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bsp&bsp他没有继续玩下去的想法了。
荒野千夜托着腮看着荷官打开骰盅,赤井秀一又一次输了,这次是小。
泼天的富贵又如同流水一般的落到了荒野千夜的手上,他已经用最开始的那六枚金币赚到了不知道多几百倍的财富,&bsp&bsp但是荒野千夜看都没看一眼,&bsp&bsp在或是失落或是打量或是崇拜的人群注视中,&bsp&bsp他轻飘飘的站了起来,&bsp&bsp带着笑意看着赤井秀一说“阿拉阿拉,你又输了。”
赤井秀一不卑不亢,&bsp&bsp他最开始的时候赢得多,后面玩的时候也没有上荒野千夜的激将法,&bsp&bsp输了十枚金币而已,&bsp&bsp对于赤井秀一来说,大体上还全部都是赚的。
赤井秀一说“你的赌术很好,我愿赌服输。”
赤井秀一想,他这句话应该是让对面失望了,&bsp&bsp因为对面想要捉弄他的意图没有成功。
但是对面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开心的神色,招呼着人拿走他赚来的滔天财富就转身离开了,&bsp&bsp翩翩然的,一点都没有被财富迷了眼的,&bsp&bsp脚步轻快的就好像是迷路的小孩。
赤井秀一眯了下眼睛,&bsp&bsp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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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千夜倒也想要跟赤井秀一继续玩下去,在跟赤井秀一玩的这段时间里他清楚的发现跟赤井秀一玩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bsp&bsp可以看见赤井秀一身上不同的反应。
但是有趣的事情大概都是多磨的,荒野千夜没开心多久,&bsp&bsp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盯着他的人,&bsp&bsp荒野千夜感觉到很熟稔,&bsp&bsp有点他在警校的时候被那群卧底盯着的感觉了,尤其是隔空朝着他看来有一道格外熟悉的眼神。
——是太高调了吗?
荒野千夜眯着眼睛想,可是按照他跟莎朗的约定内容,他不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出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帮助莎朗买下那个东西,不让所有人把那个东西跟莎朗挂上关系吗?怎么一瞬间莎朗就翻脸不认人,派人来监视他了?
不过转念想了下,荒野千夜感觉莎朗应该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人的,要不然在刚刚的时候,莎朗也不会专门把他拉进来冲数,那么随意的倒推一下,派来监视他的人,并不是莎朗,那就是——
荒野千夜开始沉默,组织高层的人咯?
觉得自己大概是猜中了真相,荒野千夜却根本的转身都不太敢转身,反而悄悄的挺起了脊背。
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两个马甲跟组织的高层接触的机会是不是有点点太多了,警校组那个马甲也就算了,他那个马甲要做的任务可是跟组织息息相关的,但是史密斯小姐这个壳子可跟组织一丁点关系,好吧,也不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荒野千夜窒息的想,他怎么就偏偏跟组织杠上了呢?
跟这种东西杠上了,就好像是直接被人推上了独门桥,对面要你自己一个人独自的走,你也不好拒绝对方,就只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但是你心知肚明,只要你踩空一脚,那么等着你的就只有万丈的悬崖。
荒野千夜在走之前看了赤井秀一一眼,才转身引着偷窥他的人走远了。
他感慨道,短短的一段时间,他跟赤井秀一委实是发生出了不一样的友情,在之前可没有人能够让荒野千夜不顾自身的危险就独自引蛇出洞呢,当然,这也跟赤井秀一要是被发现了可能就再也离不开这里有关系。
可惜荒野千夜为赤井秀一做的这一切,赤井秀一是不会知道了,在荒野千夜走了以后,赤井秀一收拾收拾了自己的钱财,就直接的往更深层的地方走了进去。
荒野千夜直到感觉不到赤井秀一的踪迹,这才在绕了三四圈以后,终于大方慈悲的停止戏耍来追踪他的行为。
他倒是觉得自己大发慈悲了,却是苦了那个被派来监视荒野千夜的人,原本追的好好的人突然间就失踪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被派去监视荒野千夜的黑衣人不理解,他明明寸步不离的跟着荒野千夜,他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为什么刚刚还在他面前的荒野千夜突然间就不见了呢?
