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头?
嗯,如果单从表面看,这张满是积灰的‘潞王琴’,确实就是一块黑木头,甚至还有点像是根造型奇怪的烧火棍。
但也得亏上面那厚厚难以擦拭掉的积灰了,不然上面刻的款识文字露出来,那怕不是古董行人估计也能意识到这古琴是好东西。
“老板,我刚就说了,有的东西是不是废品,那得看是在什么人手里,这黑木头在我看来,确实是一件宝贝。”
陈景笑了笑,又随意问道:“老板,这东西你怎么收来的?”
老板应道:“旁边的老胡同不是在拆吗,几个拆迁工人弄过来卖的,混在不少废铜废铁里面压重,也就是我没发现,不然这玩意儿肯定不收。”
城市在不断发展,日新月异之下,老城区这边的不少住宅建筑都在被不断的拆除,附近的那个老胡同陈景倒也知道,从几年前开始规划拆除的时候就已经没人在里面住了。
现如今一拆,瞬间就要造就一批拆二代。
同时,也让陈景捡了个大漏。
“哈哈,那老板你不是吃了个暗亏?”陈景听到这张‘潞王琴’居然被用来压重,不免有些好笑的说着。
“那可不,本来我都准备把这黑木头给烧了的。”
陈景道:“还是别烧了,卖给我吧,老板你出个价。”
“不是,这玩意儿你买去做什么啊小伙子。”老板稍稍有点疑惑的问着。
“我看这木头成色不错,想买回去做些小物件,估计转卖出去还能赚点钱。”
老板闻言倒也没多想,只是笑着问:“那你能赚多少?”
陈景轻笑了下,看了他一眼:“几百千来块吧。”
“嚯,这么多呢。”老板有点惊讶,然后就道:“那我五百卖给你吧,你还是有得赚的。”
好家伙,这老板真是个厚道人。
陈景心下好笑,面上故作犹豫了下,应道:“五百有点贵了,不过我确实还能赚不少,那就五百吧。”
这要是面对个古董行人,陈景肯定要故意砍砍价的,免得引起怀疑嘛,现在自然是不用的。
见陈景竟然真答应了五百这个价,那老板也是喜笑颜开,乐呵呵的收了钱。
完成交易后,陈景也没多待,拿着‘潞王琴’径直走了。
等他走远后,废品回收站老板才笑出声来:“哈哈,一块破木头花五百来买,那小伙子怕不是善财童子转世?”
另一边,陈景走远后,俊朗的脸上也同样满是笑意。
这场交易,其实算是买家卖家都满意的。
等回到车上,陈景小心的把‘潞王琴’放在副驾驶上,忍不住说道:“你还真得感谢我,不然你怕是要被烧成灰了。”
这么说着,其实陈景自己也有点庆幸,这‘潞王琴’要是真被烧成了灰,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起来,其实很多古董宝物的消失,有不少都是在这种没被人发现珍贵之处的情况下被毁坏的。
当然了,还有某个不可说的十年动荡,所谓的破四旧也毁坏了不知道多少珍贵的古董文物。
陈景开着车,并没有立刻回往纳宝居,而是先回了趟天雪山小区,把‘潞王琴’小心的放在了他之前特地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保险柜中。
捡漏‘潞王琴’的事情,陈景并不打算告诉赵正。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主要是他也不想再刺激赵正了,这再去滇南之前陈景就想过要让赵正缓一段时间了嘛。
结果从滇南回来,还是让赵正帮忙看了那尊缅店玉佛,这次的‘潞王琴’比那玉佛还要珍贵得多,陈景是真怕赵叔顶不住。
另外就是,赵正对古琴的研究也不多,鉴定倒是能够鉴定,但让他帮忙估个价什么的,怕也是不行的。
当然陈景自己也无法给‘潞王琴’一个精准的估价,还是得找个人帮忙瞧瞧才行。
…………
等回到纳宝居的时候,陈景发现刚才还优哉游哉喝着茶的赵正,这会儿却是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
“赵叔,怎么了这是?”陈景疑惑问着。
赵正闻言,反而一把抓住了陈景的手:“景啊,救救叔!。”
他这话把陈景给吓了一跳:“赵叔,啥情况啊这是,您可别吓我。”
赵正哭丧着脸:“上次唐葳蕤走的时候,不是说有机会想见见我家那两个小家伙吗?我本来还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额,然后呢?”听到是那位唐姨的事情,陈景反倒松了口气,刚才听赵正都用救这个字了,他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了。
“我当时不是随口答应了吗,现在又不好改口了,她说明天是周六,让我把两个小家伙带过去见见,可问题是我咋带啊,两个小家伙去哪儿你婶都要跟着,我难不成带她一起去见唐葳蕤?”
说着,赵正紧紧握住陈景的手:“景啊,叔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陈景闻言是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能够理解赵叔这会儿的心情,这种感情上的事情,那就是两人欢乐场,三人修罗场。
赵叔年纪不小了,这吴婶和唐姨要真是碰面了,那修罗场他说不定真撑不过去。
“好,那我要怎么帮您?”陈景开口问着。
见着陈景答应下来,赵正高兴的拍了拍他:“还是你小子靠谱啊。”
稍顿,他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家曦曦不是很喜欢小孔吗?上次见过之后,都说了好几次想和她孔姐姐一起玩了。”
“明天你和小孔去我家把两个小家伙接出来,就说带他们出去玩,到时候我再和你们汇合。”
这主意倒是还不错,陈景点点头,又问:“那赵叔,万一吴婶也要跟着呢?”
赵正闻言笑道:“不会,我到时候和她说你和小孔准备提前体验一下婚后带娃生活,我们跟过去就没办法体验了。”
陈景竖起大拇指:“赵叔,您还真是想得够周全的。”
“景啊,叔也是没办法啊,性命攸关啊,你小子哪天要是也碰到这种情况,你就明白了。”赵正喝了口茶,无奈至极的说着。
陈景摇摇头:“赵叔,我不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的,雪姐可是我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