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守将模样的人奋力从人堆中挤出来。
副官参将看到守将过来,立马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关门给封住的?”
那守将也是一头雾水,“将军,不是您让我们……”
“混账!我什么时候发布的命令?”
“是……刚才,刚才……”
那守将也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清楚。
刚才确实有人过来通知他紧闭城门,还向他出示了令牌,当时这守将也没多想,以为是关内出了什么大事。
可就这么一会儿,关里关外已经挤满了百姓。
这些百姓荷担挑橱,一窝蜂地挤在关口这里,向守将讨要说法。
守将可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平时暴虎雄关也就百来个人进出,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关内关外至少堆了数千人。
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到。
“还不马上把关门打开?要他们都堵在这吗?”那副官参将一脸气愤地说道。
在他看来,就是这个守将失职,然后想把这个责任推给自己,他什么时候下达过关门的指令,这要是被甘将军知道,他免不得一顿臭骂。
“是是是!”守将也一脸惶恐地说道。
在守将看来,恐怕这就是哪个混账东西准备陷害他,也怪他自己,没有问清楚就随便关门,搞得现在上下两难。
主要也是他没想到这短短时间,竟然能聚集这么多过往的百姓。
“传将军令,开门!”
“传令,开门!”
“开门!”
命令一层一层传递过来,守在关门口的士兵一听,开始缓缓拉动门栓。
暴虎雄关的大门,又一次被逐渐打开。
就在暴虎雄关大门被打开的同时,那副官参将没有注意到他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只是他还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失职的守将。
随着关口大门打开,围堵在关口两边的百姓突然十分有默契地配合起来,在关内的百姓开始往两边散开,而关外的百姓则是拼命往关内挤。
可就是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出现一例踩踏事件。
看到关门口发生的事情,那副官参将总算是感觉出不对劲来。
毕竟他还想着怎么疏散这些百姓,可看着模样,哪里需要自己疏散,他们这么井然有序的样子,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士兵!
副官参将刚想开口阻止,他以及他身边的士兵立马被周围的百姓抱住。
随后一把小刀从他脖子上划过,副官参将瞪大双眼,他想叫,但嘴被人捂着,根本叫不出来,他想挣扎,却感觉浑身力量正在流失,满满的,他闭上了双眼。
班红亲自除掉了副官参将后,立马大呼一声。
周围的百姓立马响应起来,一个个从随身的行礼中抽出武器,向周围的守军杀过去!
那些守军本来正在疏通百姓,没想到周围的百姓突然暴起,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两三个人给乱刀砍死。
正在城楼上的部队见状,想要拿起武器反抗,可他们哪里是这些“普通百姓”的对手,其他人想通知驻守在关内的部队,但叶老二的山字营已经把关门口和驻扎营地给隔绝开来,这边杀得起劲,那边还什么事都不知道。
而在这些百姓涌入关内时,胡烈带着躲藏在关外的千牙军大部队杀了进来。
关内伪装成百姓的,是之前就潜入进来的山字营士兵由叶老二率领,而关外一部分百姓,则是千牙军伪装而成。
边桓、范凌风、牛战天此刻正在离暴虎雄关不远的田家堡指挥战斗。
这是黄章早已计划好的,暴虎雄关,必须掌握在他的手里,否则,肃南再强,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
只有拿下暴虎雄关,他才能在自己最为窘迫的时候,让部队挥师北上。
没用多长时间,暴虎雄关关门口的守军便被数歼灭,他们虽然是能征善战的北境军,但在千牙军面前,还是完不够看!
拿下关口后,胡烈立马带着八千左右的千牙军赶往暴虎雄关驻军营地。
在营地内的北境军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千牙军给团团围住。
当他们看到副官参将的首级以及营外密密麻麻布好的箭阵时,只得乖乖投降,毕竟胡烈打得可是大皇子的旗号,敢与大皇子的部队硬来,无异于造反。
这是这群普通的将士们承担不住的责任。
当边桓看到班红传来的信息时,一直紧绷的脸色立马松懈下来。
虽然他们已经谋划了许久,但他们面对的毕竟是暴虎雄关,一个近百年来都未曾被攻破的关卡,无论是谁,在面度这座雄伟的大关口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害怕吧。
不过这座坚固的壁堡,在今天,被他们给拿下来了!
边桓立马让牛战天去通知黄章,而他,则需要快速清理暴虎雄关,然后稳固住这座来之不易的关口!
牛战天听到暴虎雄关被打下来,也是激动万分,他做这么久的情报工作,自然知道拿下暴虎雄关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牛战天,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山贼,不得不说,跟着黄章,他不仅学会了思考,连思想都成熟了不少!
他顾不得高兴,骑上快马,便往芜城方向奔去。
拿下暴虎雄关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分享给黄章。
与此同时,在芜城的洪公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芜城这边毕竟是偏远之地,再加上又刚刚经历过战乱,论起繁华程度,远远赶不上京城。
他已经在芜城待了七八天了,但每次见到黄章,看到的都是黄章悲痛的神情。
刚开始还好,洪公公还能理解,可这都几天了,黄章还是这样,这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
为了抓紧上路,洪公公只好找到黄章,向他说明情况。
“大皇子殿下,老奴出来的时候,陛下催的紧,再加上陛下的身体日渐消瘦,老奴体会大皇子失去亲人的痛苦,但逝者已矣,生者勉励,万望大皇子多多体恤陛下,早日启程,也好少让陛下操心!”
黄章抚着额头,听到洪公公这话,摇了摇头。
“连日的伤感,我已经有些困乏,现在上路,恐怕会突生顽疾,虽然我也十分想见父皇,但……请容我调理两日,就两日,我们便启程如何?”
既然黄章都这么说了,洪公公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