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便利店里,&bsp&bsp川上艾希尔怀里抱着小柴犬,抬头向站在旁边的青年问道。
两人正站在货架旁,面前放着摆放得琳琅满目的饭团和夹心三明治。
“我看看……”被女孩子请客的太宰治适应性相当良好,&bsp&bsp他的视线挑剔地在商品间逡巡,过了一会皱起了脸,&bsp&bsp“看来这里没有蟹肉罐头呢。”
“只有超市才会有罐头吧,”川上艾希尔摇摇头,&bsp&bsp拿下了另一块透明纸包装的三明治,&bsp&bsp“用这个蟹肉夹心三明治将就一下吧,黑手党先生。”
“里面的蟹肉太少了。”太宰治当即挑刺。
对于他的表现,&bsp&bsp川上艾希尔也没有不耐烦,而是风轻云淡地说道“那再加两个蟹**?我记得这个牌子的比较好吃。”
在日常的生活里,&bsp&bsp她看起来温柔而又富有耐心,&bsp&bsp比之前在黑手党大楼之内的时候多了平淡和婉约。即使面对太宰治也许是出于故意的挑剔,她的接受度也相当良好。
她平淡的态度让太宰治微微一愣,&bsp&bsp随即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试图激怒她——这可能与他的肚子忽而发出一声代表饥饿的声音有关系。
之前的狗粮毕竟不是人类的食物,&bsp&bsp加上早晨的冷空气入胃,&bsp&bsp有气流的咕噜声再正常不过。
最终,&bsp&bsp两人一狗坐在便利店内部的桌椅旁,&bsp&bsp各自打开面前的食物,
至于另一名此刻身份为狗的玩家,&bsp&bsp他自然无法上桌,正在旁边啃着女孩给他买的火腿。
太宰治虽然乖乖坐下吃饭,但是却依然很挑剔,&bsp&bsp三明治也只拣着有蟹肉的地方来吃。
而川上艾希尔的早餐,&bsp&bsp是上面涂着厚厚一层固体奶油的妙芙,&bsp&bsp还有一瓶草莓牛奶。
她吃饭的方式很奇特,是将包在蛋糕下方的烘焙纸张整个撕下来,随后将下半部分没有奶油的蛋糕胚掰下来,反过来整个扣在上面的奶油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奶油夹心“三明治”。
就这样三两口就将蛋糕吞下,旁边的牛奶也迅速喝完。
坐在桌对面的太宰治才刚刚将三明治的馅料吃光。
“太宰先生竟然会挑食,只吃蟹肉的话真的会饱吗?”川上艾希尔不是震惊于对方挑食,而是震惊于对方对食物很挑剔的话,为什么还会去吃狗粮。
“这点小姐大可不必关心。”太宰治垂眸,看了一眼正在下面吃得正欢的狗狗,引得它下意识护着自己的火腿后退了好几步,“果然还是蟹肉罐头最好吃。”
“那……我就先走了?”川上艾希尔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我快要上课了。”
“好哦。”太宰治微笑着摆摆手,“这条狗的话我会暂时帮忙照看。”
他主动揽下来这样的责任,让川上艾希尔有点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表情“好呀,谢谢你。”
为了狗狗以后的归属,两人又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到女孩骑自行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太宰治原本勾起的唇角才慢慢下拉成一条直线。
“那么,”他垂眼看向已经吃饱喝足,正咽下最后一口火腿的柴犬,眼神冰冷无情,“既然碍事的人走了,现在就来解决一下你的问题。”
他忽而转变的气势让玩家感到一丝寒意,但作为一条纯洁无邪的狗,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懂。
反正先抢它狗粮的人是太宰治,狗狗当然是最理直气壮的那个!
如果说有什么事不为人知,那就只有……
“化身为狗的异能力者,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太宰治骤然发问。
听懂了他的话语,“一条风子”的眼睛顿时惊恐地睁大了,他怎么也想不透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他的日常任务就是在外面化身成狗,完成进食、散步等过程。难道是一直没有换过地方,所以被有心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难怪对方敢强抢自己的狗粮,因为对方显然知道他买的是最贵的那一种,且每天都会用崭新的食盆!
内心的想法再多,涌上来也只需要一瞬间。“一条风子”当即迈开腿,闷头拼命地往前跑,试图逃离这个看穿自己身份的男人。
然而,过了一会,他才后半拍地发觉身边的景色好像从来没有变化,因为身后的人直接将他离地提了起来。
太宰治戴着手套,拎着柴犬的后颈皮,将它作为战利品丢给了被他一通电话赶来的下属手中。
于是倒霉的“一条风子”就被关进了备好的笼子里,看着铁质的栅栏,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要先给自己点一首“铁窗泪”。
另一边,川上艾希尔对两人之后的事情浑然不知,她已经轻车熟路地与同班同学打完招呼,拿起课本开始复习。
太宰治则是彻底翘掉了上班,思索着是否要进行日常的入水活动。最近港黑的业务不算多,更何况他翘班从来都理直气壮。只是森鸥外的掌控欲似乎变强了,毕竟,以前他从不会过问他的行踪,但这种事在最近一年似乎变得频繁起来。
青年拢着黑色的大衣,苍白的面孔上毫无波动,内心的情绪却晦暗下来。
夜晚。
“看来有一个人迟到了。”太宰治戳着酒杯里球形的冰块,懒洋洋地说。
“安吾应该是在加班吧,他一向很忙。”刚刚结束搬运尸体工作的织田作之助换回了常服,与太宰治坐在p酒吧里。
这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带着点昏黄的晕影。客人寥寥,透着相当程度的安静,而吧台前的两人放松地交谈,仿佛不是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干部与底层成员像是朋友般平等地聊天。
“我今天去抓到一条蠢狗哦,”太宰治比划着,显出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活泼。
作为心思深沉难测的干部,无论是敌人还是下属在他的面前都战战兢兢,以至于很少有人记得他今年只有十八岁。
织田作之助倒是从未露出过别的眼神,而是配合地露出倾听的姿态。
然而,太宰治的话题却很跳跃。他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而是趴在吧台上,更过分地上下戳着球体的冰块“说到狗,明明是别人的狗,竟然会背着主人来我的地盘吠叫,是不是一样很令人讨厌?”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和狗主人的关系不好?”
太宰治皱起鼻子“当然,我跟他不熟。”干部a的人缘是有目共睹的差。
“那,也许它是为主人而战?”织田作之助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猜测道。
“那倒没有。”太宰治晃动着酒杯,“只是被别人的狗贴上来会很烦人。本来是想办法支开,但没过多久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也许它喜欢你,所以会追着不放。”
这句话结束,太宰治似是思索了一会,随即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织田作之助,跃跃欲试地说“那我把它抢过来,然后打一顿?”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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