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斩被段星白给彻底的迷了心糊了眼,&bsp&bsp根本不想管若是正常的不太明显的段星白和根本不知道正常两个字是什么玩意儿的段长空联手会对这个天下催生出什么样奇怪的化学反应。
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完全可以忽略。
天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还是可以稍微关注我一下的?
不过在和段星白‘同去同归’之前,&bsp&bsp殷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搞定的。
比如说。
“给长空师父找个寄宿体?”
段星白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可以吗?这不等同于复生了吗?而且长空师父连树都下不来,树周围全是开饭蛇,被咬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
“可以的。”
殷斩淡定的点头“虽然不清楚长空师父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才把自己困了百年,但很明显,&bsp&bsp现在你能将他给唤醒,&bsp&bsp你与他已经被视为了一体。”
“若是非要说的话,&bsp&bsp你现在就像是长空师父的担保人。”
“他的一切行为你都要承担相对应的责任。”
“”
段星白露出了一个极其凝重的小眼神。
虽然长空师父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说天道已经将他们俩视为了一体,当时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何现在从斩哥的嘴里说出来,&bsp&bsp就多了好几分的‘我是冤大头’的感觉。
段长空坐在榕树上晃着腿,嘴角挂着一缕说不出意味的笑容。
到底还是云浮宫主,可比他徒弟难忽悠多了。
“但是人的身体是不行的,&bsp&bsp‘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是铁律。”殷斩微微眯着眼,“所以长空师父是得依附在各种物品上,而且不是凭空的物品,&bsp&bsp而有些联系的物品才行。”
“比如说,&bsp&bsp无量剑。”
“可是无量剑不是折断了吗?”段星白瞪圆了眼睛,“难道没有折断?”
【不,的确折断了。】段长空立马接了话茬,&bsp&bsp热情洋溢道【长离那家伙下手是真的狠~按照他的说法大概就是他见不得与星斩月白并肩的无量叭~】
“”
“师父你不要说的这么自豪好吗?”
段星白很无语。
段长空似乎并不恨天子离,他甚至很自豪自己尸骨无存他不能理解啊,&bsp&bsp不能!
“无量折断了,&bsp&bsp不代表不能再做出来一把无量。”
“需要的是无量的名,&bsp&bsp并非是剑的本身。”
殷斩淡淡道“总不能让长空师父一直待在你的身上,这样的话纵使你能睡好,但我肯定是睡不好的。”
段星白“”
段星白“这样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很好。”
“还有你方才说树下全是开饭蛇,他以前待的是什么环境已经不重要,你现在才是掌控着【内心世界】的人。”
“你其实完全可以让开饭蛇消失,只要你想。”
“再者说如果长空师父的本体出不来,那也是可以给他分出一部分附身的。”
殷斩抬头看了看房顶,“你是担保人,那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如果不允许,那长空师父根本不会有附在你身上的可能性。”
“”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然后试探性的按照殷斩的话努力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给我消失给我消失快点给我消失——榕树下盘桓着的各种开饭蛇竟然真的一条接一条的消失了。
段星白
“”
段星白“???”
还真的可以啊?!
那之前他吓得一秒学会上树到底是为了啥啊,为了啥?!
【哈哈哈哈!】
【当然是为了你好啊,那可是为师对你的爱~学会爬树不好吗?~】
段长空拍着大腿大笑不已。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最真实的写照。
段星白一上来被他忽悠住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但是殷斩这人立马就能理清各种条条框框。
有这么一个贤内助,小星白登上王位的可能性是真的不大。
至少段氏王族怎么想怎么都不能出一个云浮天宫的宫主皇后吧?
云浮天宫可是监督者的角色,的确不适合与世俗不已的王族牵扯过多。
【殷小斩是个人才,以后百年了不若随着我去拜见主子们,必然混的比我好。】
段长空美的不行【小星白你也跟着,就你这聪明的不明显的模样,主子们定然喜欢你~】
段星白“”
段星白“???”
他耳朵出问题了?
