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笑笑,拿着东西出去了。盼弟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衡巧昨晚守了一整晚,看上去很困顿。刘小俊后半夜被衡巧催着去宾馆睡觉了,这会还没过来。刘玉梅和招弟过来了,刘玉梅打了一盆热水,在给盼弟擦脸擦手。
“巧妹,我打电话回去了,陈桂香已经被拘留,派出所会派民警过来和你们做笔录,进一步调查。”陆宇说。
刘玉梅小声嘀咕:“这事别闹大了,说起来是我不该和衡建国说那些话,陈桂香也是误伤盼弟。”
衡巧气恼地盯着她,郁闷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让盼弟白白受一场大难,还差点把小命丢了?”
刘玉梅丢下手里的毛巾,蹲在墙角呜咽:“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理睬那个没良心的东西,现在怎么办,全村人都会在背后指点我,骂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衡巧最烦她这个样子,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缓解一下自己的焦躁。
“巧妹,我去和陈桂香说说,让她不要说打架的原因,我也给她证明,她是误伤盼弟,让她给些赔偿,这事就这么了结吧。”刘玉梅拉着她的手,哭着哀求。
衡巧不出声,依她的脾气,非得把陈桂香弄进去,没有三五年不能让她出来。
“巧妹,我给你跪下,你别这样不依不饶的,陈桂香把什么都说出来,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我不活了!”刘玉梅还真的跪下去了。
招弟和盼弟都郁闷地盯着她,谁也不扶她。
陆宇不好参与她们的家事,先悄悄退了出去。
衡巧冷冷说:“你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拜托你有一点骨气!”
“我是没骨气,我没用。”
“我就不明白你哪根筋搭错了,还会想着和衡建国复合,是这些年你被他害的还不够,还是我们自立门户以后你过得不好,你还想回到那个混蛋身边去!”衡巧越说越气。
刘玉梅哭着说:“你不懂,你们都还小,不懂。”
衡巧气愤点头:“是,我们不懂,我们不懂你的膝盖为什么那么软,扶都扶不起来!”
她把刘玉梅拉起来,强忍着脾气,压低声音:“好了,你不要再闹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要打扰盼弟休息,你如果想回衡建国身边去,你自己和陈桂香去斗,只要你斗得过她。”
她顿一下:“还有,你一定要回去,你就单枪匹马回去,我们姐妹三个是不会跟着你走的!”
“我不回去,以后再也不起这样的念头了,我将来死了,你们随便找个地把我埋了,没有祠堂,没有家谱,让我做个孤魂野鬼好了。”
刘玉梅说的,衡巧确实没有想过,她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了些:“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想那么多干嘛呢?他这辈子折磨你还不够吗,死了还想和他挤在一个坑里呀?”
隔壁病床的人都被衡巧逗笑了,陪护邻床病人的阿姨拉着刘玉梅的手,笑着劝慰:“你有三个女儿,你以后就是老祖宗,从今儿起,她们全部跟你姓,以后就从你这立谱,千秋万代传下去。”
衡巧乐了:“好主意,就按阿姨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