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念书,&bsp&bsp刚离开校园两年,竟然意外的又重新回到了高中校园。
讲台上的老师讲着一些他还是真dk的时候都懒得听的知识点,他也像以前那样挺都不停,&bsp&bsp光明正大的趴在了桌子上。
木质的小课桌硬邦邦的,靠在上面睡觉都不舒服。
神代以知忍不住想,要是他真的还在读高中的话,这时候通常已经能收到他幼驯染其中一人的运动服来给他当枕头了。
虽然学校里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神代以知其实还是挺喜欢自己学生时代的,&bsp&bsp尤其是高中。
他大多数时间也是像现在这样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等下课,表面上是为了遵守校规维持课堂秩序,实际上是为了和他同班的好友偶尔对上视线的心照不宣。
和好朋友在一起真的很快乐,&bsp&bsp就算聊今天中午食堂配的是炒面面包还是咖喱面包都很有趣。
他曾经在学校里很受欢迎,&bsp&bsp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只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很好才愿意和他一起。
对人温柔是很简单的事,&bsp&bsp只要学着他父亲关照别人时的用词和神情,&bsp&bsp就能轻易得到很多人的喜爱。
那些人喜欢的只是漂亮的表象,&bsp&bsp根本不会接受他的真实。
后来在所有人都避开他,&bsp&bsp对他进行一些幼稚的霸凌行为时,只有那两个人会站出来。
起初神代以知并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bsp&bsp组织兀自扎根于他的身后,散发着巨大的阴霾,把普通人牵连进来绝对是件很缺德的事。
所以一开始他都是对那两人冷脸相对,就算被对方帮了也不会道谢。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沦陷了,他被攻略地很彻底,&bsp&bsp就算那两人邀请他去大街上压马路吃橘子棒冰他都很乐意去。
降谷零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诸伏景光是第二个。
有人说三个人的友谊容易出现裂痕,&bsp&bsp那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从来没体会过真正的三人友谊。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bsp&bsp当然足够成熟的话,&bsp&bsp无论是几个人都能平衡地很好,总之神代以知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和那两个人真正意义上吵过架。
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就是高中时期了,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上课时不经意的对视都能让人会心一笑。
“以知。”
下课铃刚响,有个清亮的少年音打断了他的回忆,神代以知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的美少年。
“下午放学的时候要来参观篮球部吗?”
神代以知撑着脸看向了如今变得更中二的赤司征十郎——没错,他现在和小他七岁的表弟同班了——和看惯了的赤色双眸不一样,赤司征十郎左眼的颜色变成了金色,看上去有种妖异的陌生感。
……他表弟是不是要觉醒超能力者的外挂了?
“我不感兴趣。”神代以知转过脸,额发遮住了他眼睛里的情绪,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别管我了。”
“我只是出于班长的义务,带转校生去参观社团。”赤司征十郎说道,声音平静,“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会想让你进篮球部的事。”
十分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着对神代以知篮球技术的否定。
赤司征十郎从小时候就在受母亲的影响开始打篮球了,总是缠着经常见面的大哥哥陪他一起。
神代以知以前还仗着自己的年龄,吊打过手脚都还不协调的小征十郎,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了。
赤司的水平越来越高,国中的时候就拿过了全国大赛优胜。神代以知觉得除非给自己来一发死气弹,不然再也没办法在篮球上胜过赤司征十郎了。
虽然很想用自己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带给赤司征十郎一些压迫感,然而不提他表弟比他其实矮不了多少的事实,他现在的人设也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他此次扮演的角色,就是阴森不受欢迎的死宅,不愿意和任何人交际,每天独来独往的类型。
这也是警方调查出来,可能会引起犯人注意的类型。不幸遇害的大多数高中生都是这样的存在。也有一个虽然有朋友,但是那几天正好在和朋友吵架的例外。
总之凶手只会对独行侠下手,并且十分清楚每个人的状况。
神代以知以转学生的身份进入高一级部的某个班级,以二十三岁的高龄混迹在一群平均年龄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里。
虽然神代以知觉得自己是在装嫩,可实际上他那张脸在这些真高中生中完全没有违和感,甚至很多人只是听他含糊的说自己的生日是四月,就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年纪小的那个。
这所学校的男生制服是很标准的西式制服,深灰色的衬衣搭配浅灰色的西装外套,没有任何多余花纹的黑色领带,看上去简洁大方又优雅。
神代以知很适合这类型的穿搭,衬得他有种像是夏日的冷饮店外,打开刚从冰柜中取出的汽水般清新的少年感。
他的长相也偏柔和,配上学生气十足的制服,看上去就像是校园电影里的白月光美少年,惊鸿一瞥就能记上半辈子的好看侧脸。
刚“转学”第一天被很多人趴在教室门口围观,不过神代以知觉得问题不大,他长得好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并不耽误在学校被人讨厌。
今天是他上学,也是带薪摸鱼的第三天,大家对于转学生的好奇也差不多散尽了,神代以知觉得自己只要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引出那个人了。
“不要。”神代以知重新趴回桌子上,双手捂住耳朵,在头发的遮掩下整理了一下耳机,“都说了别管我了!”
