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用力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噜噜的叫声。
“麦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由我替你说吧。是的,我就是你要找的任飞。两年前,我和你在七号公馆交谈过,告诉你沧浪岛是我捣毁的,大卫是我开枪打死的,因为他们欠下了很多亚裔人的血债。其实你也该死,当时之所以留下你一条命,因为你没有直接杀人;如今不同了,你麦克越发不知收敛了。大卫的覆灭,被他长期拘押的吴楚楚本应回国和家人团聚,可是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再次扣押了吴楚楚;不仅如此,你还让爱丽丝伪装成吴楚楚的女儿,把吴楚楚父母骗到洛杉,住进七号公馆,以此为钓饵,引诱我上钩。你大概已经拿捏住我的软肋,知道我一定会再来洛杉,一定会冒死解救吴家人。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来了,不仅解救了人质,还二次闯入沧浪岛,将‘捕食者’组织的残渣余孽再次摧毁。麦克,你若堂堂正正地和我较量,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没有,非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卑劣,越来越没有底线。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作孽不可活’,你一条道走到黑,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还有,不要怪郑清郁出卖了你,压根就没有郑清郁什么事。郑清郁眼下正在中国监狱服刑,一分一秒也没离开h市。你所见到的郑清郁压根就不是郑清郁,不过是我故伎重演罢了。只有傻瓜才会和对手商量如何背叛他杀害他。不仅如此,你还自导自演,让我用沙漠风暴指着你的脑袋,让弟兄们蒙上你的眼睛,然后让我帮着你逃出去,那一幕实在很滑稽。不得不说,你麦克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计划也是周密的无懈可击的,只可惜选错了对象,闹出了大笑话。现在可以正式告诉你,和你直接间接打交道的我总共有五个身份:一是任飞,二是梁天宇,三是吴飞龙,四是另一个郑清郁,五是另一个麦克。麦克侦探,你和我比试易容术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尽管不甘心还是输了,输的体无完肤。其实你的败局早在一个月前就注定了。”
麦克嘴里又发出呜呜噜噜的叫声,梁天宇拽下毛巾,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是时候上路了。”
麦克大口喘息着,胸膛起伏着,恶狠狠说道“等等!我不怕死,但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好,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你说一个月前我就暴露了?”
“是的,一个月前。尽管你把自己包装得严严实实,还是露出了破绽。”
“什么破绽?”
“耳朵。”
“耳朵?”
“是的。你在李英杰生日宴会上大出风头,伪装得也很好,可是你的两只假耳朵在灯光下比任何人的耳朵都要亮,简直是熠熠生辉。如果当时你能照照镜子,如果能把李英杰的生日派对安排在白天,或许就能蒙混过去。”
“咳,”麦克低声叹息。
“麦克侦探,其实你的败着还有很多,无论在h市还是在洛杉,都占不了上风。在中国人面前,在真理和正义面前,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梁天宇,”麦克再次叹息“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就是先后在沃尔罗中学和洛杉理工学院读书的梁天宇。看在我们是真正对手的分上,请再告诉我几个问题。”
“你说。”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具有分身术?”
“分身术?为什么这样问?难道大名鼎鼎的麦克相信小孩子都不相信的事情?”
“我当然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如实相告。刚才中巴车路过那家酒店,分明是你站在门口,还说了一些打赌请客之类的风趣话,接着一辆警车开来,强行把我带到东方茶馆,而你又扮成郑清郁和我周旋。酒店和东方茶馆离得很近,警车开得很快,几乎没有时间差,你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除了分身术还能作何解释?”
梁天宇笑了,笑的很开心“不愧是洛杉大名鼎鼎的侦探!说的不错,我不可能在一个门口和你打招呼,又几乎在同一时间跑到另一个门口扮演成另一个人和你打招呼。我既不是超人,更没有分身术。”
“你有替身?”
“不错,确实有人在帮我。”
“李英杰?”
“是的,在酒店门口迎接你的正是李英杰。”
“咳,”麦克再次叹息“我应该想到这一点才是。”
“不,你不会想到,因为你从林潇潇爱丽丝那里知道,我和李英杰是势不两立的生死仇人。多年前李英杰在h市背上了人命官司,后经郑清郁一些人暗中窜弄,把我骗进了监狱,替李英杰服刑,而李英杰以我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去沃尔罗中学读书。那时的我是一个懵懂少年,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摧残,确实很难熬。可是我没有屈服,后来在好心人帮助下逃了出去,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李英杰饱尝了自己种下的恶果。我们扯平了关系,从此谁也不欠谁的了。随着年龄增长,我和李英杰都成熟了不少,虽然没有成为朋友,但彼此间增加了默契,尤其在敌对势力方面,有了一些合作。这次李英杰应约而来,在洛杉再次扮演了我。李英杰不需要刻意化妆,记住几个需要打交道的人即可。李英杰刚出机场就被一辆中巴车‘劫持’了,后面的事你都清楚了。随便说一句,那辆中巴车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我在洛杉有不少朋友,所以你的失败是必然的。”
“好,现在请你回答第二个问题,既然那辆中巴车是你派去的,为什么不把我直接拉到东方茶馆,而要大费周折地开到酒店,最后还要动用假警察?”
“这种做法对你似乎多此一举,对我却十分必要。洛杉是你的地盘,要对你动手必须先做好自我保护。李英杰在酒店门口以我的身份公开露面,证明我在那里参加朋友聚会,无论东方茶馆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发生不测,都和我扯不上关系;我依然可以自由来往,受不到半点影响。”
“明白了,佩服之至。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怎样处置我?”
“一劳永逸。”
“然后呢?”
“以你的身份去见玛丽亚。当然,我不会图谋你的财产,更不会染指你的家人。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占据你的办公室,拦截林潇潇和爱丽丝从中国发来的所有情报。待任务完成了,我会从你的寓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