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刘玉梅盛了昨晚熬的粥,用碟子装了两个馒头,两个肉包到桌子上,四个人一起吃早饭。
“肉包贵三毛呢,她们以后早上吃馒头嘛。”刘玉梅把肉包给招弟和盼弟,小声嘀咕。
衡巧瞪她一眼,刘玉梅赶紧闭嘴。招弟把包子和馒头都一分为二,四人每人半个包子,半个馒头。
“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小大人似的,不知道在哪学了这样的新句子,把一家人都逗笑了。
“妈,你收拾家里,我今天继续去找衡建国战斗。”衡巧吃完后,抓起放在墙角的大喇叭,抹一下嘴巴,大大咧咧往外走。
刘玉梅追出来,怯怯地说:“实在问不到就别勉强,他那个人凶得很。”
“呵呵,纸糊的老虎罢了,这种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专捡你这种软柿子欺负。”衡巧一边说,一边大步出了院子。
“我是软柿子,你倒在池塘里泡一下,泡成硬柿子了。”刘玉梅小声嘀咕。
盼弟和招弟一左一右倚着门框,吃吃的笑。
“走,我们也去!”
“走,帮姐姐去!”
两姐妹一路飞奔出了院子,刘玉梅急得直跺脚。
陆宇在他家篱笆旁,一边啃衡巧做的馒头,一边看着衡巧飒爽的背影,疑惑地紧锁眉头。这么多年,他印象中的衡巧妹那么懦弱,永远都是低着头干活,低着头说话,怎么到水塘里泡一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衡巧领着两个妹妹走进衡家,衡建国脸又黑又臭,陈桂香在灶屋干活,东西摔得天响。奶奶今天倒是安静,悄没声息地领着小孙子出去走人家去了。
衡巧手里拿着喇叭,大声问:“衡建国,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喊我名字,还想要抚养费?”衡建国怒吼,他盯衡巧一眼,冷冷说,“之前说每年900,那是算上你了,你不是我女儿,我为什么要养你,我只同意养你两个妹妹!”
这话真扎心,还好现在的衡巧不是以前的巧妹了,对眼前这个男人也没什么感情,她点点头:“行,那也有一千八百元。”
陈桂香冷笑:“你不是衡建国生的,现在也成年了,俗话说,养育大过天,你在衡家那十五年的费用怎么算呢?”
衡巧盯着她,还真是被这娘们反将一军!
“你自己算算,三百一年,一十五年,那就是四千五百元,你倒是还要还两千七百回来呀!”
衡巧盯着她说:“有你们这样算的吗?我和衡建国的女儿是抱错了,我那边爹妈不也给他养着女儿?这笔账抵消了,你们这么算根本不讲道理!”
“怎么不讲道理?你去把村干部请过来,大家评评理,看看谁不讲道理!白白把你养大,现在还反骨,你就是白眼狼!”陈桂香的气焰一下子又高了,“当初他知道你不是亲生的,不养你也不犯法!”
衡巧瞅着衡建国,瞅得他很不自在地说:“难道不是?当初知道你不是亲生的,我丢在卫生院,丢给福利院都成,就不该养出你这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