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阳被盛安宁连拉带拽地去了教室,云里雾里的听了一节课,又被盛安宁带着去了后面的小树林。
把周峦城可能还活着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惊得周朝阳都瞪圆了眼睛,说话都不自觉地发抖:“你说……你说我二哥还活着”
盛安宁点头:“我们已经找到那块刻着周峦城名字的手表了,只是现在找不到人,你确定周峦城把手表给了小冉”
周朝阳点头:“确定啊,我二哥给小冉的时候,我就在跟前呢,我还起哄说我二哥偏心,就给小冉没有给我。”
盛安宁就觉得很烧脑:“现在问题来了,手表为什么会在周峦城身上小冉的手表呢你大哥说你二哥活着这件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你能不能不惊动小冉的情况下问问那块手表呢”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朝阳努力消化了一会儿二哥可能还活着的消息,突然抱着盛安宁,激动得要跳起来:“我二哥还活着对不对很可能还活着对不对”
盛安宁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是很有可能活着,反正三年前在爆炸中死的不是他。”
周朝阳已经不考虑那个:“我马上就去打电话问小冉。”
盛安宁拉着她:“你要冷静一些,不能冲动,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端倪,万一周陆明还有同党什么的,你二哥岂不是危险”
周朝阳连连点头:“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我现在就是激动一下,一会儿肯定会冷静的打电话。”
说完又问盛安宁:“你说是你们宿舍人发现的是哪个人,我要去看看。”
盛安宁看周朝阳又是一副撸着袖子要干架的模样,赶紧拉着:“算了,她还抱着孩子,而且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们也没办法追究责任。”
周朝阳冷哼着:“没有办法就打她一顿,这种见死不救的人,直接打她就行了,就这种人还当医生,以后要是看见一个病人穿金戴银,她是不是就见死不救,直接拿人东西”
盛安宁觉得自己虽然也鲁莽,但要比周朝阳稍微理智那么一点点:“以后肯定有机会,但是打架绝对不能解决问题,你今天动手就是你不对。”
周朝阳依旧气哼哼的:“那她给我等着,等回头我怎么也要收拾回来。”
盛安宁劝着,让她先去打电话,赶紧问清楚手表是怎么回事。
等周朝阳气呼呼地离开后,盛安宁才慢悠悠的回教室,这节是练习课,主要练习肌肉注射。
因为没有模具,就从食堂借了一块带皮的猪肉过来,用完还要送回食堂,不耽误做饭。
盛安宁自然都会,就站在安秀玉和李桂玲身边看着。
安秀玉在村里当过几天赤脚医生,打针虽然会,却完全不管神经区,下手扎针就是。
这样就会有一个很大的隐患,容易出现医疗事故,损伤病人的坐骨神经。
盛安宁就看着安秀玉自以为是地教给李桂玲打针:“就是要胆子大,我第一次拿针头的时候,手都发抖呢。后来多练习几次就没事了。你就找屁股上肉最多的地方,捏一捏让对方放松,然后一针扎进去就行。”
李桂玲还挺崇拜地看着安秀玉,不停夸着:“你这个方法好,说得我都不害怕了。”
盛安宁听着安秀玉不负责任的方法,忍不住开口:“你这样不行,在臀部有很多神经,你在注射时,一定要小心,要是不小心扎在病人神经上,轻则腿疼,重则会残疾,这种后果你能负责吗”
安秀玉就觉得盛安宁是在针对她,之前是对不起周家,可她也不是故意的,现在盛安宁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顿时感觉没脸。
这一批学员里,盛安宁成绩最好,各方面也最优秀,总是被老师拿出来当典范夸。
她还听人说,医院也招地方上的医生,要是表现好了以后还能有编制。
安秀玉也想留下,见过城市的繁华,就不想再回村子里。
所以在能表现的时候,她就努力表现,想让老师也注意她的优秀。
没想到盛安宁会直接当面说她,忍不住嘟囔起来:“我都有两年的经验了,一次都没出过问题。”
盛安宁盯着安秀玉:“没出过医疗事故,不代表你就是正确的,你刚才的方法就是错的,你要先搞清楚哪里是神经区,哪里不能动,再去找可以注射的点。而不是你说的那样,找一块肉多的地方。”
安秀玉被盛安宁说得脸通红:“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故意找茬,你不信问问,很多乡下医生都是这么打针的。”
盛安宁还真就要跟她掰扯到底:“那就是不负责任!既然是医生,你就要严谨,而不是觉得大概差不多,病人是把命交在你手上,而不是让你做实验。”
“两年没有出过差错就沾沾自喜是不是还早了点。”
安秀玉气得脸红,却又说不过盛安宁。
见围过来一圈人看热闹,又觉得丢不起这人,咬着牙看着盛安宁:“要不我们比比”
盛安宁有些不敢相信,安秀玉竟然能提出这么吃亏的条件,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你想比什么”
安秀玉努力想了想:“缝针,比赛缝针。”
盛安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欺负安秀玉了,缝针这事,她闭着眼都做得比安秀玉好。
只是从来没在课堂上展示过,看来安秀玉是学过啊,所以觉得这个赢了她。
安秀玉见盛安宁没吱声,勇气又多了一些:“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换别的。”
那意思就是我什么都行,不会欺负你。
盛安宁摆摆手:“倒也不用,既然是打赌,总要有点赌注,你说一下我们赌什么”
安秀玉最近也听说了一些盛安宁的事情,听说以前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城里姑娘,只是命好嫁给了周时勋,才能来医院学习。
至于表现得好,因为跟鲁远达关系好,所以才会的。
想到这里,安秀玉勇气更足了,脊背都挺直了:“谁输了,谁就退出学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