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bsp&bsp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方大人铃铛入狱。
方大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治好了腿疾。重新回到官场,然而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bsp&bsp便惹上了麻烦。
一开始,方大人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被捞出去,只要他不承认那些罪名,这些人就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背后之人,可是贵人。
捞他出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方大人还是太想当然了,对于贵人来说,&bsp&bsp他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根本不用费心思搭救。
一盘棋,&bsp&bsp棋子那么多,有几个弃子那是必然。人家根本没把方大人这个马前卒放在心上。
“该死的钱氏,一定是她克我!还说什么旺夫,&bsp&bsp明明就是克夫!”
蹲在牢房的方大人,此时想起钱氏的消失,心里还是恨得牙痒痒。
若是之前,他还憧憬着那孩子的的确确是自己的。
然而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钱氏大着肚子跟人跑了,那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奸夫的!
奸夫□□,奸夫□□。
方大人磨着牙齿,&bsp&bsp心中冷笑。
呵,&bsp&bsp你钱氏红杏出墙,肚子里还怀了野男人的野种,&bsp&bsp不是能耐吗?
他倒是要看看,&bsp&bsp等到钱氏的全家完蛋,&bsp&bsp到时候会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没错,&bsp&bsp打从钱姨娘带着金银细软离开的第二天,方大人便派了一队人马抓捕。
抓捕的可不仅仅只有钱氏跟她的奸夫,还有还有钱氏的娘家人。
都说娘家是女人的依靠,他就不信了,自己把钱氏的娘家人都抓来,钱氏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外面逍遥快活。
到那时,钱氏怕是会哭着回来求他。让他放过她的家人。
方大人已经想好,他是不会放过钱氏的。
钱氏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一定会让钱氏跟钱氏的奸夫,以及钱氏的娘家人,后悔莫及。
至于钱氏肚子里的孽种,根本没有必要来到这个世上,弄死就是。
肮脏的血脉,不配留在世上。
但让方大人疑惑的是,钱氏的野男人,竟然没有抓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除了钱氏,那钱氏的小丫鬟小蝶,也不见了人影。
显然钱氏的奸夫,不仅把钱氏带走,更是把钱氏的小丫鬟也一并带走。
说实在的,方大人还真没想出,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能在侍卫的重重巡逻之下,带着两个弱女子离开。
思来想去,方大人还是觉得,钱氏的奸夫应该是府上的人。
否则不可能对府上这般熟悉。
只是方大人前后彻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可疑的人。
这不由得让方大人把人选扩大。
又结合了钱氏的怀孕时间。
猛然间发现,那时候正是他断腿前后。
那个时候,曾有一个下人逃走。
而这个下人,他却一直没有抓到。
那个逃走的下人就像是鱼儿游入了大海,再也寻不到踪迹。
种种迹象下来,让方大人产生了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说,那个张明是钱氏的奸夫?
可是他明明早就逃跑了,还是说钱氏早就有张明那个奸夫有染?
原先方大人还以为张明只是过于害怕,所以在发现自己要处置他,才匆匆忙忙逃走的。
毕竟那时候张明确实一力带着他去医馆求救,否则他现在也不能还有命在。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张明精心设计的。
否则,他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张明张明。
方大人念叨着这个名字,咬要切齿,仿佛要把张明这个人拆吞入腹。
可是张明是上头贵人派下来帮助他的。
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方大人实在是想不通,总不可能那张明一开始就让人掉了包。
可那次他又为什么要救自己?
方大人是一头雾水,根本想不明白。
其实方大人并不是很聪明的那一类人。
年幼时读书科举,就是为了当大官,成为人上人。
他的运道也不错,一路从童生到举人,都极为顺利。
只是考进士的时候犯了难,几次都不中。
后来还是另辟蹊径,在确定了主考官人选后,买通了主考官家里的下人,仔细打听了主考官近来翻看看的书,又收集了主考官丢掉的废纸。
结合纸上的只言片语,还真让方大人摸到考题的门路。
他针对性地做了好几篇文章,加以润色修改。
等到了试题发放的那一日,果然是他想的考题。
如此一来,方大人得偿所愿中了进士。
只是他的才华有限,名次并不在一甲。
而是的挂了个尾巴,险些成为同进士。
但方大人已经极为满意,后来扒上了京城的大人,外放成为了扬州的县令,一路做官晋升。
可谓意气风发,光宗耀祖。
这些年来,方大人为了升官发财,可没少干坏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就到了方大人还债的时候。
林府。
两口子正在聊方大人终于被抓的事儿。
“可算是盼到方大人入狱了。”王熙凤感叹。
这方大人可没少给林家带来麻烦,“幸好他被抓了,要不然我那灵泉水都白瞎了。”
说完,王熙凤还隐隐地看了林如海一眼。
她心里还是觉得林如海当初不应该把灵泉水卖给方大人。
成了残疾,又被抓到牢里,那才叫下惨凄惨。
现在?
