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会儿白虎和黑鸦一看殷斩又进了厨房,&bsp&bsp当即就是一拍即合毫不犹豫头都不回的窜出了府。
它们俩蹲在大门口琢磨了两秒后就溜溜哒的跑到了瑞贤亲王家蹭饭,虽然说瑞贤亲王会让鸦鸦和虎念书成精,但是总的来说虎和鸦还是非常喜欢他的。
毕竟其他的爷爷姑奶奶们又都不在,&bsp&bsp爹今天才被其他的叔叔们给拍成兔子饼,它们又不想往皇宫里跑。
尽管奶奶们每次给它们吃的很饱但是有句话叫做奶奶觉得你没吃饱,&bsp&bsp奶奶们的爱实在太沉重了偶尔它们也有些承受不来算了算了,家和万事兴,&bsp&bsp还是去二爷爷家吃饭吧。
等到酒足饭饱,&bsp&bsp白虎深记‘吃不完就兜着走’的古话,&bsp&bsp于是还叼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它没啃完的大猪肘,正迈着欢快的猫猫步和黑鸦一起往回家的方向溜达。
皇城有禁宵,&bsp&bsp但是那是对人的约束,和老虎还有黑鸦莫得关系~
有事是皇孙,&bsp&bsp没事它们就是虎和鸦了
子不仅像父,&bsp&bsp子也像母
白虎和黑鸦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家的,结果白虎的耳朵抖了抖,又抖了抖,它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bsp&bsp然后它用它的大脑袋想了两秒,就叼着篮子兴冲冲的往声音来源地跑了。
黑鸦也飞了起来,圆圆的豆豆眼变成了西瓜的形状。
别问为什么是西瓜的形状,只能说任何生物都有着吃瓜的心吧。
白虎和黑鸦一路狂奔,&bsp&bsp没多大功夫就窜到了一个宅子边。
门口都是手持火把的将士,明明人很多,&bsp&bsp却异常的安静,&bsp&bsp只是白虎和黑鸦都闻到了,&bsp&bsp路过的风给它们送过来的,独属于新鲜血液才能散发出来的腥气。
白虎“”
黑鸦“”
白虎这时候变得聪明了,它藏在拐角处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猫猫祟祟无声无息的绕到了宅子的角落,仰着头目测了墙面的高度,将嘴里叼着的篮子给小心的放在一边。
然后。
跳。
跳跳。
跳跳跳。
白虎就这么扒拉着墙,做一只努力的翻墙虎——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三次不成功那是不可能的,虎怎么可能跳不过去这种矮墙呢?
诶嘿,虎成功了!
黑鸦飞上了墙头,此时歪头看着里面的场景,整只鸦都沉默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俩瞎跑什么?”
大皇子早就注意到了蹲在墙头的黑鸦和伸着爪子但是就是看不见头的白虎在翻墙了,此时看着好不容易翻着墙跳进来,差点以脸朝下的白虎,朝着黑鸦无语道“小四在附近?”
“二爷爷家吃饭,娘做饭,爹在家。”
黑鸦是这么回答的。
“哦,殷斩又下厨了,小四也是可怜,每回都跑不掉。”
二皇子段星柏走过来拍了拍甩着头上灰的白虎的大脑袋,“好虎是不能翻墙头的,你看过哪家的皇孙会去翻墙头?这样不好不好。”
白虎嗷了一嗓子,然后歪头一看,虎脸瞬间就拉长了——嗯叔叔们这是在捕猎?早知道就不翻进来了,好无聊哦。
只不过白虎看到的是被干掉的猎物现场,可要是放在正常人的眼里,这里现在其实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凶杀现场有死的,有活的,有半死不活的,有被堵住了嘴还试图挣扎的。
不过一方小小的院子,却有着不可明说的多人多面。
黑鸦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不愧是我的侄子,瞧瞧这文化水平,下一代后继有鸦了。”大皇子段星飞哈哈的笑了
两声,将手里染着血的刀随手插在了地上,“小四招我稀罕,你们俩也招我稀罕。”
大皇子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但是白虎和黑鸦,尤其是白虎突然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了很凶的气息,“瞧见这些被叔叔们捆起来的人没?都是想要搞你爹的,想要他身败名裂,想要他死的。”
白虎“嗷?!”什么什么,有人想要伤害虎的爹?!