甚至在他回过头的那瞬间,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带着青面鬼面具的人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轻笑道“都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就不累吗?你不累我躲着要伪装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也是很累的啊。”
抵住他后脑勺的到底是什么?!黑衣人楞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弹,荒野千夜就直接蹦了他,他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并且,黑衣人有一种直觉,荒野千夜这番话绝对不是对他说的,他哪里有这种面子。
荒野千夜故意在他的耳朵边说话,是想要跟电话那边的琴酒对话。
只不过,黑衣人不明白,他们最近有收拢这样的人吗?这个人又是怎么发现他带着对讲耳机的呢?
黑衣人都已经反应过来了,琴酒当然也反应过来了,他感兴趣的笑了下,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就好像是没有听见这句狂妄至极的话的贝尔摩德,戏谑道“你的地盘上多了这样的人,你倒是没有上报?”
贝尔摩德懒洋洋的说“这样的人海了去了,如果说我看见一个上前通报一个的话,我都不需要做任务了,每天都给你打报告就够我一天忙的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贝尔摩德也没有想到,荒野千夜既然是一个这么猛的人,开头先是看破了她的意图,现在又是一言不发的跟琴酒杠上了,贝尔摩德觉得,这,这可真的是一个值得好好培养的人。
她摸着下巴想到,如果说柯汉家族的这个小家伙可以多让琴酒吃点闷亏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够接受柯汉家族的示好。
她本来就是这么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人,也格外的好懂,基本上最近对谁看不顺眼有人顺着毛摸,就可以得到奇效。
可惜从前从来都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荒野千夜是第一个误打误撞发现的人。
毕竟能够让贝尔摩德看不顺眼还除不掉的人,身上沾着的第一个标签就是难搞,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能够做到贝尔摩德做不到的事情。
琴酒被贝尔摩德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他面色不善的看着贝尔摩德“这算是一抓一大把?”
贝尔摩德摊手说“那只是最差劲的小喽啰啊,基本上有点本事的人都可以发现吧,除非刚刚被他发现的人是你,那我们确实就应该仔细的研究一下到底是招揽他还是杀死他的对策了。”
其实认真的说起来,贝尔摩德这段话算是偷换概念。
就算是那个是个小喽啰,但是也是组织的小喽啰,组织的逼格摆在这里,就算是小喽啰单拎出来也可以一个打十个,这种能力还是一个小小的柯汉家族做不到的。
奈何琴酒四下无尘久了,或是因为当高手当久了所以说眼光高了,又或是最近组织的基层确实频频出事让琴酒有点怀疑在身上,所以难得没有反驳贝尔摩德的话。
琴酒对黑衣人说“打开你的扩音器。”
黑衣人吓了个哆嗦,刚刚贝尔摩德在跟琴酒对话的时候他就不敢说话,哪怕隔着电子产品他也可以听出他们两个话语间的腥风血雨,在听到琴酒的话的时候,立马就打开了扩音器。
琴酒眯着眼睛看着下面按个披着黑袍的人,他总感觉从这个人的身上跟他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的手法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
甚至是有点像是那天他们去伏击警校,然后从不知名的地方猝不及防给他射来的那一枪的感觉。
子弹打破了琴酒的八倍镜,也擦破了琴酒的脸颊,琴酒至今都记得那个时候的刺痛感觉。
虽然说那点伤对于琴酒来说只不过像是饶痒痒级别的伤而已,但是在那一枪之前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曾经伤到过琴酒了。
他是例外,那一枪让琴酒记他记到了现在,可惜那个人不可能从日本千里迢迢的飞到纽约,又那么恰好的被他发现。
琴酒收敛自己时时刻刻都播放着那一枪的脑子,在那一枪之后,那段记忆总是时不时在琴酒的脑海中沸腾,让琴酒不在意都不行。
琴酒说“有本事找到他,你不如来见我。”
“赢得了赌场的胜利,成为第一名,你就有一个来见我的机会。”
冰冷而低沉的话语在荒野千夜的耳朵边响起,声音冷漠的就好像是锐利的剑一样,只要荒野千夜不称他的心,下一秒就可以剑指荒野千夜,直接撕碎荒野千夜的心脏。
荒野千夜感觉自己的耳朵尖都被冻到了,他动了动耳朵,笑眯眯的说“如果我不想见你呢?”
“那就等着。”
对方撂下四个字,直接切断了对话。
荒野千夜叹了一口气,竟然真的跟论坛上说的一样,是一个根本就不允许别人拒绝的人啊。
他动了动手,被他抵住后脑勺的黑衣人简直就要哭了。
荒野千夜却猝不及防一笑。
他说“别怕,不是枪。”
“我不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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