还是差了点儿。
林如海明白夫人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都说官官相护,希望方大人这事儿,别再有波折了。”
这官场上的事儿,王熙凤虽然不太懂,但电影电视剧可没少看。
很多时候,若是背后实力强大,最后罪犯还是有可能继续逍遥法外。
而这方大人,就是那些贵人们手底下的马仔。
说不那些贵人,还真的会出手救人。
王熙凤说了自己的忧虑。
林如海却不这样觉得,“放心吧夫人,这次方大人在劫难逃。”甚至可以说必死无疑。
王熙凤里面追问,“这话怎么说?”林如海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心里有成算,说不得已经得了准信儿。
不用说,那准信儿肯定是上头传下来的。
“贵人那边打算把江南的官场都清理一遍。”
王熙凤“哦”了一声。
果然是最后上位成功的最后大赢家,魄力就是不一样。
“如此再好不过,这江南的官场,确实是应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对了,大人,上回你献上去的图纸如何?”
王熙凤口中的图纸,便是林如海从他手中买的图纸。
“贵人很满意。已经把这事儿提上了日程。”林如海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进度。
“夫人,我怕是很快就要升官了。”林如海分享了自己的好消息。
王熙凤一点都不惊讶,“那就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
为贵人办了这么多事情,还献上了这么有用的图纸,林如海升官,是必然。
只是那水泥的方子,一直没有试出来。
倒是有些让人头痛。
若是那水泥的方子试验成功,那才叫做有大用。
说不得上头一个高兴,让林如海连升三级都有可能。
可惜没有弄出来。
不过想想林如海公务繁忙,每天也只是下职的时候弄一弄。
或者是休沐的时候研究上一天。
其实真正花在这件事情上的时间,极少。
然而,林如海听着王熙凤的祝贺,脸上却浮现了一丝愁容。
“但是我拒绝了。”
林如海这句话让王熙凤大吃一惊。
“大人,你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拒绝了升官,我没听错吧?”王熙凤怀疑自己幻听。
否则她怎么可能听到,林如海拒绝升官的消息。
一直以来,林如海的希望就是重振门楣。
这也不单单是林如海的期望,更是林家先祖的期望。
林如海以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这点王熙凤非常清楚。
当初若不是她是王子腾侄女儿,林如海可不一定会娶自己。
对于林如海这样的官身,想娶个头婚的大姑娘,容易得很。
根本没必要娶个带孩子二婚头。
说是没看在王家的势力上,王熙凤可不相信。
所以现在王熙凤听见林如海拒绝了往上升的可能,让王熙凤尤为惊讶。
林如海微微点了头,“没错,夫人,你并没有听错。我的确拒绝了。”
“不是,大人不是一直都想调回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好重振林家吗?怎么能回去又不会去了?”这是王熙凤不理解的地方。
林如海笑了笑。“夫人,我要是去了京城,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放心。”
这才是林如海拒绝的最大原因。
放心不下老婆孩子。
尤其王熙凤大着肚子,他哪里走得开。
而且还是在如此紧要关头。
但凡是出一点差错,都能让他追悔莫及。
做出这种决定,林如海也是再三思量过的。
升官固然重要,但妻子儿女更加重要。
夫人肚子里可是怀着林家的希望。
夫人可是说了生完这一胎,往后就不再生了。
他当然也表示过自己的不同意,但夫人是个倔强的性子,说不行就不行。
态度十分坚决。
因此林如海更加不敢冒险。
“索性等孩子生下来大一点,咱们再去京城好了。到那个时候水泥我也应该弄出来了。”
林如海对水泥非常有信心,他现在确实是空闲时间少,但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要再多花一些时间,他相信自己可以成功配置出水泥。
这时才是他真正升官的好机会。
而且此时升上去,还是有些太打眼。
林如海想要尽量低调些,保平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坐车劳顿对孩子不好。”
林如海点点头,“是的,主要还是这个问题。我不想把你跟孩子置于危险之地。”更别说他们不仅只有两个孩子。
还有黛玉跟巧姐儿。
当初巧姐儿来的时候,便病了一场。
林如海当心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其他孩子身上。
