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眸子带着一抹欣喜的神色,对于傅云泽他心底还是畏惧的,这是本能,就像是多年的仆人就要顺从他的一切指令一样。
对于阿靖的恭顺,傅云泽很是自然的吩咐着他各种事情,奴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身份愈发让傅云泽好奇了。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阿靖卑躬屈膝的看着傅云泽,忌惮的目光隐藏在眸底一闪而过。
“我想请您为这里的子民赠名送姓。”
傅云泽眸光一震,“你说什么?”
阿靖突然跪倒在地,目光悲戚无比,云画紧紧的依赖着傅云泽,“这是怎么回事?”
赠名赐姓,这是皇族才有的权利。
“你们不是普通的强盗。”
这几天,云画身边多了几个丫鬟婆子,听他们说是从镇子上买过来的,云画可是皇朝最尊贵的郡主,从小到大被人伺候,这些丫鬟分明就是被驯养的奴仆。
对这一点,她清楚的体会到。
阿靖的目光看向了云画,显然他是明白少女的身份的,也不是随意抢的人。
少女不可置信的目光微微呆滞,眼瞳颤抖,雪白无色的脸颊,纤细单薄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无助极了。
她就是在笨,傅云泽的表现也已经告诉了她一切,傅云泽知道皇家的机密,知道所有的秘密,甚至于,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遇上一个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的表少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落水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当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一幕幕的时候,她看向傅云泽的眸子里带着惊恐的神色,那双清澈的瞳孔中似乎倒映着他冰冷的像恶魔般的神情,云画拼了命的想往后缩。
她似乎感觉到了,一旦知道这一切,对她而言,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傅云泽似乎也愣住了,这些事情盘旋在他脑海里,不过些许时刻他就明白了。
怪不得,阿靖一个强盗会有武功顶尖的暗卫保护,他们保护的不是阿靖和山寨,是他——傅云泽。
傅云泽突然爆发起来,阿靖的下跪,云画的退缩害怕,似乎让他想起了那个噩梦,那个他午夜梦回都会惊醒的噩梦。
他紧紧的扣住云画的肩膀,不让她退缩,他要让她看一看,看一看云家所效忠的王朝带给他们的伤害。
云画对他的恐惧,让他兴奋,激动,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实实的掌控了她,竟然连同少女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颤抖的时候他都觉得可爱。
她什么样都是可爱的。
“叮,好感度三十。”
“别退,别害怕,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看一看这真相,我接近你的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云画拼命地捂住耳朵,她不想听,挣扎着,哭喊着都无济于事,“我不想听,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想回家,我不会泄露你的,不会的,你放过我。”
她变得慌乱,似乎傅云泽的每句话都在刺激她的神经。
“我偏偏要让你看。”
阿靖起身一语不发的往前推开了那扇门,那是碑牌,成排成排的碑牌。
云画的目光看过去,颤抖的更厉害了,眼里的眼泪疯狂的流着,二十年前,皇家有过一起叛乱,皇上的胞弟身为藩王判乱,皇帝怒其不争,最后派异姓王平乱诛杀,那藩王的名字就在这最前方的墓碑上。
傅云泽也没想到,阿靖这里会有这些东西,他第一次哭了,当年他被兄长从襁褓里抱出来,之后的几年都在流浪,直到被找回去后,他才被秘密训练,之后作为细作混进了云王府——这个曾经被皇上委以重任诛杀叛军的忠臣府郏
“小公子,我们这一脉一直流落在外,后代接受不到好的教育,因为有先王留下来的一支暗卫,所以才幸存至今,前段时间,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了证据想去投奔世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的藩王,可是却被追杀至此,无奈之下,我们才当了强盗。”
阿靖叹了口气,眸色充斥着几分血色,“我们无名无姓,只能许一个称号,身为王室奴仆的后代,我们始终在等主人回来,可是那一天,当受到追杀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不被接受了。”
“我们做出这样的大事,不是为了叛主报仇,而是为了让您知道,我们并没有背叛,我们在等主子回来,回来为我们赐名赠姓,这是我们世世代代的执念和荣耀。”
傅云泽并没有回答阿靖,反而蹲下来,伸出冰冷的手指,擦过面前少女苍白的脸颊,低声,沙哑着说,“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等我办好事情后,我会留着云王府的,只要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