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
听到陈景给出来的价格,刘军旗摇了摇头,继而道:“用不了那么多,要是百年野山参你给的价格还差不多。”
有百年的野山参能称作参王,价值是远超未到百年的野山参的,就好像官窑的瓷器和民窑精品的区别。
“给个一两万就成。”刘军旗开口说着。
他倒真是个实诚人,虽不至于白送两根野山参根须给陈景,但也没有趁机要高价的意思。
陈景自也明白这点,于是道:“刘大爷,要不折个中吧,三万块。”
“这……”刘军旗闻言稍稍有些犹豫,陈景则是直接拿出了手机:“刘大爷,我给您转钱。”
随即,陈景也没给刘军旗再多说其他的机会了。
刘军旗虽说不缺钱,但又不可能讨厌钱,迟疑了下还是没有拒绝陈景最终提出来的价格。
三万块,这个价格其实还是在合理范围内的。
没办法,现如今的真品野山参确实是太少见了,别说将近百年的了,就是三四十年的都少。
基本只要超过五十年的野山参,本也没有个标准的定价,可以说是根据不同人的不同需求,价格也不一样。
很需要的,价格肯定能高一些。
而陈景现在就是很需要的情况,所以给个稍微高一点的价格也正常。
收了钱后,刘军旗笑道:“小伙子,赶紧上山去吧,也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什么人到底对你有多重要,愿意花这么多功夫和钱。”
陈景应道:“我是必须要找到他或者说他们的。”
稍顿,他又郑重道:“刘大哥,感谢您。”不管怎么说吧,对方最终能改变主意卖给他野山参的根须,还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点都是很好的。
“不用,快去吧快去吧,你们两口子别再给我捣乱了,扫地都不让我好好扫了。”刘军旗摆着手说道。
随后,小两口辞别了刘军旗,快速往山上走去。
刘军旗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笑了笑,自语了句:“不自持身份,又有耐心,这两口子都不是简单人物啊,倒也真是配备哦。”
…………
不久后,陈景和孔雪抵达了避雨亭。
叶老太不出意外的坐在其中,看着山下怔怔出神。
等陈景两人走近后,她才回过神来,问:“买到了?”
“嗯。”陈景点头应了声。
叶老太也没多问,边站起身来,边说道:“那就走吧,药王孙那个老家伙怕是要等急了。”
她似乎是因为坐得久了,起身后整个人稍稍踉跄了,陈景离得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老太太,没事吧?”
叶老太摇摇头:“没事,年纪大了是这样。”她的身体还算是健康的,但年龄毕竟摆在这里,就算不生病,身体的衰老,机能的退化还是无法避免的。
陈景也清楚这点,同时也想到了些问题,忍不住道:“老太太,您在山下还有家人吗?您年岁大了,我觉得您需要……”
叶老太不等他说完,便道:“我不需要人照顾,我也,也不想见到他们。”她倒是猜到了陈景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陈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话他能说一次,却没办法说两次,毕竟他并非叶老太太的家人晚辈,说得多了反而不好。
刚才说那么一句,也是觉得叶老太已经九十岁的高龄了,独自隐居在这终南山中,万一有个什么不测的话,岂不是,岂不是连个收尸送终的人都没有?
这些话说来不好听,但确实是现实,人生的终点,不管是入棺材还是住小盒子,那总也比横尸在野来得好的。
“走吧,再去找药王孙。”叶老太也直接转移了话题。
…………
穿过了那片极容易迷路的山林,陈景三人再次到了药王孙的隐居之处。
“药王孙,快出来拿你朝思暮想的百年野山参了。”叶老太开口喊着。
话音未落,就见着药王孙从屋子中跑了出来,是真的以不慢的速度跑出来的,脸上还是满是兴奋的红光,精气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老人。
“好小子,真让你弄到手了,哈哈。”药王孙跑到近前,直接高兴冲着陈景竖起了大拇指,又对叶老太:“是将近百年,不是百年。”
不愧是医者,这对药材的年份还挺严谨的。
陈景俊朗的脸上也带着笑,小心的把包裹着两根野山参根须的红布包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不急不缓的打开。
等到两根不短的根须映入眼帘,药王孙脸上的笑容更盛,深深吸了口气,感叹道:“没错,这股参香,就是将近百年的真品野山参无疑。”
“真是好些年都没有见过这个年份的野山参咯,几十年前我自己都能找到,现在怕是把名山大川走遍,怕是都难找到一株了。”
感慨了一句后,药王孙倒也没有要离开伸手拿两根根须的意思,抬头看向陈景,问:“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人?”
陈景闻言,立刻目带期待的问:“世代隐居在山中,姓斛斯或者以前姓斛斯的人!”
“斛斯?”药王孙眉头微皱,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
见状,陈景一颗心猛然下沉,要是药王孙这个对终南山中真正的隐士群体比较了解的人都不知道的话,那……
好在就在这时,药王孙忽是拍了拍手:“我好像是听谁说过这个古怪的姓,说他们祖上是鲜卑人,所以姓才有些古怪。”
一听这话,陈景的心宛若坐过山车般又猛的激动了起来,问:“孙老,是谁?在这山中的什么地方隐居?”
“你等我想想,我仔细想想,事情有点久了。”药王孙伸手揉了揉眉心,开口说着。
陈景应道:“好,您慢慢想,不急,不急。”
他嘴上让药王孙不急,但其实是巴不得其马上就能想起来的,毕竟只要能找到斛斯一族的后人,那砥厄基本也就能找寻到了。
药王孙在原地踱步了起来,边走边低声道:“是谁呢,是谁呢?”
几分钟后,他忽的一拍额头:“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