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踏凌霄,证帝路……”
宇宙深处,水蓝星辰之外,言宽的身影闪烁,最终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坚定不移的冲向域外。
“我们也该上路了,我还没想到过,自己竟会有与你联手的一天。”
川英看向身侧,盖九幽、孤心傲,还有一个手持天戈的白发老人,身边跟着一匹瘸马。
“我也没想到,我们也能有这样对话的一天,不是上来就生死战。禁区至尊,确实是不错的对手。不能证道的话,辉煌一战,也算是不错的落幕。”
白发老人手持天戈跨上瘸马,身上散发出冲天光华。
瘸马在化龙,通体伤病尽去,通体雪白,再也没有了一丝杂毛,成为一头举世无双的天马。马上一个银袍少年手持锃亮的战戈,遥指九天,神采飞扬,霸气无双。
“哈哈哈哈……这个宇宙太污浊了,确实应该清理一遍……”
兽皮短袍的少年川英手持石棍身背硬弓,施展了一个大神通,这个地方顿时崩碎,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孤心傲沉默不言,远远的看了眼言宽消失的方向,隐晦的点头,默默的上路,已经决定了要以命平乱。
“好孩子,回去吧!有我们在,他会回来的。”
盖九幽伸手拭去夏九幽眼角的泪,白衣少女纤指抚琴,演奏着渡劫仙曲,为前行者送行。
龙女、火麟儿、黄金天女……一众人目送着言宽离开,各自去做了准备。道一在复苏道衍仙衣,瑶池在复活仙塔,姬家与姜家贡献帝血碎片,炎帝与黄帝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准备抗争。
北斗成仙路,众多至尊的仙光盖世,哪怕是已经做好再多的准备,也没人敢说能一定镇压黑暗动乱。大家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而已。
北斗星域,风云动荡,几大生命禁区全都出现了更为可怕的波动,一道道光束冲霄而上。
这代表了复苏的古代至尊,一道光为一尊,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辉煌果位,那是他们的道,永不凋零。
每一个生命禁区内最少有一道光冲霄而上,而太初古矿可能是三个,甚至四个,也许为最多。
光束与光束并起,诸圣都不能分清的,根本看不透彻。人们感悟诸多大帝的道,临近数位古皇的真身,在这一世成真。从来没有一世像今日这般,不是一个至尊出,而是齐动。
宇宙中的诸强全部如飞蛾扑火一般赶来北斗古星,人越来越多了,无边无沿,群星璀璨。
这是一个大世,这么多的强者齐现,准帝都不止最初出现的那两尊,还有更多在降临。
天地浩荡,星域乱颤,北斗星域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五块大陆,东荒、北原、中州、南岭、西漠全都开始发光,五块大陆宛若五色祭坛,发出不同的光,像是要复活了。
“轰隆!”
