会儿肚子实在是太饿,那边有卖包子稀粥的,老子去买两个过来。”
或许是时钧昊的内心被林筱乐说中了,他才没有胆子继续面对她,所以才会找了一个借口。
又或许是他考虑着林筱乐喝了那么多酒,肚子肯定空荡荡的,还会很难受。他不是真的要去给自己买粥和包子,而是想要为她买吧。
林筱乐没有阻止他,静静的坐在石阶上,将刚刚用过的药品收拾起来。眼下似乎酒劲儿上来了,她的脑袋晕沉沉的,旁边刚好有一个柱子,便依偎在那个柱子上休息一会儿。
她不用担心周围是否有坏人,毕竟时钧昊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买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
战瑾煵在餐桌上只是动了动筷子,一会儿的时间,他便说公司突然临时有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战家。
他担心林筱乐那样跑出去会出事,所以对家人撒了一个谎,目的是为了出来寻找她。
汪净祥开着车子在街道上穿梭,辗转了几条街道,才在那个药店门口发现了,独自一个人依偎在石头柱子上睡觉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