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四亿八千万!竟然是四亿八千万!”听到如此巨大的款项,邵倩然再一次惊呼起来。
“后来呢?”梁天宇面色凝重地看着邵小雅。
“今年一月到四月期间,新北方公司把速生杨部采伐出售,并宣称已将部资金投入到股市。”
“新北方卷走了所有资金?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邵倩然忿忿地说着。
“是方志新卷走了资金,”邵小雅纠正道“杨姐姐经过调查发现,所谓新北方速生丰产林开发有限公司只是一个招牌,所有的资金都攥在方志新一人手里。方志新通过地下钱庄,把资金秘密转移到M国,转移到洛杉,并注册了一家公司,叫做‘华龙投资有限公司’在洗钱的同时洗白自己,变为合法的M籍华人。”
“嘭!”梁天宇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眸放射出道道精光。
三年了,梁天宇看似把精力都用在学业上,其实不然,他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第一,继续扮演好李英杰角色,稳定与李家方家的关系,以成大事;第二,和仇视华人的三K党余孽作战,直到取得压倒性胜利。邵小雅带来的消息为他增加了新的使命——阻止方志新,绝不能让他肆意挥霍中国老百姓的血汗钱。
洛杉的唐人街是华人聚集之地,有着浓郁的中国风采中国气派。不仅如此,来自亚洲很多国家的移民也喜欢居住在这里,因此唐人街逐渐成为M国民众了解借鉴亚洲文化的重要窗口。唐人街采用中国七十年代建筑风格,大门口设有古香古色的中国牌楼,街上的大红灯笼随处可见。店铺招牌均采用汉字书写,让远道而来的游客在异国他乡有一种宾至而归的亲切感。不管M国“老外”还是其他国家的“老外”,都可以在这里品尝中国美食,购买中国货物。每逢重要节日,街上还会举办舞龙舞狮表演,热闹非凡。华人在这里可以完摆脱英语的束缚,敞开心扉体会别样的乡情。
凌晨时分,一个身材细长的中年男人,左顾右盼地来到一栋小楼前,先是仔细查看门牌号码,然后迅速按下门铃。楼门开了,打里面探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圆脑袋老头。
“找谁?”圆脑袋老头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身材细长的中年男人。
“我是方志新,刚下飞机。”身材细长的中年人声音冷峻,目光中闪烁着居高临下的威严。
“啊!您就是方先生呐?久仰久仰!”圆脑袋老头热情打着招呼,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阿福,以后方先生喊我阿福就是。”一边说着一边去接方志新手中黑黝黝的皮箱。
方志新摆摆手说“不用了,皮箱不重,自己拿。有热水吗?我要洗洗睡了。”
“有有!这就给您放水,您慢走!”
泡了一个热水澡,天色蒙蒙亮了,方志新依然没有睡意。他已经在飞机上睡足了,而且由于时差原因,觉得现在好像刚刚进入夜晚。他穿戴整齐,信步走上二楼,在楼梯左侧的房门前停下了。房门紧紧关着,里面无声无息。他想敲门,又犹豫着下不了手。他知道这里是M国洛杉时间,正是睡眠最酣畅最香甜的时候。
其实方志新大可不必如此。房间里面并没有住着什么大人物,仅仅是他的一个下属,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他完可以提前通知女孩,让她到机场接站,让她为自己做好一切应酬。可是他没这样做。他不想让女孩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他现在是身价过亿的富豪,一言一行必须格外谨慎。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对他忠心无二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也不例外。
早在两年前,方志新便开始精心策划,准备在M国注册一家投资公司。别人开公司是为了赚钱,可他并不在意能否赚到钱。他手里有大把的钱,只是这些钱来路不明,不光彩,上不了大台面。他必须把这些贼头贼脑的钱进行洗刷,进行改造,让它们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方志新为了让自己成为合法商人,研究了很多路子,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投资公司上。投资公司一手进钱一手出钱,最便于洗钱。方志新对于金融业并不陌生,可是要在M国办公司必须精通英语,而他最薄弱的环节就是英语。所以他要找到一个既精通英语又忠实可靠且便于控制的帮手,为此伤了不少脑筋。
一个偶然的机会,方志新得知A市经贸大学副教授黄兴龙有个女儿在外国语学院读书,是个好苗子。黄兴龙是方志新爸爸方康的得意门生,也是方志新姐姐方秋燕的大学同窗。方志新见过几次黄兴龙,觉得他为人老实厚道,而且有爸爸和姐姐那层关系罩着,又多了几层保险。于是他备了一份厚礼,请黄兴龙的女儿到公司帮帮忙。
黄兴龙女儿叫黄玲玲。与虎背熊腰的黄兴龙不同,黄玲玲身材高挑,脸庞白里透红,高鼻梁,丹凤眼,一头蓬松乌亮的长发。黄玲玲是家中的公主,地位至高无上。她表面上和母亲江海波站在一起,母女俩结成牢不可破的统一战线,共同对付既老气横秋又不识时务的黄兴龙,而在心里头则是更多地站在爸爸一边。她觉得妈妈太强势了,常常得理不让人,没有理也会闹的鸡飞狗跳。而爸爸虽然人高马大虎虎生威,性格却很弱懦,尤其在妈妈面前,完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猫,病猫!爸爸事事以妈妈的马首是瞻,可是家中的地位依然岌岌可危。因此,当黄兴龙要黄玲玲去帮帮方志新时,便满口应承了下来。其实黄玲玲帮助方志新也不是为了黄兴龙。毕业在即,如果方志新的公司有发展前途,未必不是她落脚的地方。
方志新轻轻扣响了黄玲玲的房门。
“谁呀?”房间里发出懒懒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是我,方志新。”
沉寂,房间内外同时处于窒息般的沉寂。
没听到回声,方志新又重复了一句“玲玲,我是方志新。”
“啊!原来是方叔,请稍等!”听话音,黄玲玲很是惊讶。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叮叮当当的响声,黄玲玲终于打开了房门。
“方叔,您啥时来洛杉的?怎么没提前吱一声?”黄玲玲睡眼惺忪地站在方志新面前。
“玲玲,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跑的很辛苦,现在又是凌晨,本不想打扰你。可是,我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还是把你吵醒了。”
“方叔太客气了!您先喝杯茶,我洗漱一下就向您汇报工作。”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