当五块大陆腾起朦胧的光辉后,荒古禁地外的虚空大裂缝更加巨大了,不断地炸开。真龙咆孝,仙凰鸣九天,异象震北斗。
北斗的强者纷纷远行,然而域外降临的圣贤却越来越多。诸天万域,各大生命古地,但凡有一定成就者,都不想错过成仙路开启,全都赶来了。
这其中以寿元无多者为主力,最是无畏,死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反正就要面对那一刻了,若是能搏杀过去,就是另一个天地,就此长生。
而其他至强者,自然更自负,难道还比不上一些日薄西山的老家伙不成,一些如日中天的大圣与教祖,全都君临葬帝星附近。
只能说这些人无知者无畏,到了这一刻,就算是有人告知成仙路与黑暗动乱的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坚信自己不会错。
勾陈、通天、火桑、羽化……诸多生命地全都蜂拥而动。当世与古代的复苏者也在汇聚向北斗,太初、帝皇、张百忍、神尊等一众强者也都出现了,北斗已经成为了宇宙的中心。
十万骑神魔踏宇宙,百万强者渡北斗,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隐忍了万古,所有修士、诸多强者全都坐不住了,有能力者皆在赶往葬帝星。
这宇宙太大了,广袤无垠,不提弱族,单强大的种族、可以横渡宇宙的族类就数以万计,全部集中向一域,这是一场可怕的大风暴。
北斗星域风云浩荡,整颗古星都在发光,众生都在等待成仙路的开启。
六大禁区的所在,贯冲三十三层天的光束更加璀璨了,曾经天上地下无敌、统治宇宙的至尊先后复苏了。
这天都要塌了,这地都要崩了,即便无事也要出事,暴风骤雨前的宁静,将要被打破了。
……
火桑星,这是一个属于金乌的古星,到处都是神火,到处都是宝树,大多数种族都与火有关。古老的星辰之上,金乌裂长空,其他种族只有少量,自古至今都没有人能与该族争锋。
然而这一日,一道身影降临在火桑星的上空,可怕的道纹隆隆而动,震下可怕的光束。
这一刻火桑星所有金乌强者都发抖,没有一个人能承受这种威压,整颗星辰上的生灵都软倒在地上。他们不由自主叩首,战战兢兢。
两轮乌光出现在了火桑星的天穹,那股特殊的波动让所有的金乌族都只觉如芒在背,好似随时都会被杀掉一般。
“大羿!”
一片巨大的岩浆地,到处都是金色的火桑树,一座宫殿悬浮在上,内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整个火桑星顿时燃起神火,勾勒阵纹成一个恐怖的大阵。
“天昼,你逃不掉的。当年我放你一马,只是因为当时不好杀你。昔年的因,今日的果,你和祖星的恩怨,今日势必要有一个了解。”
天地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在众多金乌族强者惊恐的注视之下,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撕裂强大的准帝阵,将金乌族仅剩的帝子天昼掠走。
当所有的光芒散去,一切都消失了,金乌族的众多强者这才小心来到那被破坏的宫殿当中,所有人目目相觑。
“当年那颗古星上的强者降临了,和传说中的大羿有关。”
“天昼殿下被抓走,这件事一定要及早通知我族大帝。”
“无尽岁月前的因果,没想到还会有找上门来的时候,我金乌族这次,有难了。”
众多金乌族强者的内心又惊又惧,老一辈的强者回忆起了上古岁月当中的那件往事。
数千年前,金乌族的准帝近乎证道,金乌十大帝子远征某一颗古星,十日横空,造下无尽杀孽。最终引得大祸,大圣大羿铸上古道箭诛金乌,连落九日,毙掉了他们这一族九个帝子。
最终金乌准帝亲自降临那颗古星杀掉大羿,毁掉了九支相同的黑箭,将其碎块带回了火桑古星,许多金乌都见过与感受过。
原本他们以为,关于大羿的一切都被毁掉,他们金乌族还是胜利的。没想到在无尽岁月之后,疑似大羿的传承者居然又降临火桑,以强势姿态攻破金乌族的大阵,带走了他们最后的帝子。
……
人族古路三十关之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顺着宇宙洪流,降临到了临近古路的另外一颗古星——天兵古星。
天兵古星,与周围其他星辰相连,其形若兵,故此而得名。传说此星为一古尸头颅,化成了一颗大星。据说在这颗古星的洪荒山脉深处,孕育有一件帝兵,沉睡万古,有朝一日会苏醒。
天兵星域的宇宙当中,一道立身苍穹眺望。这是一个不太规则的星体,竟然真的有些形似头颅,与附近其他星辰相连在一起,宛若一具古尸。
“父,父亲,救……”
虚空宇宙之中,一个狼狈的金发青年被提在手上,他的身躯在恐惧,在颤抖,而提着他的那人,正是调整状态准备大战的言宽。