赤司征十郎也是知情人,毕竟他们在一个班,想骗他也不可能。所以干脆就告诉他了,还能偶尔帮他提供一些帮助。
神代以知故意表现得很粗鲁,刚刚那句话声音大到让班上寂静了片刻,赤司征十郎闻言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神代以知继续趴在桌子上不动弹,半晌班里的气氛才活跃起来。
“转校生刚刚那个表情真的……”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
“真的好那个!我真的那个都那个了!”
“赤司君也是,嗯嗯嗯……”
班里女孩子的窃窃私语传递到他的耳朵里,经过私人加密听起来像是对他表示不满的话,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神代以知臂弯里稍微抬起一点头,从碎发中往外看,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子脸上染着兴奋的潮红,时不时地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抬头了,好可爱哦!”
神代以知“……?”
他已经老到和现在的高中生产生代沟的程度了吗?这么没礼貌的家伙到底哪里可爱啊!
“果然阴沉的神秘美少年最棒了!感觉会是那种有性格开朗的幼驯染,放学后在小树林里质问他为什么在学校里不和他说话的那种剧情发展。”
女孩子们的声音很小,神代以知也知道再听下去就不礼貌了,可是听力太好又不是他的错,那些声音还是在往他耳朵里传递。
“我懂我懂!然后就会发生一些出格的事情。”
“和赤司君也有种很特别的气场,他应该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害怕赤司君的人了。”
“确实呢,赤司君有种很厉害的威严,像电视剧里的将军大人。”
“但是对神代君就很温柔,这不是更好嗑了吗!没有人能拒绝这种级别的美少年!”
“感觉赤司君更像那种兄长类的,在学校里看弟弟形单影只,回家之后拥抱他,接着说些诸如‘哥哥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哥哥会永远喜欢你’那种话。”
越来越离谱了。
神代以知刻意让自己忽略掉听到jk们说话关键词后莫名紧张起来的心情,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摔站了起来。
他突然的动作把不远处讨论他的女孩子们吓了一跳,即便私下里发言再大胆,在面对真人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微妙,大家都不禁闭上了嘴。
神代以知只穿着里面的衬衣,把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冷着脸从她们身边经过。
其实他本来想符合人设地瞪她们一眼的,但身为警察……卧底警察,欺负女孩子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女孩,怎么看都太过分了。
还没出教室,就听见女孩子们又开始议论了。
“冷冰冰的好可爱——”
“要是能凶巴巴的瞪我一眼就好了qwq”
“等等那就不是阴沉美少年了吧?”