还是等大一点,大一点孩子皮实一点,经得起折腾。
王熙凤颔首,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在现代社会飞机火车高铁,可以说说十分便捷。
但古代就不行了,不是船就是马车牛车。
万一中间病了,的确是一件非常难弄的事情。
哪怕他们带着大夫,风险依然很大。
孩子毕竟身娇体贵。
他们赌不起。
“行吧,这种事情大人自己做决定就好。我虽然希望回到京城可以见到叔叔婶婶,但更多的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健康平安的成长。”
“调往京城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吧。”其实对于王熙凤来说,在哪过不是过,尤其现在家里已经过铺设了地暖。
南方的冬天,外头看着绿莹莹的,还有鲜花,心情其实也还不错。
过习惯了就还好。
林如海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夫人不能理解自己。
“要不生气就好。为夫还以为你会生气呢。”他时常挺王熙凤提起叔叔婶婶的事情,知道王熙凤是想回京城离娘家近点儿的。
结果他却亲手打破了这个可能性,夫人生气,他也不会意外。
王熙凤白了林如海一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能升官你才是心里最难受的那个。”
“嗯,多谢夫人的理解。”林如海心里有些熨帖,夫人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贾家因为发生了那档子事情,以至于名声差了许多。
这段时间,贾母都不敢出门。
贾家其他人也不敢搞什么聚会了,生怕被人奚落,遭人嘲笑。
总之这一段时间贾家十分低调。
生怕惹了别人的眼。
而贾母中风的病情,经过这么一遭,更加严重了。
虽说她没有被抓进牢里关起来,但大家又不是傻子。
有点脑子的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下人奴大欺主,以她的名义敛财做坏事?
这或许有可能。
但你要看看做的都是什么坏事。
那顶替罪名的,可是家生子,而且还是贾家从娘家带出来的陪嫁。
能跟着主子陪嫁出来的,可都是主子的心腹。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让下人做坏事的,还是贾母这个主人。
下人又不是胆大包天的,能耐都在那儿摆着呢。
因此一时之间,贾家被推到风口上名声算是坏了个彻底。
贾赦被抓去坐牢,贾则是被革职在家。
日日借酒浇愁,不是跟小妾一样玩儿,就是在家打孩子。
而贾母则是双腿更加无力,现在走路都要靠着拐杖,或者是轮椅。
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行走坐卧,导致了贾母的脾气也越发暴躁,时常责罚下人。
弄得整个贾府乌烟瘴气,下人们苦不堪言。
甚至好些下人起了离开贾府的心思。
那些签活契的还好,想走也能走,但是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可就糟糕了,根本走不掉。
总之,贾府的下人们个个愁眉苦脸,苦大仇深。惹得贾母气性上来,直接发卖了一批又一批。
别以为发卖出去,离了贾府换个地方过活就是个好事。
贾母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干活都不利索的人,她能给他们好去处?
男的发卖到矿上做苦力,女的则是卖得远远的。
贾母一顿雷霆手段下来,倒是震慑了不少有了小心思的下人们。
而贾母其中发现了乐趣。
起因是一个老嬷嬷手脚不干净,然后她直接抄了老嬷嬷的住处,结果发现了很多值钱的东西。
再仔细一瞧,发现有些东西竟然是公中的或者是自己库房中的,甚至有些还是贾敏送给她的东西。
贾母险些被气得晕厥过去。
这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嬷嬷已经成为了大硕鼠。
借着此事,贾母索性直接抄检下人们的住处。
这不抄不要紧,一抄吓一跳。
最后总共从下人们手中抄捡出价值将近万两财物。在看到具体数字的那一刹那,贾母都被气笑了。
直接当着所有丫鬟下人的面,把这起子背主奴才杖毙在所有人面前。
吓得丫鬟仆妇们噤若寒蝉,连着一个月都不敢高声说话。
贾母抄捡下人住所的事儿闹得很大,消息不过几天的功夫,便传得满京城都是。
不管明面上还是私底下,贾家都成为了京城里头的笑柄。
但贾母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外头名声好又能如何?