长空师父你竟然还有主子?
这是什么迷惑故事大赏吗?你怎么会有主子呢?
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邪恶组织的成员吗?如果说你还只是个成员,那你们组织得邪恶成什么样子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殷小斩说的对,快点打造出来无量剑让我附身。】
段长空似乎并不想和段星白探讨他的上头是谁,而是非常果断且期待的转移了话题【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
“虽然但是,打造无量剑需要天外陨铁,王族剩的那块已经被我用了啊。”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然师父你将就将就,附在长奉月白和缘空星斩身上吧。”
殷斩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两个师父们聪慧异常,段长空很明显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小白觉得很好,那就很好吧。
当不知道好了。
斩哥,斩哥你醒醒啊斩哥!
段长空【?天子的私库没了?】
段星白重重的嗯了一声。
【那天子私库的暗室呢?】
“”
“?暗室?”
【你没去过暗室?在天子私库的下方那还是老子带着人亲自布置的,你不知道好像也挺正常的,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是有陨铁的。】
“为了点陨铁我还得再去一趟天子私库,不值得。”
“师父你不要太娇气了,凑合凑合嘛。”
段星白虽然很心动,但说实话他的天子老父亲的鞭子真的不是吃素的,为了点陨铁挨一顿抽好像挺不值的耶。
【除了陨铁,里面还有不少金子吧。】
“”
【我记得还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
【还有宝石书画,从云浮天宫偷、呸,拿的机关巧玩,一些稀有的布匹药材和金属啥的。】
“”
【反正蛮多的吧,老子闯江湖的那点个家当,还有打野草时候的战利品,以及其他人送的东西全放里面了。】
【哦,长离平日里也喜欢往里面塞东西,有一回往里面倒珍珠倒了一地,我一个没注意差点闪着腰。】
“”
“作为徒弟,我自然是要义不容辞的去为您取出陨铁造出无量剑的。”段星白的眼神那叫一个认真,语气那叫一个肃穆,“师父
您放心吧,我和斩哥保证把事儿给您办妥~”
“对吧斩哥~”
“对。”
虽然不知道段长空到底说了什么,但看段星白已经变成元宝模样的眼睛就已经能猜出来了。
段长空,当真是将人心给吃的死死的。
连他也不能例外。
殷斩如是略严肃的想着。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但殷斩和段星白集体认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无量剑给打出来。
前者是因为无法容忍段长空一直与段星白共同一个身体,而后者是被金钱给迷了心糊了眼、呸,是想要朝着师父表孝心。
于是乎。
“兄弟们冲鸭冲鸭!咱爹的私库是他的私库,但是咱爹不知道的私库那就是我们的天下!”
“无主的宝库啊兄弟们!”
“人无横财不富啊兄弟们!冲鸭冲鸭!”
五个皇子大半夜不睡觉再次冲向了皇宫。
而且比起以前的束手束脚只拿一点点东西的可怜模样,这回他们的眼睛全部变成了元宝的形状,扛着大包袱就冲进了天子私库。
然后在段星白(段长空)的指导下在私库最明显的地方撬开了好几块地砖,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准确来说应该算是段长空的窝,但是又被天子离给占据的真正暗库。
什么叫做高端!
什么叫做奢华!
什么叫做大气!
饶是看惯了好东西的皇子们也被天子离真正的小私库给晃花了眼睛,就这里的好东西能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皇子们恨不得就住在这里不挪窝算了。
他们本来觉得天子的私库已经是囊括了天下的好东西,原来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强。
天子的私库都是大众货,这里放的才是精品啊!
只不过这回,不止是五个皇子在里面上蹿下跳了。
因为其他的王族们,比如说骄阳大长公主和义勇亲王等人也嗅着味儿过来了。
他们认为能让目前暂时不缺钱的五个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再次组团进天子私库的,十之**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这么明显的状况再不出动,黄花菜凉了都不知道!
于是乎。
“卧槽,这真的是金丝银线做的盔甲!别和老子抢!”
“?大王叔你走开啊!是我先摸到的!”
