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刘玉梅早早地关好门,带着招弟进了房间。眼见着天就要凉了,她翻出几件旧毛衣,想拆掉重新织一下,但又担心毛线太旧,拆了后直接没了。
招弟睡在床上,盯着她说“你这么烦恼干什么?姐姐回来会想办法买的。”
“你姐姐也不是超人,这里一大堆债务要还,咱们每天也只能赚那么多钱,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我们明天出摊吗?”
“出摊,我熬点百合莲子粥,做点馒头算了,多少能卖点钱。”
“好,早上喊我起来,我帮你收钱。”
“嗯。”
刘玉梅去厨房忙乎到半夜,才洗漱进房。招弟已经睡了,对面陆家的人也都已经睡了,外面一片漆黑。
她向来胆子小,加上今晚变天,风呼呼的,吹得窗外树影婆娑,窗纸哗哗地响,她就更加紧张了。
衡建国今天在她面前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不会深夜潜入房间,对她和招弟下毒手?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战,赶紧又出去检查了一下门锁。
陆家这几间老房子的门锁都很老旧了,防君子可以,防贼恐怕有难度。
墙角有一个生了锈的铁丝网捕鼠器,应该是陆家以前用过的,刘玉梅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捡起来,有了点想法。
衡建国应该不敢弄死她和招弟,顶多也就来偷走那1千块钱,钱已经放七叔那边保管了,他来也是白费劲。
不过他要是真的来了,不教训教训他,怎么能让他长记性?
她拿着捕鼠器进了房间,放在破旧的衣柜里,然后把她空空的旧钱包塞进铁丝网里,用两件衣服掩盖住它。
熄灯睡下后,她正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后面小门发出轻微的响声,陆家养的猫咪睡在这边,叫了一声。
刘玉梅惊醒后,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她伸手摸到枕头下的剪刀,颤抖着手,紧紧拽着。
好一会后,她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她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所以她看到了进来的身影。这个身影她和他夫妻那么多年,实在太熟悉了!
“老王八,果然不值得同情!”
她恐惧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嘴唇,假装熟睡。
衡建国轻轻打开衣柜的门,柜子老旧,发出吱呀声响,吓得他赶紧停住。他回头望向床铺,看到蚊帐里面的人毫无动静,才把手摸进柜子里。
刘玉梅死死盯着他,只要他摸到钱包,捕鼠器的铁夹子就会回弹,尖锐的铁刺会夹住他那只恶心的大手。
“啊——”
随着咔嚓一声,便是衡建国的惨叫,刘玉梅和招弟都坐了起来。招弟吓得抱住刘玉梅,哇的一声哭了。
刘玉梅搂住她,颤声吼道“谁!”
衡建国没回答,一路飞奔出了房间,走后面小门逃跑了。刘玉梅也没追,她按亮电灯,抱着招弟,轻拍她后背安抚“不怕,不怕,是那个混蛋,想来偷那一千块钱。”
招弟清醒了,揉揉眼睛,呸了一口“真是混蛋,我再也不会叫他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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