……他真的不懂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了。
神代以知离开了教学楼,去了礼堂和体育馆前面的花园。
逃课也是他完备人设的一种方式,总得给隐藏在后面的人接近他的机会。
其实他原本想去天台,只是之前拿到红心的少年就是从学校天台跳下来的,现在天台已经被封上了。
花园建在一个人工湖旁边,因为先前的事件,湖边也被竖起了很高的防护网,用来以防万一。不过一味的做防护措施是没用的,没人知道犯人下一次又会用什么方式作案,还是要尽快的抓住犯人才行。
神代以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呆,一览无余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闲适的让人感到有些梦幻。
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轻松了,刚毕业的时候在发愁工作,以及还会担心一下就失踪两个的幼驯染。后来幼驯染找到了,没想到压力也更大了。
这次被派来学校潜入的工作,除了装未成年这条让他感觉有点羞耻,别的都还挺不错的。
慢节奏的校园生活,周围都是心思单纯的小孩子,就算还有个隐匿在暗处的教唆杀人犯,总的来说都是很轻松的。
神代以知闭上了眼睛,意识慢慢地飘向了远处。在合宜的阳光下,困意也席卷而来。
半梦半醒间,大脑皮层是最活跃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梦到了他真的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和琴酒一起出任务的那次。
拘束的裙子和穿着很不舒服的高跟鞋感觉都特别的真实,他哥发现了他磨破了脚,叹了口气把他抱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都和真实的情况没什么区别,然而在回到他现在住的那间公寓后,剧情走向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坐在琴酒的腿上,白色的裙摆散开了一地。神代以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自然地和对方开始接吻,大脑变得混乱,身体也变得奇怪。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琴酒的嘴角沾上了他的唇彩,神代以知伸出手想要帮他擦干净,却被对方咬住了手指,空气升温,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暗示的侵略性。
……
神代以知直接从长椅上摔了下来,心脏跳得极快,他被这离谱的梦境吓得够呛,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梦里与现实的进度差不多,都只是到接吻为止,毕竟他也没装过之后的dl,在这里停下还是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这个梦本身!
他坐回了椅子上,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正在想什么,只有被隐藏在头发
神代以知伸出手在脸侧扇了两下“好热……”
欲盖弥彰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充满了恶意的视线凝聚在了他身上。他立刻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暗处,有个黑色的影子正死死地盯着他,嘴角咧开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像是确定了什么,黑影站了起来,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颇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只能先放弃离开了这里。
“热的话还是回教室比较好。”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神代以知有些惊讶地转过脸,一个浅蓝色头发的少年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与手掌差不多大的书,头也没抬地说道“最近单独在外面很不安全,你知道的吧。”
神代以知看到了他胸口的名牌,三年级的黛千寻。
他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上,有茧,但很均匀,大概是什么运动社团的。
在对方出现的瞬间,那个恶意的视线就消失了。神代以知觉得他大概是想帮忙,只是好心用错了地方,他等犯人主动冒头已经好几天了。
作为一个从十年前就在接受组织&bsp&bspkiller训练的人,神代以知一向对他人的气息都很敏锐,然而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少年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神代以知问道,他低头看向坐着的黛千寻,询问道。
“我是前辈吧,只用‘你’来称呼是不是有些太傲慢了。”黛千寻合上了书,抬起眼看他,倒也回答了他的问题,“在你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存在感比较低。”
很适合当杀手的个人技呢。
神代以知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见他没回话,黛千寻站了起来,很明显地比神代以知高了一小截,成年人不可置信地退后了半步。
……是不是比零还要高一点?
黛千寻没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的音调对他说道“总之,你还是赶紧回班里去吧,学校发了通知说不要落单,你不知道吗。”
“我是转校生。”神代以知说道,他又瞟了眼黛千寻的名牌确认了一遍对方的名字,说道,“黛……前辈知道些什么吗?”
“你这个语气有点像个讨厌的家伙……啊,说起来你们长得也有点相,眼睛之类的地方。”黛千寻自顾自地说道,最后在手中的轻上拍了一下,“赤司君。”
观察力也很强嘛,真的挺适合当杀手的。
神代以知顿了顿,说道“征十郎的确是我表弟。”
“……哎。”黛千寻低着头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我很感激你。”神代以知确定了对方一定知道点什么,拿出自己最有亲和力的微笑,“黛前辈,可以和我单独聊聊吗?”
