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表哥,我们是为了你好。”徐丽娘在姑姑后面附和,强词夺理,自己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萧郁冷冷一笑,看向徐丽娘的眼神,颇为厌烦,“为我好简直可笑。你们真要为我好,能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吗
杜姑娘,年岁小,根本就不知男女情事,对我也没有男女之情。你们这样污蔑杜姑娘的时候,难道不是同时在折辱我吗”
萧夫人心里凉凉的,半信半疑,“不可能啊,我儿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有女子不对你动心呢”
萧郁面露一丝窘迫,幸亏杜青雪不在,否则母亲说这些话,太过难为情,他要找个地洞躲起来。
徐丽娘也连忙反驳,不敢置信,“对,我表哥那么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吴承泽转头,他实在没忍住,笑喷了。
有这样的母亲和表妹,萧郁也挺可怜的。
之前她们还担心杜青雪对萧郁有企图,现在从萧郁的口中得知杜青雪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她们又不相信。
真矛盾!
萧郁冷声说:“你们不信,这也是真的,别再做不体面的事情,也不要说好不体面的话。母亲,请你记住,给我下毒的人,还没找到。
对方能下一次,就能下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我还要找杜姑娘和她的师傅解毒。你们得罪了杜姑娘,以后我再中毒,他们还会给我解毒吗”
徐丽娘在表哥的目光之下,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姑姑,要不咱们去道歉”
萧郁瞥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妹徐丽娘,“道谢,至少一万两银子;道歉,最起码要翻一倍。你们去吗”
“啊”徐丽娘傻眼了,镇国公府是有银子,但她们出门在外,并没有带那么多,“姑姑,你还有银子吗”
萧夫人摇头,“我没有一万两,身上顶多还有两千两银子,不够。”
“不够,就别登门了。”萧郁冷声说,免得母亲表妹又得罪人。
徐丽娘嘟着嘴,小声埋怨,“表哥,那杜青雪张口闭口要银子,满身铜臭,眼里只有银子,一点不念情分。”
萧郁抬眸,冷声说:“没有情分,何来的不念情分你说别人满身铜臭的时候,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喝风长大的吗你难道不花一文钱吗张口闭口指责别人,不仔细斟酌自己的话,会有什么影响吗”
一个个问句,让萧夫人和徐丽娘低下了头。
萧夫人甚至有些自责,之前还兴冲冲地,发现会错意了,“我其实一想到你明明解毒了,却不回京城,心里就一直嘀咕,担心你做出糊涂事情。
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还有你祖母呢。我怕你到时候动了情,最后却不能在一起,伤心难过。”
当初她和丈夫的结合,其实是一个错误,但两家决定的婚事,她和丈夫都反对不了,最后走到一起。
这些年,她知道丈夫的心里有其他人,她永远走不到丈夫的心里。
她很苦,丈夫也很苦,所以她不希望儿子在成亲之前,跟不能成亲的女子动情。
萧郁垂眸,收敛心神,不想继续说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去打扰杜姑娘。你们的一厢情愿,不仅不体面,也让我颜面扫地,心生愧疚。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回京。”
说完,萧郁面容冷峻,快步下楼。
吴承泽看向萧夫人,叹息一声,“哎,萧伯母,您这次关心则乱。你就算不希望杜姑娘跟萧郁有牵扯,但也不应该这么直接。现在尴尬了吧难堪了吧”
萧夫人面露窘迫,六神无主,“哎,现在就连道歉,郁儿也不让我们做。我这心里还挺愧疚的。”
吴承泽哭笑不得,也不想掺和,“萧伯母,还是回县衙吧。估计厨房已经做好饭,我请萧伯母吃点当地的特色菜。”
萧夫人见吴承泽转移话题,也不想继续聊尴尬的话题,“那要尝尝,辛苦承泽了。”
“萧伯母客气了。”吴承泽浅笑,十分客气。
回到县衙,萧夫人和徐丽娘用了一顿青山县这边的特色饭菜,除了味道有点重,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特色,跟京城的饭菜精致相比,粗糙了一些。
不过,胜在新奇,乍一吃,还不错。
萧夫人和徐丽娘各自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起程。
夜晚,萧郁拿了一坛酒,来到院中,对月独酌。
吴承泽过来,让人点燃艾草,用来熏蚊子。不熏,蚊子能把人吃了。
“一个人喝酒,多闷啊!”吴承泽坐下来,拿了另一小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此番回京,咱们再要见面,可能要等我两年之后,回京述职之时了。”
萧郁苦笑,咽下口中的苦酒,“或许也见不到,回京之后,那位必然会给我指派差使。”
“因为你的勇猛,现在边疆无战事。不知道那位会给你安排什么样的差使”吴承泽疑问,“如果有难处,你不要冲动。”
萧郁看向吴承泽,“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虽然不用去战场,但也不能疏于练兵。
否则几年之后,那些小国缓过来劲儿,又开始固态萌生,开始犯边。松散的兵力和全国上下的大意,边境的老百姓,又会经受战火荼毒,死伤无数。”
吴承泽叹息一声,反问:“你想去练兵”
萧郁点头,“是的,只要平时练兵,真到打仗的时候,才有能力打败敌军的进犯,减少边境的损失。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可没有人做。如果连我也不做,那么就更没人做了。”
吴承泽听到萧郁的话,就猜到萧郁回到京城之后,准备做的事情。
萧郁明明一心为国,可奈何上面的那位不完全相信,总觉得萧郁有不臣之心,同时那位还想利用萧郁的能力和镇国公府在军中的影响力。
“你知道他不到大军压境,是不会给你领兵之权的。”吴承泽替好友不值得,“你还要坚持吗”
萧郁低头,又喝了几口酒,“我不要领兵之权,我要练兵之权。”
吴承泽摇头,看向萧郁,“萧郁,只要跟兵沾边的,都是那位忌讳的。以前他身体好的时候,或许还放心一二。自从身体不好之后,反而希望所有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你不能如愿。”
萧郁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