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道:“神医谈不上,我只是恰好懂一些医术而已。”
“您太谦虚了!”陈明江慨叹万分,“九层塔和金钟罩都是多年未见的针灸绝技,您身怀两大绝技,在中医界可谓凤毛麟角,如果您还算不上神医,那我们这些人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林海笑道:“如果金钟罩和九层塔是我独创的针灸绝学,那我厚脸皮称自己一声神医也就算了,但是这两种针灸技法我也是学来的,哪里敢自称什么神医。”
陈明江愕然之后,苦笑道:“林先生说的是,是我太注重这些虚名了,以为多看了几个病人,自己就很了不起。回头看看,我这一辈子这没有做出多少开创性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借用他人的医术和经验。比如金钟罩,我也是擅自偷用,说起来真是惭愧!”
“学以致用,这是好事!好的医术就是要大家都来学,都学会怎么用才好。”林海笑道:“而且作为一个医生,只要能够让病人恢复健康,不管用的是什么医术,他都是好医生。”
“说得好!”韩国伟竖起大拇指,“林先生说得太好了,陈大师救死扶伤无数,功德无量,无论是谁见了您,都会对您高看三分!”
“不错!”林海朝病床上的韩老看了眼,说道:“趁着韩老还没醒,我先把金钟罩的行气方法告诉你,以后你就可以用出完整的金钟罩了!”
哪知道陈明江一脸愕然,“现在就教?”
林海道:“你不用担心,花不了多长时间,其实就几句话,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明江哭笑不得,斟酌了半天,他说道:“金钟罩这种针灸绝学,您如果没有得到您老师的允许,能够随便传给其他人吗?”
林海恍然大悟,笑道:“你放心,我老师早就不管我了,也管不了。所以不管是金钟罩还是九层塔,我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再说就算是我老师在这,他也不会阻拦。因为好的医术就应该传扬出去,让更多的医生掌握这些医术,然后用它们救治更多的人!”
“说得好!”韩国伟再次竖起大拇指,“林先生身怀绝技却毫无私心,只愿造福更多百姓,这样的高风亮节绝对是我辈楷模!”
陈明江也喟叹不已,“林先生确实是我辈楷模,我代表天下所有医生和所有病患,谢谢林先生!”
陈明江朝林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海将他扶起,“不用这么客气,天下医生是一家,大家互通有无非常正常!”
随后,林海将金钟罩的行气法门详细地解说了一遍,直到陈明江完全搞懂才停下。
结果让林海没有想到的是,陈明江竟然又朝他鞠了一躬,而且不管林海怎么劝阻,陈明江都坚持要向他三鞠躬!
“林先生可能很少接触中医界,在中医界,类似金钟罩这种绝技都是讲究传承的。今天林先生将金钟罩传授给我,对我而言实际上已经有了传授之恩,所以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老师!”
说完,陈明江再次弯腰,口中喊道:“学生陈明江拜见老师!”
刹那间,所有人都傻了眼。
林海也有点懵,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学生。
最后还是经过陈明江的一番解释,他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中医界到现在为止依然讲究师徒传承,普通医术无所谓,但是涉及到一些独门绝技,就必须要拜师才能学习。如果不告而取,那就是偷窃,如果让人知道了,会遭到同行的鄙夷和不齿。
因此,陈明江擅自使用金钟罩,结果被正主碰了个正着,他才会羞愧无比。
听完陈明江的解释,林海有些无语,“难怪这些年中医势微,我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陈明江感慨,“确实是这样,很多人宁愿将独门医术带进棺材里,也不愿意轻易示人,更别说公开传授了。长此以往,许多很好的医术就会断绝传承,彻底消失了。”
“那是别人,我这里没有这个规矩。”林海断然说道,“金钟罩我刚才已经都教给你了,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就帮我传授出去,不需要拜师,也不讲究什么传承,只要用来治病救人就行。”
陈明江躬身行礼,“弟子谨遵师命!”
林海有点挠头,感觉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被强迫当上了老师。
如果弟子是韩子杰这样的孩子也就算了,关键他这个弟子的头发胡子都白了,还是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头。
给一个老头当老师,这感觉真是有点怪怪的。
这时,病床上的韩老终于苏醒了。
以韩国伟为首的韩家众人全都大喜过望。
韩建章老人看到林海后,立刻惊讶道:“小伙子,你真的神了。你说我有病,结果我竟然真的犯了病,你是不是有透视眼?”
林海笑道:“透视眼是个好东西,我很想拥有,可惜一直没有出现。”
韩建章老人有点像是老顽童,闻言立刻哈哈大笑,指着林海身后的贾荣荣道:“你要是真有透视眼,这个漂亮姑娘就不敢跟你站一起了!”
病房里立刻传出哄堂大笑声,贾荣荣的脸则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一样。
等到韩老得知陈明江大师刚刚拜了林海为师,这个老爷子立刻竖起大拇指,“我就说你牛吧,看看,连陈大师都拜你为师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没有跟我的眼睛一样老眼昏花!”
一屋子人又笑了起来。
尤其是韩家众人,见韩老不仅像个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而且还能不停地开玩笑,全都高兴万分。
如果这里不是在医院,如果韩老不是还在病床上,他们几乎快忘了就在不久之前,韩老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当然,他们肯定不会忘记这一点。
就在林海和陈明江陪着韩老聊天时,韩国伟将韩国飞叫到病房外,问道:“我听说你去请林先生过来时,出了点事,是怎么回事?”
“是,当时汪宏兵也在!”
“汪宏兵?”韩国伟想了想,“汪至然的儿子?”
“对,就是那小子!”韩国飞道:“那小子在云丰酒店骚扰贾小姐,被林先生揍了一顿。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焦田也在……”
将当时事发经过详细询问一边,韩国伟双眼寒光乍现,冷哼道:“汪至然既然管不了他这个儿子,那我就替他好好管管。你去一趟汪家,把那个汪宏兵带过来。如果敢反抗,留口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