“你不用这么紧张,死是一件很快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相对于那些被你晒死的生灵,我还算仁慈了。”
言宽随意的话语,让金乌太子天昼更为恐惧了,然而他连基本都挣扎反抗都做不到,只能被言宽提着,带上了天兵古星。
洪荒大山,是天兵古星的一片古地,万仞绝壁,参天老树,随处可见,这里山脉巍峨,连绵壮阔。
山岳磅礴,许多巨岭耸入云霄,数以万丈,缭绕着混沌气,宛若一片太初之地,竟有大道轰鸣之音传来。
整个古星形似一颗头颅,而洪荒大山像极了这个首级的额骨,也就是人体仙台的位置,是一处极其重要之地。
言宽的身影一点不停,只是在洪荒大地停留的刹那就直接深入地下,感应着地下最深处那股旺盛的生机,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颗古星的地下,是无比广阔的炽热空间,火焰滔天。前方有一座巨大的仙台,有不朽的火焰在绽放与燃烧。
那是一座高台,极为浩大,宛若一座大陆漂浮在虚空中,璀璨夺目,有神火跳动,熊熊燃烧,上面有强大的生命波动。
一只火鸦如山岳般巨大无比,浑身黑羽闪烁乌光,流动仙辉,耸立在火焰中,一动不动,像是在沉睡。
仙台浩大无边,神火绵延燃烧,内部有一种奇异的液体,璀璨而晶莹,状若火焰,腾腾跳动。
这一汪水泽,霞光四射,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会误以为是火焰。一枚金色的神卵在仙火神液之中浮沉,巨大的火鸦在旁沉睡守护。
“唰!”
言宽和金乌太子天昼降临的刹那,一对可怕的眸子睁开了,自那巨大的仙台上射来,如两道闪电,划破了天宇,这只火鸦复苏了。
“太子!”
火鸦大圣苏醒,看着被言宽提在手上的天昼,顿时爆发法则与神力试图救人,他浑身每一根羽毛都在流动神辉,拥有一种大道波动,好似可以镇压九天十地,但在言宽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哼!”
言宽只是一声轻哼,火鸦大圣便是失去了所有异象跌倒在那仙台之上,言宽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大圣能反抗的。
言宽将金乌太子天昼丢到地上,而后目视着那枚神卵,平澹的开口道:“金乌,你的时候到了,该醒过来了。”
“道友,你我并不相识,却不知小儿如何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能否给我一个薄面……”
古老的仙台之上,言宽的话语回荡了许久,方才有一道艰涩的声音回应,似乎是刚苏醒不久的样子。
金色的神卵,就是涅槃重生活出第二世的金乌准帝。昔年的他曾君临九天,然而渡准帝劫时声势浩大吸引了至尊的注意,最终只能选择冒险涅槃。
他也算是手段逆天,赌上了第一世的所有,涅槃活出第二世,这是一种恐怖的实力,需要大气魄、大勇气和大气运。要知道就算是证道的古皇大帝,靠自己涅槃活出新一世的,寥寥无几。
这位积累极深的强者,此刻却罕见的服软,既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世。
他虽然涅槃成功,但还未积累足够,此时出世的话,底蕴还稍显不足,无法直接证道。若是与人大战,吸引来禁区至尊的目光就不好了。
言宽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两支黑色的道箭,它们看着很是平凡,不知是何材质铸成,有着针对金乌族的气机。
“大羿的道箭,你是他的什么人。”
金色神卵内的金乌准帝顿时明白了一切,这桩因果过去几千年了,就连他都快澹忘了,没想到居然又有人手持这种兵器出现。
“北斗成仙路将开,必须有人平黑暗动乱。为大道之争,为了解因果,为证道大帝,所以我来了。”
“你死,我活。”
言宽很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金色神卵内的金乌准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战无可避免。
“道友,可否饶小儿一命。”
金色神卵内的金乌准帝沉默了许久,来了这样的一句话,与言宽一战,他们不论谁生谁死,胜利者基本都能夺取另外一人的底蕴证道。
但他现而今没把握在言宽手下救人,又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去,故而想说服言宽饶天昼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