“你们那个爹可是天上的小神仙下凡,凡夫俗子那是要拜他敬他,可是妖魔鬼怪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想着怎么把你们的爹给撕成碎片,毕竟有妖魔鬼怪的地方哪里能有悲天悯人的小神仙呢?”
“对吧,汪大人,也是难为你藏了三十多年,愣是从根小青葱变成现在的橘子皮。”
大皇子朝着被捆成了粽子,却没有被堵住嘴,一脸平静的某个年纪很大的,看上去倒是很像个好人一脸正气的男人道“海晏河清不好么?非要卖国做什么呢?”
“大皇子说笑了,我自幼无母,唯父亲将我拉扯大,王族却杀了他,我算得上是什么卖国?”
“这话谁和你说的?”
“”
“你不说本殿下也知道,是你那个‘自幼无母’的娘吧?”
“汪大人,你真的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你竟然信了一个来路不明好吧,也算不上是来路不明,是个西凉贵族之女的话。”
“你该不会以为你真是她的亲儿子,她和你爹相爱却迫于她的身份分开,然后王族们知道你身上流着半个西凉人的血然后就杀了汪老大人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杀那也得杀你,不然两个一起杀,王族什么时候变得心慈手软还会给自己留个小尾巴了?”
“你们只是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说我就是半个西凉人。”
“你当官三十年,竟然觉得王族会讲道理?”二皇子段星柏闻言有些无语,“是王族们杀的人太少了还是你觉得王族们拎不动刀了?”
“别说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王族想要杀你你又能怎么样?你竟然想要和皇族的人讲道理本殿下的四弟,天上下凡的小神仙看到你都得给你烧个香,喊你一句活菩萨了吧?”
汪大人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人犯蠢的时候那可真的是犯蠢的不得了,你觉得为什么你爹那么多年没有续弦?”
“因为你爹天生就不能有孩子,你是怎么来的,你是他从济慈院收养的!济慈院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汪大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济慈院是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每年都有朝廷的专门拨款和专员监管的地方!
“你爹连女人都碰不得,怎么和你那个娘生下你?”
“蠢而不自知,啧。”
“动谁不好你想动老子的四弟,西凉的人是急了啊,怎么的,段氏王族迎回来一个天上的小神仙,不过一个活字印刷术不过几头猪不过一点盐,不过是白虎和黑鸦陪伴在他身侧,就让他们急成这样露出了马脚。”
《不过》
大皇子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却依然不吱声的汪大人,突然没了兴趣,一摆手,“送到刑部去,我那脑子正常的不明显的五弟近来活跃的很,给他找点事儿做。”
话音未落,立马就有人将汪大人给带走了。
白虎看的稀里糊涂满头雾水。
它对这些事儿其实不是特别的明白,它只觉得叔叔们大晚上不睡觉集体打猎的行为不是很有趣,毕竟就算它是虎它也知道,晚上好好休息补充体力第二天捕猎才能精神满满逮谁咬谁
简单的讲,虎正在状况外来回弹跳。
黑鸦倒是看明白了,不过它不吱声,因为它
觉得所有想要伤害它爹的生灵都不该存在,所以现在叔叔们的举动非常得鸦的心。
“这月亮是越爬越高了,我大晚上不睡觉是因为被大兄给强行拖出来加班,你们俩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二皇子段星柏摸了摸白虎的大脑袋,又拍了拍已经蹲在白虎身上的黑鸦,语气极其温和,“今晚的事儿就忘了吧,不过你们俩回去可不要乱说,你们的爹胆子小,会做噩梦的。”
白虎嗷了两嗓子,别的它没怎么听懂,但是做噩梦它倒是听懂了,表示放心吧,虎绝对不会乱说的,而且你想让虎说虎也说不出来啊,虎到现在都不会说人话,虎最多只会写百家姓。
黑鸦倒是瞄了瞄二皇子,回想了一下它娘殷斩平日里的交待,于是果断张开了翅膀“嘎,十根金条!鸦不说,鸦不说!”
“”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不多时。
大皇子和三皇子笑开了花,其他人也别开脸偷偷的在笑。
不愧是四皇子家的小皇孙,这可真的是太聪明了,知道这里面谁最有钱该朝着谁伸爪子——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伸爪子。
二皇子虽然不缺十根金条,但是吧。
“你们是土匪啊,十条太多了,打个折扣,五条怎么样?”