这次的前辈叫的十分自然且甜美,仿佛对方根本不是比他小了四五岁的未成年。
“如果我拒绝呢。”黛千寻看着他,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
神代以知没说话,弯起眼睛笑了笑。
“……一样可怕呢,和赤司那家伙。”黛千寻沉默了半晌,说道,“不,果然还是你更可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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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到学校的第三天,案件总算是有了些进展。
黛千寻平时在班上的存在感不高,除了去篮球部训练,其余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也因此被犯人盯上了。
“那人一直通过各种话术来消磨我的自尊心。”黛千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淡,“那家伙很会说话,如果是稍微脆弱些的人大概就会被他说服了。”
和低存在感的设定不同,黛千寻本人实际上相当自我,并且话里能感觉出来高傲的性格,犯人的话术对他没用倒也不奇怪。
“为什么没有告诉警察?很麻烦,而且对方知道我的脸,我不想被盯上。会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也同样成了他的目标,我的威胁变小了。”
同样也是个很谨慎的人。
“保护自己的安全的确是很重要的事。”神代以知本来想说些警察会为你保密的场面话,但是又想起那位问他索要贿赂的狱警,撇了撇嘴,说道,“你做得好。”
和黛千寻分开后,神代以知通过耳麦联系了警视厅,用了下午的国文课时间写了份报告,准备递交给联络人员。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教学楼喧闹了起来,学生们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隔着半个教室喊同社团的另个人等等他。
神代以知就没必要多这个步骤了,他以前也是归宅部,就算不要社团学分他也能稳居年级第一,完全不理解参加社团的学生们为何如此激动。
至少他现在开始工作了,定的闹钟是早上六点半。还在读高中的赤司征十郎,六点就到学校开始社团训练了。
“那个,神代君,请等一下!”
神代以知离开没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来发现是同班的女生,上午的时候说他可爱的那个。
“有事?”他冷着脸问道。
“因为看到神代君没有参加社团,学校里社团分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可能会无法升学。我们文学部其实还挺宽松的,只要每周来一次就好,你愿意加入吗?”女生问道。
社团每年也会进行评比,人数也是很重要的指标。而邀请到神代以知也是个很好的选择,只要对方能在招新的时候坐在他们的摊位上,肯定能吸引到一大批人。
“抱歉了,宫川同学。”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在神代以知给出回复之前,赤司征十郎说道,“他已经决定加入篮球部了。”
“欸,真的吗?”宫川捂着嘴看了看神代以知,又看了看赤司征十郎。
“是的。”赤司征十郎说什么都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你晚了一步。”
“没事的没事的!”宫川笑着摆了摆手,看上去居然挺高兴的。
“我可没答应。”宫川走了之后,神代以知对赤司征十郎说道。
“篮球部有我在,对你而言不是更方便吗。”赤司征十郎说道,他看向了神代以知拎着的书包,说道,“今天允许你逃一次部活。”
“知道了……”神代以知有种被弟弟照顾的感觉,颇有些微妙,“对了,我有个问题。”
赤司征十郎本想立刻就走,闻言停了下来,等他继续。
“你们篮球部,队员的身高。”神代以知在比自己头顶高的地方比划了一下,“都是这种吗?”
“不。”赤司征十郎看到神代以知松了口气,紧接着补充道,“千寻并不是篮球部最高的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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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以知走在放学的路上,就像是宫川说的那样,社团分和升学挂钩,放学就离开学校的人不算很多,基本都是不需要每天都去的那种社团。
神代以知穿着学校的男生制服,混迹在这些人中,只不过他在拐角处,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他拉开轿车的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完全就是现役dk!”萩原研二看着他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手中拿着手机“喀嚓喀嚓”拍了两张照片,“小阵平拜托我一定要拿到这个照片,不过我觉得可以用这个哄他请客呢。”
“用我的照片骗人,吃饭还不带我吗?”神代以知挑起一边眉毛,故意说道。
萩原研二却感慨道“不由自主地对小孩子多了一分宽容呢。”
神代以知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份用牛皮纸袋包着的资料,递给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接了过来,当场打开来查验里面的内容。
他每一页都看了几行,确认这都是完好无损的文件,走完了程序,刚想说些什么,鼻尖微动,闻到了一丝烟味。
他偏过头,有着能混迹于高中生毫无违和感的漂亮脸蛋的同期兼现任搭档,穿着像个乖宝宝的校服,手中捏了根烟,十分熟稔地吐出一口烟圈。
意外的……有点可爱。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声音的神代以知转过脸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摆着手说道“没事。”