她都是快入土的年纪了,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是可怜了她的宝玉,还是小小年纪就要受到那些人的奚落与嘲笑。
“老祖宗。那何家来退婚了,这可怎么办?”说话的是贾琏。
当初与王熙凤和离之后。贾家便张罗着给贾琏再娶一个名门淑女的妻子。
本来聘礼下定什么都已经弄好。
坏就坏在讲,贾母摔倒昏迷,而定好的婚期正好就是在那段时间。
贾母昏迷不醒,贾家哪里还有心情操办贾琏的婚事。没办法,他们只能把婚期延迟。
后来女方那边发现贾家这边虽然是个世家大族,但内里实在是不堪,所以一拖拖到现如今。
加之期间还发生了王夫人与贾母这一档的事。那户人家就更不想把女儿嫁到贾家来了。
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直到后来发生了贾家抄捡下人住所这事儿,那家才终于下定决心,退了这门亲事。
贾琏都快要哭死了,好不容易盼到能娶美娇娘了,结果人家不愿意嫁进来。
这与打脸无异。
本来贾琏是并不是很在乎新娶的夫人,但在一次宴会中发现,与自己说亲的姑娘很是貌美之后,一颗心便动了。
都顾不得家里还有善解人意的平儿,与其他的姨娘小妾。
一有空就去找那何家的闺女。
但何家的闺女是个正经人。秉持婚前不能见面,直接拒了贾琏。
贾琏心说女儿家婚前矜持就矜持吧,等婚后成了自己的人。到时候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说新夫人了,就是当初的王熙凤,不也得乖乖的听他的话。给他抬姨娘小妾通房。
贾琏一开始对王熙凤是很满意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只是王熙凤实在是太强势了,眼里容不下沙子,哪怕给他抬了通房。
但心里嫉妒成性,根本见不得别的女人好,甚至不允许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以至于他都这把年纪了,连个儿子都没有。
当初看在王家的份上,他也能忍了这口气。
可万万没想到王熙凤性子那般烈,后来会与他闹和离。
和离也就罢了,最后竟然嫁给林如海。
贾琏犹记得当初得到这个消息时的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甚至怀疑传递消息的人为了看他的笑话,特意编排的。
然而事情是真的,王熙凤真的嫁给了林如海,变成了他姑父的夫人。
那时候是贾琏觉得最黑暗的时候。
好在家里立刻又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他又在外花天酒地,很快就从这段事情中走了出来。
然而祸不单行,府上大的小小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最终导致他未婚妻家来退亲。
贾琏还是很喜欢何家姑娘的。所以这次退亲,闹得不太好看。
可以说,贾琏的面子跟里子都没了。
没辙的贾琏只能来找贾母,想让贾母想办法维持这场婚事。
贾母冷哼了一声,“琏儿,你也是个没本事的。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就知道吃喝嫖赌,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当初若不是你给凤姐儿那么大的难堪,凤姐儿根本不可能与你离婚。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自己最后也不会成为这个模样。
最后的最后,贾母把锅甩到了贾琏的头上。觉得贾琏就是那个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老祖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是那王熙凤小气嫉妒,一点都不贤惠,怎么能说是我的过错呢?
当初我对她多好呀,您还把管家权分了一些给她。明明是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结果现在好了,把咱们家坑惨了。”
说起王熙凤贾琏就非常生气。若不是王熙凤,现在贾家确实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若说这一切没有王子腾在背后搅风搅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正贾琏现在对王熙凤是恨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当除一把掐死王熙凤,也省得发生这么多麻烦事儿。
“老祖宗,当初您就不应该把王熙凤说给我。没有王熙凤,咱家现在哪能这么多事儿。”
贾母险些被贾琏这甩锅行为气了个倒仰。
“哼,你有能耐,你自己去处理亲事,找我干什么?”
贾琏与贾母不欢而散。
而王家,韩夫人近来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直接找了府医,也就是吴大夫的弟子。
府医眉头紧皱,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把到的脉象。
“如何了?”韩夫人见府医神情严肃,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脸色也开始不好起来。
然而半响过后,府医说了一个让韩夫人直接呆愣在原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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