二皇子好言好语的商量道“这都谁教你们的小东西年纪小小就钻到钱眼子里去了,你们是能逮着一个就逮着一个是吧?我家底再厚也经不住你们惦记。”
黑鸦歪着头,果断拒绝“不行不行。”
白虎也立马摇着头,表示打折是不能打折的,它可是只要养家糊口的虎!
二皇子沉默了片刻失笑摇头,“算了,就当是封口费不对啊,为什么我一个出了,大兄三弟你们俩在看什么热闹,我们是一伙儿的!凭什么你们俩像个没事人似的?”
二皇子品出来不对了,立马转身咬住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不松口。
结果到了最后。
大皇子付出了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二皇子是十根金条,三皇子给了一小匣子的珍珠。
简单的讲,一个都没跑掉。
“嘿,到最后我们是没功劳也没苦劳,还得破财。”
大皇子拍了下尾巴都竖起来简直美到不行的白虎和觉得自己超棒棒的黑鸦,大笑道“我可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匕首明天着人给你们送府上去!”
“行了,天有点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三皇子段星云也走了过来,揪了揪白虎的一只耳朵,然后看了眼黑鸦,笑眯眯道“回去太晚四弟恐怕也不放心,我让大监送你们回去,以后晚上少出来,到处都是妖魔鬼怪。”
“嗷呜嗷呜。”
“篮子,墙外面,猪猪!”
二皇子扶额,这是得了大便宜还不忘记自己那点个儿不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像谁,他朝着身后摆了摆手,然后大监立马翻了墙,将墙边的篮子拎了过来,恭敬的递给了白虎。
白虎叼住了篮子,又迈起了欢快的猫猫步,黑鸦就蹲在它的背上朝着皇子们扬起了翅膀,字正腔圆道“再见,不送。”
三皇子的大监跟在了它们的身后,准备将它们给安全送回四皇子府。
“”
“嘿,瞧到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姓段的那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不要脸,不错,它们俩的确是咱们姓段的血脉,瞧瞧那理不直但气很壮的小表情,老子怎么就这么中意呢?”
大皇子拍着大腿在笑。
其他人可不敢接这个话茬,就连大监们也是垂了眉眼但笑不语。
二皇子和三皇子抽了抽嘴角
,并不是很想理会自家这个没准又在憋什么坏水的大兄。
什么叫做姓段的都是不要脸,虽然这是实话,但是你不要说出来啊,我们王族难道就不要面子了吗?!
大皇子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瞅了瞅满地的尸体,然后一摆手“收拾一下咱们就可以撤了,大晚上的谁要和你们在这儿杀人放火还破财,明明都是兄弟,你说说你们俩怎么加起来都比不上星白的胡萝卜呢?”
“人家是小神仙我能蹭着仙气,怎么跟着你们就只能蹭到这乱七八糟的气了?”
“”
到底是谁大晚上的非要把我们都给拽出来的?!
咱们姓段的大兄你最不要脸!不接受反驳,谁说都没用!
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心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大兄你没有夫人我还有,你以为我大晚上的想和你在这儿杀人放火啊?”
“说的像大兄你身上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气一样。”
忍一时风平浪静。
没忍住那就波涛怒吼。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人啊,总是要为自己图一时的痛快而付出代价的,不要问是什么代价,被大兄爱の拳头教育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想,半点也不想。
距离段星白被拍成兔子饼又过去了好几天,段星白吭哧吭哧的研究着造纸术和其他一系列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他去当什么战地记者?
他一定会变成一个浏览器百科大全,将一切差不多能用的上的东西给装进脑子里,头悬梁锥刺股看了都得直呼他是卷王的那种!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吭哧吭哧绞尽脑汁的想着上辈子的各种生活经验和大致略过的各类书籍。
然后。
皇天不负苦心人。
在匠者们的日夜研究以及殷斩侧面的提点和段星白的绞尽脑汁下。
便宜的纸,研究出来了。
“虽然说很是粗糙,但是这成本降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段星白抱着一摞发黄的纸张不撒手,双眼放光“这是什么,这是钱啊!知道什么叫做薄利多销吗?知道什么叫做平价,这就是,以前买一刀子的钱能买十刀,便宜大碗才是硬道理好吗?”
“便宜大碗?”