神代以知也懒得管他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颇为沧桑地说道“和那些小鬼在一起,我才感觉我真的老了。”
“你才多大。”萩原研二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神代以知的脑门,说道,“你今年二十三岁,假设活到八十岁,还有五十七年呢。”
“我祖父是四十岁去世的。”神代以知忽然说道,他看向萩原研二,“我父亲是三十四岁,按照这个规律,我大概二十……”
萩原研二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眉头皱了起来“别胡说八道,哪有这样咒自己的?之前不是说过,等咱们几个六十岁的时候,再一起去警校门口的樱花树前面拍照吗。到时候你要是不在,我就……”
神代以知的嘴被他捂着,眨了眨眼,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我去看你的时候,就把别人给你的贡品都吃掉!”萩原研二憋了半天,才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神代以知实在是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露出了如同春日冰雪消融般的温柔笑容“好啊,你能愿意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萩原研二难得见他这样开心的笑容,只是没有心情去欣赏,也很难得的阴沉着脸,真的生气了,转过脸去不理睬他。
神代以知把烟放在车载的烟灰缸里熄灭,伸手抱住了萩原研二的一只胳膊,放软了语气说道“是我说错话了,以后不会了。稍微理一下我嘛,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头发揉乱“让人操心的小鬼。”
萩原研二送他回家的路上,神代以知还在哄他,等到家的时候终于萩原研二差不多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我觉得顺利的话大概两周左右就能结束……”神代以知说道,他感慨道,“我真的不是很理解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幸亏我的剧本不需要和他们聊天。”
“用这张脸说出的话,特别没有说服力啊。”萩原研二又看了眼dk,“那我先走了,我得把这个送回警视厅。”
神代以知冲他挥了挥手,目送着萩原研二开着车远去。
坐着电梯上了七楼,神代以知掏出钥匙开门,进门后一边换了拖鞋,一边随手把书包扔在了门口,对着里面说道“我回来了。”
他刚刚在楼下看到了车,知道琴酒肯定在这里。
他其实有些想g哥的,好几天没见了……不对。
神代以知的脸忽然烧了起来,见面的话,今天中午应该算是勉强见过?
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就听到琴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你在搞什么。”
神代以知才想起来自己去学校卧底的事情没有告诉琴酒。
主要是……听起来有点谐,世界知名的犯罪组织派到警视厅的卧底,又被警视厅派到某个高中去假装dk。
加个书名号都能当轻出版了。
“……工作要求。”神代以知勉强的说道。
琴酒朝他勾了勾手,神代以知本能地走了过去,等到坐下才发现,这个动作熟悉地有些诡异。
和中午那个模糊的梦的姿势好像。
琴酒捏着他的下巴打量着他,评价道“不错。”
从外表看完全就是个高中生,清纯又单纯,让人很想做点什么。
他靠近神代以知的脖颈,轻轻嗅了一下“抽烟了?不良啊。”
声音略带了些许笑意,戏谑地说道。
……这个剧情好像不太对,怎么越来越像了?难道他假装高中生触发了什么世界规则,给他安排了预知的能力准备让他成为救世主来拯救世界吗?
“没有……”神代以知感觉自己的声音都特别的没说服力。
“不准骗我。”琴酒和他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触碰到了一起,视线交汇起来略有些缠绵,房间内的气氛都不对了。
神代以知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声响大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明明以前还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可现在仅仅是被注视着,心脏却跳得比以往都快呢?
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就在琴酒微微闭上眼睛向前倾去的时候,神代以知忽然伸手挡了下来。
手指也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琴酒睁开了眼睛,墨绿色的眸子看向了他,十分复杂。
“就是……”
神代以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接触到对方嘴唇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着。
或许是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他突然觉得以前很自然的事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至少他之前觉得接吻没有现在这么的让人害怕,感觉在接触到的瞬间,心跳绝对会超出他的负荷,就会发生什么无法转圜的事情。
“g哥你也说……我看起来挺像高中生的……就是,如果在现在做那种事的话,就很像……”
琴酒看着他支支吾吾地继续说话。
“援助交际?”
琴酒挑了挑眉。
“这是犯罪!”警部先生突然有了底气,义正词严地说道,“所以不行。”
国际知名犯罪组织的一员·能在组织里排到前十的&bsp&bspkiller·做过的事如果上法庭大概能判五百年·琴酒,听到这番话后,突兀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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