“这夜明珠是认真的吗?撵上我拳头了。”
“这些珍珠有些泛黄了不过不重要,让我拿亿点点回去给夫人做珍珠粉。”
“?乍一看平平无奇,仔细一看这上面还有云浮天宫的戳,好家伙,云浮天宫的机关巧玩都有?殷斩你要回收吗?你不收我就收下了!!!”
“不回收,你随意。”
“星白你在藏什么?让姑姑康康你拿了什么东西。”
“拿了陨铁,要给师父打造东西用的。”
“哦,给两位老宫主和观主打东西啊,那就算了,你自己拿着吧。”
天子的私库里那叫一个吵,那叫一个闹腾。
大半夜也被惊动的天子站在被撬开的地砖旁默默运气。
这就是他的兄弟姐妹,这就是他的好儿子们。
一个两个的大半夜不睡觉就盯着他一只羊薅了是吧?
重点是他们还薅了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宝库——这是大不敬!大不敬!!
“二哥你管管他们啊,你管管他们。”
天子一扭头就朝着披着个狐裘抱着个手炉的瑞贤亲王告起了状,像头炸毛的狮子般渣渣呜呜“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了,他们是不是想要被诛九族?”
“醒醒,你也在九族里。
”
段翎睿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做人可以和别人过不去,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生活多美好,何必和自己生气呢。”
“”
“这个天子朕不干了!朕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谁他娘的爱干谁来干!”
天子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自然也顺着墙缝飘到了外面。
“”
门口的禁军们集体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泪洒千行。
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今天的职场,依然还是那么难混呢。
因为再一次王族团建、呸,因为再一次深夜聊表孝心活动,段星白获得了【陨铁】x。
他以为他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要全心全力打造无量剑,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其实还有比打造无量剑更重要的事情的。
比如说。
“爹就你们俩个鹅子,真的没有别的鹅子了啊。”
“你们理理爹啊!”
段长空溜达半小时所带来的遗留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被他招惹的有家的狗晃晃尾巴回去了,可是猫猫们却跟着六朵云回了四皇子府,还有那只心机麻雀也毫不客气的进了府,并且还看上了白虎的毛毛&bsp&bsp,总是偷偷摸摸的啄着它的毛毛去筑窝。
白虎一开始根本没将猫猫和麻雀放在心上。
毕竟四皇子府既不缺猫也不缺老鼠,它也是看习惯的了,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虽然它聪明的不太明显,但架不住身边有个聪明到了极点,和殷斩有着不可明说相似之处的黑鸦。
而且众所周知,鸦类其实非常的小心眼,嫉妒心和报复性都非常的严重。
黑鸦刀片眼再次重现江湖。
它很严肃的和白虎讨论了一下。
从海东青到仙鹤,从仙鹤到府中的老鼠,从老鼠到猫猫,从猫猫再到麻雀,虽然看似没有多大威胁,但实际上指不定哪天就会多几个弟弟妹妹,然后吃它们的饭睡它们的床,还茶言茶语它们了!
白虎信了。
白虎发自内心的信了。
于是就有了白虎闹脾气不愿意搭理段星白,觉得它爹真的是个花心大萝卜,而黑鸦也露着刀片眼的蹲在白虎身上,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似乎也不想说话的剧情。
段星白的头都要炸了。
他现在每天不仅要处理公务,还要请教观主师父教他山野道观代代相传的剑法,然后忙着锻造无量剑不说,更得疯狂的哄着两个平日里乖的不得了但这回也闹了小脾气的两个鹅子。
府中六朵云每天按住打小报告的云三捶,大管家管也管不过来。
师父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给白虎和黑鸦出主意让它们‘离家出走’,长空师父每天上蹿下跳隔空看热闹,渣渣呜呜闹的不行。
而且斩哥与长空师父乍一看似乎很说得来,实际上俩人说话那叫一个刀光剑影,属性相斥。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他就没一秒是闲着的,而且他睡觉的时间已经被压缩到黄豆粒那么大了。
可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他心软放段长空出去溜达了半个时辰。
真的,仅仅如此。
段星白觉得如果说以前的生活还是带点光的,那自从段长空出现后,他的世界似乎就咣当一声下了线,彻底失去了颜色。
家和万事兴,这家都快没了,还兴什么兴。
然后大约是看到段星白真的很累,白虎和黑鸦是最先妥协的。
因为到底还是心疼段星白的,所以它们
决定不和段星白闹脾气了。
只不过。
“嗷嗷嗷!”
