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bsp&bsp二人清杯小酌。
微醺的风撩起美人耳畔的发丝,不留神擦到乔无妄紧致利落的下颌,星点痒意仿佛顺着滚烫的血液,一直挠到了胸膛。
“有执?”
乔瑜动了动手腕,&bsp&bsp下意识想抽出突然被男人紧握的手,&bsp&bsp抬眼望去,&bsp&bsp只看到一张皱着眉、表情冷硬的俊脸,那模样似乎是中了什么剧毒,痛苦地有口难言。
“你怎么了?”
乔瑜反手一转,指尖已放至乔无妄的腕上几寸,&bsp&bsp只觉脉象有力,&bsp&bsp虽略显急促,但并无大碍。
“阿瑜,我心悦你!”
乔无妄终于克制了心底的紧张道,&bsp&bsp试探着扣住美人的十指。
提前准备的无数漂亮话都没了踪迹,&bsp&bsp在心上人面前,他艰难地撑着一丝危险的理智。
“这笑话可不好笑。”
乔瑜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环顾四周,除了水波便是青天,&bsp&bsp或粉或红的绮丽霞光映在湖中,&bsp&bsp水光十色。
看来有执是早有预谋。
“不是笑话,&bsp&bsp阿瑜,&bsp&bsp我真的心悦你。”
乔无妄眸色一暗,&bsp&bsp右手终于松开了美人清瘦的手腕,&bsp&bsp转而覆到美人的颈后,炽热的掌心几乎将脆弱的雪肤烫红。
他双臂已然不容抗拒地将美人拥入怀中,浮沉幽香让他愈发清醒。
“有执,&bsp&bsp乔无妄!”
乔瑜稍微大声地呵斥,只觉得后颈处的温度烫得他浑身一麻,酥麻感几乎从颈后一路顺到了腰肢,浑身一颤。
显然,对方的胆子愈发大了,根本不是一句呵斥便能挥退。
美人眼前一黑,只看得到男人黑亮的眼瞳,唇上一片柔软,恍若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见心上人没有厌恶、没有拒绝,双靥似乎转瞬间渲染了上好的血色胭脂,水色般娇艳,仿佛烟霞从湖水中悄悄探了出来,乔无妄惊喜交加显然,阿瑜并不是不动心。
他拥着美人细细密密地啄吻,仿佛亲吻着从未有人近身过的最崇高的神明,没有一丝□□,满心都是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了温泉水中。
二人很快滚倒在了小舟里,顺着水波缠绵缱绻,衣衫凌乱。不过乔无妄除了抱着美人啄吻,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美人动情后几乎迷得他七荤八素,但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他可不想和美人颇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浪费在这小巧的木舟里,怎么着他也得先沐浴焚香!
当然,还有乔无妄没敢透漏的是,他前半生摸爬滚打,就没学习过男女之事,更遑论男男。为了给美人一个难忘的记忆,对自己欲罢不能,他决定回去就挑灯夜读!
……
独孤家族的覆灭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秋收过后,鲜血染红了法场。
与此同时,乔无妄已经在皇帝的授意下将矛头对准了其他世家大族,罪证其实一直都在,就看有没有人较真。
默认的官官相护、同气连理,在这个底层爬上来的修罗面前只是个摆设。
无数百姓、甚至是略有薄产的秀才举人,敏锐地感知到了风雨飘摇气息。
有人借机豁出去一切状告,想为亲眷、为友人博得个公道;也有人偃旗息鼓,宁事息人,不敢和贵人对簿公堂……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不管如何,乔无妄的屠刀握得很稳,针对他刺杀的或贿赂的行动络绎不绝,然而他就像只进不出的貔貅,送礼?收了!放过?妄想!
很快,法场就像过节一样热闹,一遍又一遍被肠肥脑满的世家大族们的鲜血染红,每次宣读罪证,围观的百姓们便拍手叫好,还有砸臭鸡蛋和烂叶菜的。
另有无数罪不至死的族人们络绎不绝地走上了流放之路。
乔无妄受到了无数恶毒的诅咒,他浑不在意,只是将端王府愈发整治如铁桶一般,乔瑜每日跟随在他身边,即是保护,也是让他不分心。
就是冬暖夏凉的防护面罩带多了总是招人好奇,不过想到端王府里那一堆同僚们初次见到自己真容的表现……乔瑜觉得在世道变安稳前还是遮掩为妙。
……
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乔无妄出奇顺利地完成了目标。
虽然顶层的阶层剧烈动荡,但是对平民们影响不大,欺男霸女的现象几乎灭绝,无数纨绔都被父母耳提面命小心行事,不要胡作非为被“戮王”盯上——乔无妄的名号甚至能止小儿夜啼。
官场上,受贿虽避免不了,但是明目张胆的人少多了,大多是夜间偷鸡摸狗一般行事。
至于贪污,已经无人敢冒着屠刀的威胁去干了,从年末的雪灾,赈灾行动十分顺畅,竟然无一灾民冻饿而死,便可看出一二成效。
当然,最让乔无妄振奋的还是自己的挑灯夜学颇有成效——看着美人在朦胧月华之下被他侍候地极致愉悦而失去理智的模样,他简直不能自拔。
虽然他还是守着自己的童子身。
一种莫名的坚持。似乎不获得名分,他就不配做下一步,只像寻常人家的小侍那样殷勤小心地服侍阿瑜。
第年。
朝堂肃清,皇权空前集中,再无掣肘。由此,皇帝将目光转向了一手扶持起来的端王。
世道太平,那么没用的武器就该收起。
然而乔无妄了不是没脑子的武器。
早有准备的他兵权在手,风驰电掣地谋朝篡位,改朝换代,登基封后,一气呵成。
男皇后又如何?作为开国皇帝,乔无妄的决定暂且无人能反驳——阿瑜除外。
新婚夜,虔诚沐浴焚香后,乔无妄乐颠颠的抱着美人胡天胡地地胡闹,直到被一脚踹下床才停止。
他默不作声地再次爬上床,静静地抱着美人休息。
……
几年后。
都城外。
“狗娃儿,今天怎回来地这么早?”
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树荫下,自在地摇着蒲扇吹风。
“阿爷,学堂里发了又香又软的白馒头!我带回来给你和阿娘尝尝。”
“哈哈,狗娃儿,你回来迟了!”
老人笑道“你娘已经买了肉包子回来,我们都吃过了。”
“啊?!”
短短几年,生活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狗娃儿摸摸头,跟着傻笑着哈哈了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