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之轻松解开了顾璟旭的腰带,正如以往一般,指尖轻轻一勾,那衣裳便落了,干净又直挺的腰身,很好看。
苏晏之的手抚过那腰身,指尖在上停留着,呼吸靠过去,连声音都是沙哑和诱惑的,“真好看,怪不得……”
“怪不得……会如此喜欢。”
苏晏之勾唇浅浅一笑,那笑容顾璟旭看着太过熟悉了,正如多年之前,他们初见时,苏晏之带着的笑容。
连眼神都是那么像。
像的惊心动魄。
“苏晏之……”
顾璟旭蹙眉,他有些不太适应。
“嘘……”
苏晏之的手指缠着顾璟旭的发丝,在那肩膀上吻了一下,“会很温柔的。”
苏晏之眉眼弯弯的,弯下腰身将顾璟旭一整个都抱了起来,随手一挥,将身边桌子上的茶盏掀开……
(删,慢慢补。一定会补完的。)
三个时辰之后。
夜幕落下,苏晏之在沐浴之后便离开了,顾璟旭能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是睁不开眼睛,苏晏之折腾的他太疼了一些。
而且很久没有这么缠绵,未免有些受不住。
苏晏之在半夜造访财政司,着实让北离渊有些措手不及,那一袭风华绝代的玄衣站树梢之上,背着手的身姿桀骜,让北离渊都无语。
为了不打扰苏晏如睡觉,北离渊挑了一个偏远的书房。
“你都不累吗?苏晏之。”
北离渊揉了揉他的眼眸,声音有些无奈,他瞥了一眼精神很好的苏晏之,有些头疼,“璟旭陛下就不管你吗?”
“他?管不了。”
苏晏之将一份圣旨甩给了北离渊,那是顾璟旭登临天下的圣旨。
“南北战乱,已经过去四个春秋了?”
苏晏之感叹四国一统之迅速,又认为其中散而不得聚,就仿佛那黄土高坡,看似是一座高山,实则暴雨冲刷之下,很快便散了。
“是啊,你真全忘了?苏晏之。”
北离渊依然对苏晏之的失忆略有怀疑,有的时候,对手太强,就要防备着,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与反应。
即便,苏晏之已经完全与此前不同,真的有失忆的状态。
“怎么,怀疑是假的?”
苏晏之微微一笑,他左手抚摸过桌上的茶杯,玉盏在烛火之下闪着光,他的手腕上还有一些伤口,那是顾璟旭在意乱情迷之时咬下的。
低沉的呼吸声仿佛还在耳边,苏晏之眉眼低了下来,“顾璟旭……都没有怀疑,他是不是很傻。”
北离渊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他不怀疑,很难不怀疑,毕竟你很会装。”
“这是……晏如画的?”
苏晏之抬眼的时候,看见书房的左侧挂着画,很简单的辨认出那是他和苏晏如的小时候,他们穿着脏破的衣裳。
两个人手里拿着两个很红的苹果,四周都是水墨的黑,只有那苹果是红的。
北离渊看着那画,“嗯,他说,这画很重要。”
苏晏之听至此低眉冷漠一笑,“困在深渊太久,都忘了……他本就是相依为命的弟弟。”
他转身看着北离渊,“他与你提过多少小时候的事情。”
“未曾。”
北离渊不想问苏晏如过去的事情,过去的那些,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提起。
伤口已经愈合,就没有必要再揭开了。
苏晏之点了点头:“未曾就好,那便是没有执念。”
他重新坐回了书桌边,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图纸,“昨日,这图纸被送至了皇宫。”
“北离渊,我……想做一件事,正如年少轻狂时,与你的承诺。”
让四国一统,天下安定。十五岁时,不知能否能实现,如今一觉梦醒,倒是功成大半。
只差了一点。
北离渊展开了图纸,图纸上被分了七段,从北国边境至东营边境再入西南边境最后入西域。
西域内几条线路连接,一共十九座城。
一条线弯弯绕绕,好像是围绕着水线,一路向着西域最边的城镇。
“这是……什么?”
苏晏之:“西域有古城十九座,居民数十万,这些年古城略有发展,又融入西域穷苦的居民七万。”
苏晏之敲了敲最靠近南国的那一座城,“这座,城中百姓六万。可若西南的风不断的吹过来,他们栽种树木,可只靠那么一点水源,完全不够。不过五十载,它就消失了。”
“你眼中所见,最长百年,最短不过三十载,便没有了。”
苏晏之语气平静,黑色的玄衣划过那张纸,随手拿起一支毛笔,“我们从南边开辟一条水线,将水流引入这座城。”
“最多四十年开辟出这条线,西域将永存于世。他们的家园可永存。”
苏晏之看向北离渊,“而你,只需要给钱即可。”
“不可能,苏晏之。”
北离渊从苏晏之手里接过笔,在最重要的那条线路上画了一个叉,“这几条线,流沙很多,人铺路,引暗流,就是送死。送水入城,简直笑话。”
苏晏之目光暗了,“你说送死就错了,那是盛世之下的辉煌荣耀。”
北离渊声音沉了:“所以,你想要用人铺路?为了这十七座城,你又想死多少人,苏晏之,战乱结束了!盛世之下,你又何必背骂名呢!”
“骂名?或许吧。”
苏晏之抬起眼帘,眼眸之中烛光摇曳,“本君自傲天下,不在乎骂名,怪物就该做怪物该做的事情。”
北离渊不解:“你何必呢,西域与你没有关系!他们此后死多少人,与你何干啊,西域君主自会想办法让他们活!”
苏晏之垂眸凝着那张图纸,“仅靠西域一国之力,成不了。北离渊,你如今掌四国财权,再掌四国兵权,这事自然能成。”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苏晏之。”
北离渊看着图纸上划着的线,这绝对不是几日就能得到的消息。
“约莫两年前吧,都说了,失忆了,忘了。”
苏晏之不知道,只是传消息给他的那个人告诉他,是两年前接到的军令,再算算日子,约莫是他与顾璟旭成亲那日?
他的每一步,都好像是算好的,就算是失忆,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算好的路。
“忘了?好一个忘了啊,苏晏之。什么都可以说忘了。”
北离渊明白了,“苏晏之,你是故意失忆的吧,你怕有记忆,爱顾璟旭,从而对付不了顾璟旭。”
“你太过享受如今的岁月,而不想打破。”
“所以你故意想让自己疯一疯?”
北离渊凝着苏晏之的眼眸,“你在利用顾璟旭,让他带你出去,看似你中了他的圈套,其实是你有意为之。”
“你不记得顾璟旭了,你疯的彻底,死这么多人你根本不在乎。”
“你也不怕顾璟旭责备,因为你也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所有的决定残忍又孤傲,让人畏惧,又对的让人无法反驳!”
“苏晏之,你真可怕!”
北离渊猜到了苏晏之的每一步,可他反抗不了苏晏之,正如他在苏晏之十五岁所承诺的那样。
帝王君临天下,他掌皇权,而他掌财权,共创盛世。
苏晏之悠悠站起,他眼神无辜,“都说了,忘了。”
“明日征兵,开拓此路。这是皇令,不可违。辛劳了,北离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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