“嗷呜。”
白虎托已经扎根在府中根本不想挪窝的海东青跑了一趟,让山野道观的兄弟橘猫虎给喊了过来——既然它爹想要更多的毛茸茸,那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面的猫猫狗狗不如便宜自家的虎!
要不是云浮天宫实在太远,它恨不得将宫内所有的老虎都给喊来。
橘猫虎本来不想来的,可架不住道观内五只观主偏爱的仙鹤都来了,尤其是小仙鹤,它和黑鸦的关系格外的好,可以说是一只比麻雀更加心机的小仙鹤了。
段星白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四皇子府已经成了一个动物园。
大管家每天都在翻着账本,无比疑惑的想着这府中的人(动物),怎么就越来越多了呢?
于是就在这种‘和谐无比’的氛围下,段星白打造好了无量剑并且成功的将段长空给塞了进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塞了个分身进去,他还是可以和段长空随时保持联络的。
真的是和担保人一模一样的套路啊。
段星白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将无量剑交给了两个师父。
因为段长空叮嘱过暂时不要说出他的存在,所以他只是说这把剑是升级版的无量剑,就叫做长空无量,毕竟长奉月白与缘空星斩都有了,再加上它就算凑齐了。
老宫主和观主倒也没发觉哪里不对。
而且老宫主一眼就喜欢上了长空无量,将其爱惜的抱在了怀里。
观主也摸着下巴在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得看好这把剑,因为有一种但凡一个没注意这剑也许就能自己长腿跑了,来个撒手没的似曾相识的剧情。
青衣小道童眯着眼睛原地转了好几圈,他总觉得这把剑哪里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把剑,怎么他越看就越想跳起来暴打一顿呢?
野性の直觉
“斩哥。”
“嗯?”
“明明长空师父都变成了剑,可我总有种不踏实的感jio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这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吗?”
“不。”
殷斩拍了拍段星白的兔子头,笑道“破罐子破摔的前提是有罐子,你看长空师父,他像是有罐子的样子吗?”
“他只会把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给当成罐子摔罢了。”
“”
段星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扭头就走。
眼不见为净,只要他跑的够快,那这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已经没救的婆媳关系就追不上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兔子实在是不想夹在斩哥和长空师父的中间变成兔子馅儿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
天上的太阳不知道怎么惹了月亮,近来不知道挨了多少顿的胖揍。
大皇子此前说的并没错,天子真的下令让皇子们去一趟边境了——本来是准备让老大和老三去的,后来想想星白这么大了还没去过边疆,于是让他也跟上。
本来没有五皇子和二皇子什么事的,但不患寡患不均,两个皇子明显不乐意了,想着大兄还真说对了,他们没准得偷跑。
不过倒是没到偷跑的地步,天子本来就因为私库问题看他们五个都不顺眼,现在一看这俩人还不乐意上了,索性大手一挥不耐烦的下了旨意滚蛋,都给朕滚蛋,让朕清静几天。
只不过。
“二哥你确定你要去吗?”
“我很多年没去过边疆了,现在有机会自然想去
。”
“可朕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八弟你想多了,现在最安全的,莫过于咱们家星白的身边。”
“”
好像是哦。
其他的不说,两任云浮宫主一个山野道人,再加上个青衣小道童,这配置很绝。
安全感真的太满了。
但是吧。
“二哥,你和朕说实话,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去边疆转转,而不是因为小四家那个云卫也得跟着他去边疆的缘故?”天子眯着眼睛,很是直白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