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愉活得明明白白,在衡权利弊得失之后,她觉得这条路最安稳,对她也最有利,只要将来定王府不倒,他们夫妇俩好好地办事,靠着容辞和谢宜笑自然也能过得很好。
至于居于人下,依附他人而活,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了。
“我与容六公子在身份相当,大家都是旁支,谁也不嫌弃谁,我觉得是挺合适的。”谢愉如此说道。
谢宜笑微顿:“便是选旁支,也有许多有上进心的,将来也可以是做一位官夫人,那容六公子似乎早已无心仕途.......”
谢愉道:“都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也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过都是虚名罢了。”谢愉并没有非得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执着,日子是自己过的,而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也罢......”谢宜笑摇头,“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那也挺好的,我手边确实是没几个能用的人,你能帮我,我是万分欢迎的。”
“那十三姑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尽管吩咐就是了。”谢愉心中平静,她与谢悦不同,谢悦是拔了尖儿想要往上爬的,而她,并不在意面上多风光,只在意自己内里日子过得好就成。
谢宜笑问过了谢愉,知晓她自己的想法之后也是松了口气,她到底是不愿意别人为了她牺牲的,谢愉自己想过这样的日子,她也就放心了。
等谢愉出嫁的时候,她在给她添一份嫁妆,既然是要来帮她的,她总不能亏待了人家。
见了谢愉之后,谢宜笑又去了一趟江上清风楼。
这个时候茶楼才开业几天,还是热闹的时候,众人对前几日那几场比试还议论纷纷,听说最终是那位作诗词作得很好宋文史宋先生拔得诗词比赛的头筹,得了那镜湖先生的《风雨山川图》。
再有木管事请来的先生所画江上清风楼开业盛况和所写祝辞都挂在了大堂之上,供来往之人观赏,二人在帝城名声很不错,前来观瞻这两幅佳作的学子也不少。
这几日茶楼的生意确实是相当的不错,谢宜笑算了算待开业的热闹散去能留下来的客人,觉得这些日子的忙碌也算是不亏。
她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照看好江氏的身体了。
江氏自从那一病之后,身体虚弱了不少,她一直在想进补的方式,这些日子翻了翻自己的记忆,打算寻一些进补的方子出来。
大概是日子久了,她发现以前背记的东西都有些模糊了,于是她又抽了时间将自己记得的那些方子抄写下来,省得是以后自己记不全了。
最后她请陈白芍亲自为江氏把了脉,二人商议了一下,在谢宜笑提供的几张方子里选中了‘保元丸’给江氏服用。
保元丸固本培元,有保真元、滋荣卫、养血气、填精髓、暖丹田、健脾胃、安五脏之功效,是极佳的养身药丹,陈白芍得了方子之后视若珍宝,尝试多次之后调整药量,历时半个月才将药做了出来。
亲自尝试过其药效之后,这才将做好的一盒丹丸交给谢宜笑,让她送去给江氏。
“以淡盐水服用,每次两粒,每日两次,先吃着。”陈白芍忙得团团转,得了谢宜笑的几张方子,她这个也想研究那个也想研究,若非是谢宜笑打算给江氏补身,她怕是不会先专门将保元丸做出来。
“多谢。”谢宜笑见她忙得挺开心的,无奈摇头,心想这容国公夫人还想着她嫁人,真的是有点艰难,估计要比九公子松口愿意成亲还难。
陈白芍这姑娘,决意要献身医学,想做军医,执着得很。
“不用谢不用谢,若是要说谢也是我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哪里能一观这些药方。”
谢宜笑拿出来的方子,大多数都是滋补调理的,尤其是有两份伤后休养调理的方子,她直觉有大用,而且那方子用药简单,也不像保元丸这些能用上人参的,故而也不贵。
谢宜笑感谢她帮忙,她更感谢谢宜笑慷慨,要知道这些方子,许多人都是不愿外传的,别人想一窥都难,她能得这些方子,只觉得这一生都没有白活了。
谢宜笑取了药丸,转头便去了长宁侯府。
现在的长宁侯府已经安静多了,顾滢受了惩罚,这会儿正在禁足中,顾悠与长宁侯府早已没有关系,她在怀南王府与沈明珠斗得你死我活,可都与长宁侯府没有关系。
说起顾悠,她的运势虽然折损了不少,但确实比一般人好运,九公子剿匪归来之后,陛下对他嘉奖了一番,至于姜泽云与顾悠的经历,也就被陆追‘一不小心’说了出来,然后快速地传开了。
姜泽云与顾悠同时落入匪徒之手,姜泽云被打成了重伤,还断了腿,这个时候还坐在轮椅上起不来,而顾悠虽然险些被逼做压寨夫人,但在关键之时被救出,也得以保全了自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武安侯夫妇恨自家儿子不懂事,但是见他如此下场,更是恨顾悠勾着他私奔,然后又恨怀南王害死了他们的孙子,两府之间已经成了死仇,这些日子武安侯已经参了怀南王好几本了。
而顾悠大概是真的被外面的世界吓怕了,这些日子一直呆在怀南王府,但她在怀南王府的日子也并没有消停。
因着怀南王对她‘宠爱有加’,怀南王那些后院的妾室明里暗里已经和她对上,再加上沈太妃和即将成为王妃的沈明珠,日子那叫一个精彩。
帝城之中三不五时便能听到一回怀南王府的内宅争斗,让人听了直摇头,觉得这里头比陛下的后宫都要热闹多了。
谢宜笑将装药丸的盒子交给献姑,让献姑每日给江氏服用:“此药丸固本培元,药性也较为平和,适合大部分人服用,不过用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不适,便立刻停了。”
献姑点头应下:“表姑娘放心吧,奴婢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