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江澈某些时候,比如现在...会觉得自己是个情绪傻狗。
还不是一般的傻狗。
内心戏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任他神力无双也难拉回丝毫。
穿梭于时光之河,江澈先前的平静淡然通通消失不见,那一脸扭曲的颜艺造型连覆海看着都皱眉摇头。
如果覆海有眉毛的话...
“去哪呀!”覆海到底是没忍住。
“时河尽头。”江澈收了恶鬼相,用覆海点了点远处浸满黑暗的河水,“覆海,你也不想一上来就吃大餐吧?”
覆海弯曲枪尖,做回头状:“反正能吃到就行,我不挑的。”
江澈眼中寒光一闪,“闭嘴,到了。”
“哦...”
流光划过,江澈砸进黑河之中。
到了此时没必要火急火燎,明知报仇毫无悬念,还苦大仇深闷头冲上去二话不说把仇敌砍死是要干嘛?
优雅点儿。
一刀哪有千万刀大快人心?
立场这话说说就够了。
小人得志也好,庸才显赫也罢,江澈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有佛性,能包容宽恕曾经给他痛苦的人。
特别是还涉及到小青。
不见复制小青奄奄一息沉睡模样,源一若是得了好死...
那他还做不做人了?
来到群魔乱舞的时间节点,江澈瞟了眼破碎的昆仑星之后,举着覆海便直接跳到了源一面前。
二话不说,江澈先搓了个无限盒子把一众天魔套住。
等了几息时间,江澈撤去无限盒子。
这时明明没有受到伤害的天魔浑身黑烟稀薄了数成不止。
源一双眼红似血,啥也没说出来。
在江澈眼里不过几息,可在天魔众的感知中足足过去了数亿年,精确点——三亿三千三百三十三万年。
并且这些年要经历的东西都是经过江澈量身定做的,是每一头天魔最讨厌最无法接受的事。
试问,这谁顶得住啊?
江澈好整以暇,等源一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时才摆出小人嘴脸嘲笑道:“哟哟哟,这不是天魔头子源一吗?”
“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可能是无限盒子后劲太足,源一惊惧回望弟弟之后竟是没有暴怒,反而颤颤巍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
见源一这副模样,江澈突然有些索然无味的败兴感。
摇摇头,江澈无精打采道:“覆海,我给你当充电宝,但是...”
顿了顿,江澈狞笑道:“在座的每一头不捅上一万次就死了...我会考虑下个时代让不让你出场的。”
覆海早就饥渴难耐,丢下一句你瞧不起谁呢便爆杀而去,颇有我一个人把你们一群人包围了的狂妄气势。
宇宙动摇,星海炸裂。
除了源一还有力气架起防御龟壳,其余天魔还沉浸在破败之中无法自拔,傻愣愣被无尽枪芒包裹住。
甚至它们喊也没喊。
属于是被江澈给玩坏了。
“一..二...一千...诶!少一枪啊覆海!别出工不出力听到没!”
江澈翘腿坐于虚空数着次数,不时还出言提醒。
“知道了!”
覆海像是正在撒欢却理智犹存的壮年二哈兽,尽管极为不情愿,但依然回应并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铮~铮~铮~”
一道道枪芒横贯宇宙东西,所过之处连道力都磨灭了,若非江澈稳稳镇压着,宇宙决计抗之不住。
天魔在枪芒之下一个个死去,便是源一这位头领浑身黑烟都稀薄到了极致,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可惜,直到最后源一也没呼喊。
江澈意兴阑珊的同时,有些嫌弃自己的手艺——
干脆啊,也别叫无限盒子了。
超级无敌究极加倍深夜网抑云来得更贴切些,瞧瞧,不可一世的源一到死还陷在郁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江澈决定下次不用emo盒子了。
忒没意思...
还不如把天魔众定住,看它们亏哭狼嚎多舒爽,起码各方面感受直观点儿,哪像盒子这般索然无味。
覆海飞了回来,颤抖不停,“爽!”
江澈白眼,“你是一杆枪,不要老是整些擦边球一样的话,还有...别抖了,你搁这学阿黑颜呢?”
覆海不明所以,“?”
“行了,下一场。”
江澈摆摆手,一步踏进时河。
也许激动被杀戮冲淡,覆海小跟班一样吊在江澈身后小声问道:“江澈,你为什么不杀天魔呀?”
江澈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你们来杀更合适些,我又没受多少罪...对比来说我一路上说成春风得意都不过分,当然,你要不喜欢我把你替下来也行。”
“那还是算了。”
覆海直摆枪头,又问,“你说这一大通是什么意思呀?我没有听太懂。”
“...”
江澈一个趔趄,差点栽进别的时代。
覆海,也是爹级宝贝啊!
真不知道南天大帝是怎么一步步把这个活爹给炼出来的。
“赶紧的,一会你别跟着我。”
江澈恼怒道。
“啊?”
“你不认南天大帝?”
“认!”
“那你跟我还是跟南天大帝?”
“大帝!”
“那你啊个屁!”
江澈没好气捏住覆海,瞄准南天大帝死亡前的那一刻飞去。
…
…
南天大帝是怎么死的江澈不知道,只知道那天雨很大很浓。
还是红的。
但现在他知道了。
南天大帝并非自爆而死,她仅存的一口气不足以支撑她自爆了。
云水世界看到的那一朵烟花就是南天大帝碎掉的肉身。
她,是被源一折磨死的。
可能一切得以扭转,江澈见到血雨并未生出极端的情绪,只有一丢丢近乎挤出来的难过。
不过这很符合他傻狗的特点。
知道没事他就不矫情,反而还会贱兮兮的表示有趣。
定住时空,江澈看向覆海,“你现在生气不生气?”
“不啊。”
覆海晃动一下,但不等江澈双标的骂上一句狼心狗肺,覆海又无邪笑道:“源一也会爆炸的~炸很多次。”
江澈点头道:“那...先问问大帝跟老祖是怎么想的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