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被赵正一句话弄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合着给纳宝居的股份就是为了保住自己说要给他的好酒呢?
当然了,事实肯定不是如此,估摸着是赵正喝醉后,真有点舍不得那些好酒了。
赵正这辈子没太多的爱好,除开古董之外也就是爱好杯中之物了。
一个酒蒙子收藏多年,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酒,那是真宝贝得不行的。
“行啊赵叔,我本来也不爱喝酒。”陈景哭笑不得的应着。
赵正一乐,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吴春竹打断:“老赵,你这说的叫什么话,答应了小陈就必须送给人家。”
“你这样子像是个当叔叔的人吗?真的是。”
吴春竹数落了两句,转身就跑去酒柜抱了一箱子白酒过来了。
“小陈,这就是你赵叔收藏的好酒,都给你了。”吴春竹把酒放在餐桌上,脸上带着些憋不住的笑意。
得,吴婶这明显是故意的。
赵正见状,眼巴巴的看着陈景。
陈景实在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应道:“赵叔,我这……”他现在真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要了。
最后还是孔雪眨了眨眼,说着:“小陈,要不咱们就要一半吧,留些给赵叔自己喝。”她给了折中的主意。
吴春竹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哪知道赵正立刻抢先道:“好好好,小孔这个主意不错。”
说着,赵正也不给吴春竹再说什么的机会,拉着陈景给他介绍那箱子白酒。
“小陈,你认识这酒不?”
陈景这才仔细看向了那箱子白酒,是用纸箱子装着的,那纸箱子看起来非常的老旧,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上面还印着青色的字样,依稀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陈景凑近了点,仔细看清楚了纸箱子上写的字,写的是:“古井共酒、皖省亳州古井酒厂出品。”
古井共酒?
这酒陈景倒是听说过,平时在电视上也看到过广告,但要说是特别名贵的好酒,他对这古井贡酒倒是没有这种印象。
事实上,对多数不是特别爱喝酒的人来说,对于酒的认知度都是不够的,尤其是白酒,估计多数人也就知道个茅台酒是非常名贵的。
“小陈,这可是好酒啊,古井共酒属浓香型大曲酒,品质非常优秀,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
赵正介绍起酒来,醉红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认真,丝毫不比说古董时差。
“通俗点说就是古井共酒的酒液清澈如水晶,粘稠挂杯,酒味醇和,余香悠长;而且,古井共酒还四次蝉联全国白酒评比金奖呢,你们说这是不是好酒?”赵正相当得意的说着。
陈景点点头:“那确实是好酒,而且看样子还有些年头了。”
酒讲究三分酿,七分藏,还是相当讲究窖藏年份的。
赵正闻言,笑着从纸箱中小心的拿出一瓶来,示意陈景看了眼生产年份,却是1993年。
“这箱子古井共酒还有些价值呢,14年的时候有家拍卖行拍卖过一箱也是93年生产的,当时的成交价好像是将近五万块吧,这又过了好几年,现在怎么也得值个小十万了。”
小十万。
这个价值,无论是对于赵正还是现如今的陈景来说,都不能说是特别大的数目。
不过在多数人的消费观念中,一箱酒要小十万,肯定是偏贵的。
当然了,这箱子古井共酒确实是好酒也是送礼的好选择,用流行点的话来说就是,这酒送出去多有逼格,有价值有年份。
一箱一共十二瓶,吴春竹找了个空闲的箱子,给陈景装了六瓶。
陈景自己倒也没准备喝,想着分成两份,一份给老陈带回去,一份送给未来岳父。
在赵家这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直到赵正彻底喝醉,陈景也跑到厕所偷摸吐了两次后,才算是结束了。
吴春竹让家里的保姆先照顾着赵正,自己送着陈景和孔雪到了外面的车库。
“小孔,一会儿开车慢点。”
吴春竹叮嘱了两句,又帮着把那半箱酒放在了车后备箱里。
等孔雪和陈景走后,她才叹了口气,走回了别墅里面。
这会儿两个小家伙都睡下了,赵正则躺在卧室的床上,还迷迷糊糊的喊着诸如‘小陈,这杯我先干了。’,‘小陈你那杯子是不是准备留着养鱼?’之类的话。
吴春竹让保姆先去休息后,打了盆热水来,替赵正擦了擦脸,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相伴多年的丈夫,自言自语道:“考核的事情终于是过去了,要不是知道你最近愁得很,我才不会让你喝这么多酒,很伤身的。”
“你当初招了小陈做学徒,还真是招对了,他也真对得起你,不枉你之前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不过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想找个机会收他当徒弟吗,怎么今儿没借着机会说出来?”
这话是吴春竹自己的疑惑,不过醉得迷迷糊糊的赵正似是听明白了,突然睁开眼睛,笑道:“老婆,你不懂,我是很想收小陈当徒弟的,但我却不能。”
“你酒醒了?”吴春竹愣了下。
赵正像是又没听到她的话了,自顾自的说道:“以前我觉得小陈人品好性格好,又勤奋肯学,所以才想要收他做徒弟,但后来,后来我发现那小子的天赋好得吓人,他才入行多久啊?”
“只不过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拼命看书学习,就能通过二级鉴宝学徒的考核!你今天也看到了,好多在古董行混迹了不少年头的人都没通过呢。”
“小陈是个天才,一个老天爷赐给我们昌城古董行的天才,一个我教不了的天才,他,他应该要找一个更厉害的师傅,能真正把他的天赋完全引导出来的师傅,我,我是不行的。”
赵正的醉言醉语中,带着极为明显的遗憾和坚决。
吴春竹听完叹了口气:“是这样啊,我刚送小陈和小孔出去的时候,本来还想提一嘴这事儿的,还好没提。”
“不提好,不提好……”赵正清醒了片刻,突的又醉了:“小陈,咱们叔侄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