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权杖之上,可这一看皆是哗然一片,因为这权杖所指的并不是九黎部族任何一支节杖。
众人顺着杖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现在白苗一族所在之处!
“是何人搅扰祭天大典!”神侍及各苗头人震惊之余,都想找出寻衅之人的位置。
而鱼玄机等三女也纷纷看向了云昊,因为有此能力却又有胆子敢这么做的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可此时云昊还是之前一样,正处于冥想状态中并不像有意捣乱的样子。
就在众人想找出捣乱之人时,大祭司绝天机开口了,“不必鼓噪,世上还未有人能干预祭天仪式,大家不必慌乱。”
说罢绝天机看向白苗一族所在,接着道“看来这天命所归之人已经出现,不必一步步求问天机了,此人现在就在天池当中。”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阵喧哗,天选之人凑巧出现在天池之内,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苗民是一边惊叹一边失落,大致方位已有,自己连边都挨不上,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自然是唏嘘不已。
绝天机此时道“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苍天所选究竟为何人。”说罢再次念动秘术口诀,而此时天上乌云却已转变为雷云,阵阵沉闷的雷声响彻了天池。
天上风云际会,而天池中人人也都翘首以盼,只见那悬停的权杖树立而起,直接扎入池水底部的米石当中,更为神奇的是那只权杖竟然在不受外力的作用下,自行在米石上移动起来。
“原来是扶乩之术。”上官洛伊叹道。
云酒儿问道“什么是扶乩之术?”
“扶,就是指媒介,那权杖便如神明手中之笔,乩,则是谓卜问疑,这权杖会在米石中画出图案或是写下文字,然后施术之人会对其拆解,以求得出所谓的神明指引。”上官洛伊解释道。
而事实也正如上官洛伊所说,那支权杖已经在米石上留下一些奇怪的符号,与大荒巫经所留文字相同。
“谶言所示‘太白昼出、璞玉未现、副明主暗、月满阳衰。’”绝天机念出这十六字谶语之后,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便是强窥天机所受的反噬。
众人听得是云里雾里,这每个字都懂但连起来却不知是什么意思,谶言中没有提到任何有关继任者的信息。
云酒儿道“上官姐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上官洛伊笑道“干嘛来问我呀,天衍神女是观星数术的大家,你可别守着真神还来拜泥胎啊。”
鱼玄机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她悄声道“第一句倒是不难拆解,太白便是天上的太白金星,其发出的光芒仅次于月亮,但太白金星都在太阳落山之后才会出现,而‘太白昼出’就是说太白金星在白天便能看到,就好像是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一般,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所以主凶啊。”
云酒儿惊讶道“那就是说着苍风国将出现两位大祭司啰?”
上官洛伊道“谶语不可拆读,要将四句全都破译出来才能准确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第二句‘璞玉未现’璞玉是未经雕琢的原石,宝玉还隐藏在石头壳之下为显出真身。”
说罢三女不由得看向还在入定冥想的云昊,不知这算不算是符合谶语,云昊如今正处于神识意念当中,他现在正处于在与不在之间。
鱼玄机接着道“第三句‘副明主暗’与第二句相似,若说人的肉身只是一副皮囊的话,那么凌驾其上必然就是心湖神识,修真者羽化升仙却是要抛弃肉身,以神识的形态飞升。”
上官洛伊道“若谶言指的是云昊,那这第四句‘月满阳衰’就不好解释了吧,这句明显有阴盛阳衰之意啊。”
三女正在解读谶言之时,绝天机在神侍的搀扶下已重新站直了身子,他能读出谶言却一时也不能破解,他仰天看着层层黑云,心中感念,“莫不是预示着我苍风前途未卜吗!我没有时间啦,必须要找出此人来,望历代先知们莫要怪罪于我,若非事态急迫定不会如此行险。”
喝退左右神侍之后,绝天机一把握住池中权杖,咬破指尖在权杖上画出一道咒文,随即朝天指去口中不断咏诵着咒语,随着咒语念出山顶之上是狂风大作,天上的乌云已闪出电光。
“啪嚓!”一道闪电直劈入天池之中,只听得池中的绝天机大喝一声“还请我苍风仙家现身一见!”
闪电消失所有人还未从惊愕醒过神来,就看到天池湖水中卷起了一股漩涡,若不是池水不多那位于正中的绝天机恐怕就危险了。
漩涡势急,可顷刻之间所有的池水竟全都卷入水眼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干涸的池底上的米石如煮开的稀粥,“呼啦呼啦”的不住往外蹦跶。
“嘭!”天池中央突然激起一道冲天水柱,引得在场的苗民是连连惊呼,如此祭天仪式只怕有也是前所未有。
巨大的水柱落下后再次铺满天池底部,但天池中央也多出了一样奇怪的东西,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只如磨盘大小的蟾蜍,那蟾蜍背上长满了如铜钱一般的疙瘩,使其看起来更加的丑陋。
绝天机抱拳行礼道“绝天机冒昧搅扰仙家清修,还望仙家恕罪。”
直到此时来此观礼的苗民才知道这天池之下,竟然还藏着一只修仙的灵兽,虽然不知这灵兽到了什么层级,但有此灵兽守护对于苍风国来说实在是件大好事。
金蟾自池底现身之后,一双大眼便一直盯着池旁,喉头不住的滚动,忽然就见它张开大口吐出一条猩红的舌头直冲云昊等人。
“锵!”云酒儿长笛在手,一声凤鸣形成道无形音障,将几人护在身后。
金蟾的舌头打在音障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却无法穿透障壁,绝天机不知这金蟾仙家如何要突然发难,而且攻击之处正是先前权杖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