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赶紧下车,没等停稳车子,安安已经冲了过来,伸手抓着车子,拍着后面的座位:“妈妈抱,安安坐。”
边说边摇晃着,力气一不小心用得有点儿大,盛安宁差点儿没扶住。
钟文清赶紧过来帮忙,抱起安安,让她岔开腿坐在后座,又见舟舟和墨墨也跟着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伸着胳膊也要坐。
只能把安安往前推推,让舟舟坐她后面,墨墨坐车座包上。
盛安宁笑看着自行车上的一串孩子:“就这么想我啊对不起,妈妈今天有点儿事情耽误了。”
又跟钟文清说道:“临时有点儿作业找我干妈看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钟文清微笑着表示不介意:“没事,既然上学肯定以学业为主。”
周红云跟盛安宁打完招呼后,眼神却频频看着斜对面,然后很小声的跟盛安宁说:“孙家,真请了个道士回来,说是要在家好好做一场法事。不过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只是说请了朋友来家里坐坐。”
虽然现在政策放松了很多,却没人敢说相信封建迷信。更何况是住在这个大院里的人。
盛安宁想想早上碰见的薛彩凤,琢磨着她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说他们都不是好人。
钟文清总觉得在大路上议论别人家不好,喊着盛安宁回家:“先回家吃饭,这会儿阿姨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她和周红云一边一个扶着三个孩子,盛安宁推着自行车,走着进了院里。
结果三个小家伙没过瘾,都不乐意下来,啊啊啊地喊个不停,还不停地摆着小手,意思让盛安宁不要停下。
盛安宁哭笑不得,又推着三个孩子在院里转了几圈。
结果三个小朋友越坐越开心,咯咯笑着根本不让停下来。
正开心时,就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音无比的凄惨,让人听了心一抖,感觉头发根儿都要竖起来。
紧接着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嚎叫,嚎叫的人,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钟文清赶紧一手一个抱下安安和舟舟,又喊着周红云抱着墨墨:“快,带孩子们进屋,别吓到了。”
不过,她低估了三个孩子的胆子。
三个小家伙根本没注意哭声,被强抱下来,十分不满意地挣扎哼唧。
盛安宁停好自行车,跟着进屋,就听周红云还摸着墨墨的后背:“可别吓到我们的小宝贝,这孙家是在干什么,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
关上房门,外面的声音小了很多,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钟文清冲周红云摆了摆手:“不用管他们,那是人家事情,我们管不着。赶紧带孩子去洗手准备吃饭了,三个孩子早就饿了。”、
又喊着盛安宁去洗手吃饭,然后去书房去喊周南光。
周朝阳回来得晚一些,显然是在外面看了热闹后回来的,进门时全家已经吃完晚饭。
盛安宁正在给三个孩子擦嘴。
钟文清看着周朝阳满眼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在外面看了热闹回来,也没问:“给你留了饭和菜,都在锅里呢。”
周朝阳应了一声,开心地跑着去洗手,然后去厨房盛了一碗米饭,把盘子里的菜扒拉了一些在米饭上,端着碗去客厅找盛安宁。
“嫂子,嫂子,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盛安宁故意当不知道,满足周朝阳的八卦之心:“没听到,怎么了”
周朝阳哎呀一声,扒了两口米饭咽下:“我刚回来的时候,就见孙家门口围着几个人,还听见里面有哭声,就好奇地过去看了看。”
“你们猜怎么着说是孙财旺媳妇是鬼上身,要用藤条抽打,直到把鬼从身上抽走。”
盛安宁拧着眉头,心里突然升起隐隐不安,也不知道这股不安从哪儿来。
周红云正好奇着呢,听了后都觉得要惊掉了下巴:“藤条上带刺,那打人,还不把人活活打死了”
周朝阳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把薛彩凤打得全身是血,那个道士还问着,以后还唱不唱戏了一开始薛彩凤满地打滚都不说话,最后可能是实在疼得受不住,苦苦哀求着,说以后再也不唱了。”
“然后,那个道士又逼着给薛彩凤灌下去一碗鸡血,听说那碗鸡血里还加了其他东西。”
周南光原本是要回书房的,听了周朝阳再说也停下脚步,这会儿有些愤怒地拍着桌子:“简直是胡闹!是不是没人管他了”
说着要给警卫科打电话,让人把装神弄鬼的道士抓起来。
钟文清赶紧拦着:“你先不别打,孙老最近不在家,他这个儿子不成器,还能闹腾,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打了,警卫科都拿他没办法。”
孙财旺能住在这个院里,全靠的是老子的功劳。
而他这个人,平时不学无术,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却是院里有名的好吃懒做的无赖。
周南光想想,又放下电话,跟周朝阳说道:“以后离他们家远一点儿。”
周朝阳努努嘴:“本来也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就是看个热闹。”
等周南光回了书房,周红云才敢继续讨论:“回头要是薛彩凤真好了,是不是还是我们冤枉人家了”
周朝阳不信:“怎么可能薛彩凤都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抽几藤条就变好了绝对不可能。”
周红云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信迷信的:“听老一辈人说,还真有那种借尸还魂,还有鬼魂附在别人身上的。”
盛安宁咬着拇指微微失神,如果薛彩凤好了呢
钟文清也觉得不可能:“薛彩凤疯了,还是因为小孙平时打得,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生生打傻了。”
几人议论后,都觉得薛彩凤不可能好。
然而第二天,盛安宁去上学时,又遇见了薛彩凤,脸上和脖子上还带着伤痕,整个人却像是好了一样,见到她还笑眯眯的:“上学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