“就是既便宜量又大的意思,你就理解成实惠吧。”
“嗯。”
“满足绝大部分人的需求,然后该宰的还是要宰,人都是好面子的,总是想要用与别人不同的东西的。”
“咱们也要附庸风雅,咱们的家底还是单薄的。”
“再说纸张这东西本身就是能够玩出来花儿的,推出四季限定的纸张,比如说春天就出桃花纸,夏天就是栀子花,秋天是菊花纸,冬天就给我出梅花纸。”
“还有梅兰竹菊君子套装咱们也良心,在纸张这方面咱们只卖贵的,坚决不卖对的。”
“可是你这个想法应该很容易被抄走。”殷斩提醒道。
段星白笑了一声,轻摇手中的纸张“那又怎么样?只要我立下了牌子,只要我是开山的祖师爷,世家大族也好高门大户也罢,富裕商户腰缠万贯之人也行,他们追的不就是个面子追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我要的是形式大过于价值,而不是像这普通的纸张,价值完爆形式。”
段星白笑眯眯道,“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缘法。”
“普通人贩纸卖纸是为了糊口为了生活,而我只是单纯的为了宰客而已,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也
没有什么道德大义,就是为了钱,多简单的道理。”
“斩哥,做生意赚钱么,只要不违法犯罪,都是不寒颤的。”
殷斩眯着眼若有所思。
的确,赚钱么,只要是合理的,总是不寒颤的。
“天下那么大,我先让我手底下的人搞皇城的钱,然后以皇城往外扩散”段星白突然一拍手,“斩哥、啊不,云浮天宫的宫主大人,你要不要和我联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段氏王族带着人赚普通高门大户的钱,而你,云浮天宫的宫主也可以带着人赚江湖的钱?”
“小孩子才做选择,江湖和庙堂我都要!”
殷斩“”
殷斩【有点意思jpg】
殷斩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云浮天宫可以推出天宫限量版云朵纸张。”
“说到云朵,我们还可以推出咱们鹅子的猫猫爪印纸张,也可以推出鸦鸦的竹叶爪纸张,从纸张以小窥大,我们还可以推出更多的系列,以后我想出来啥新的商品都不会忘记斩哥你的。”
“当然了,你需要给我加盟费,从云浮天宫的净利润里抽出来一部分给我。”
“公是公私是私,宫主你用了作为王族的我的创意,那给我交点钱也是没问题的吧?”
“这可是双赢的买卖,我不仅要带着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啃胡萝卜,我还要带着斩哥你一起飞,你可是鹅子的娘,咱们可是一家人~”
“斩哥,斩哥你好好想想,斩哥,斩哥咱们要发了啊~”
殷斩“”
殷斩点头“的确是这样,我们还得立下字面契约。”
公是公,私是私。
云浮天宫和段氏王族,不能牵扯过多,还是需要有个契约来进行约束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作者狗子君只能露出一个凝重的小眼神了jpg
七朵云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面条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殿下您不要随便给宫主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别人听了也许就只是听了,但要是宫主听进去了,那倒霉的就一定是宫里的某些人——比如说最擅长经营之道的五长老和六长老,宫里的一应开支收入都是他们俩负责的。
三长老已经被迫害了,十三长老已经彻底倒戈了,现在、现在轮到五长老和六长老了是吗呜呜!
然后。
果然不出七朵云所料的。
“传信让五长老和六长老来一趟。”殷斩吩咐着云一,淡淡道“让那群整天只知道吃白饭完全不干活的仙鹤和海东青回去传信,顺便就留在宫里不要跟过来了。”
云一“”
要不是宫主你戳了仙鹤和海东青们的心,它们至于蹲在四皇子府每天大口干饭大口喝水不走吗?
宫主你敢不敢对它们好一些啊?
云一心里在渣渣呜呜,但是面上不敢说,一扭头就去办事儿了。
段星白和殷斩商量了一整个通宵,然后他又将卫然给喊了过来,将暂时制定出来的商业方案递给了他,问这买卖是否能做得?
毕竟要尊重本土习惯,段星白也怕自己的步子迈得太大了,会栽一个大跟斗。
还是那句话,不要小看古人,放在现在那可都是老祖宗,此前的各种文化和各种传世著作那都是老祖宗们创造且留下来的。
也许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老祖宗们可能只在某个范围内打转,但是如果只嘲笑着老祖宗的腐朽嘲笑着老祖宗思想的顽固,而不是汲取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殊不知再过百年后,后人会不会也是如此的嘲笑你呢?
前人栽树,后人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