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谷先生!请问您……”
“后谷先生!”
“各位记者朋友请安静一下,&bsp&bsp我们将随机选择几位记者来提问,请大家稍安勿躁。”主持人拿着话筒控制着台下记者们的纪律,“那位女士。”
漂亮的新手女记者(注)举着话筒站了起来“您好,&bsp&bsp后谷先生,我是日卖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如果当选,对改善东京市日益提升的犯罪率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吗?”
“我计划提高东京的警力……”
基安蒂用狙击枪的瞄准镜对准台上的人,她发着牢骚“为什么我们要来做这么无聊的任务啊,又要盯着他又不能动手。”
“毕竟是竞选的关键时期,&bsp&bsp要是他突然自爆或者辞选,组织就白干了这么久了。”阿尼赛特抱着电脑坐在车里敲敲打打,&bsp&bsp通过联络器和基安蒂联系着。
基安蒂在被炎热的太阳照射着的天台抱着狙击枪蹲守,&bsp&bsp为了隐蔽还得穿一身非常吸热的黑色,&bsp&bsp而阿尼赛特舒舒服服地坐在停车场的车里吹空调,&bsp&bsp对此,&bsp&bsp基安蒂非常不满,不停地通过联络器向阿尼赛特抱怨着。
阿尼赛特基本上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联络器上,他随口附和着基安蒂的牢骚,大部分时间都只是随便发出点声音证明他在听基安蒂说话。
组织里的任务一般标配至少由两个人执行,一个行动员一个情报员,一个负责行动一个负责后勤,&bsp&bsp阿尼赛特这次恰好和基安蒂撞上了。不过,&bsp&bsp他只是为了避免被派任务到处跑,&bsp&bsp才接下这个就在东京的任务的。
虽然说阿尼赛特是琴酒小组的,&bsp&bsp但是因为他是可以远程辅助的黑客,&bsp&bsp所以倒也不会什么任务都跟着琴酒去做,&bsp&bsp因此这两个月他没有跟在琴酒身边倒也不算奇怪。
两个月之前阿尼赛特“喝多了”的那次弄巧成拙让他耿耿于怀,&bsp&bsp可惜那天之后琴酒就被派去满世界跑任务了,阿尼赛特再没遇见机会适当的喝点酒。
即使很想调杯银色子弹,但阿尼赛特并不想跟着琴酒满世界跑,反正任务他有在参加,能不用到处跑他还是不愿意到处赶场子的,他又不是不了解琴酒赶起任务来一天会换多少个国家。
而且琴酒忙起来根本没时间调酒,跟着他去既要到处跑做任务,又不能调酒,得不偿失。
“话说你和琴酒怎么样了?”基安蒂冷不丁来了一句,让阿尼赛特心脏一抽。
他故作自然地问道“什么?”
“你和琴酒啊。”基安蒂说道,“你不会要装傻吧?”
“没怎么样。”阿尼赛特淡定地说道,“忙着任务呢。”
“切,无聊。”基安蒂感到无趣,啧啧了几声以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俩人继续各自蹲守着目标,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目标的这次记者会终于结束了。
阿尼赛特和基安蒂在停车场见了一面,然后各回各家。
他换回了薮原柊的身份以后回到了薮原柊的家里,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好在播放两名议员今天分别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电视里的女主持人用细长的伸缩杆轻点着身后白板上的图表,白板的中间被一条饰带一分为二,左右分别悬挂着两名竞选者后谷洋和山内要的照片,照片底下分别用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花式字体贴着他们两人的竞选方略。
后谷洋今年四十多岁,比他的对手年轻了近十岁,他是青壮派的代表,主张引进外资,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山内要则较为传统,主张发展实体经济,同样希望借此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提高就业率。
虽然泡沫经济破灭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是几年过去了,日本的经济还没有恢复过来,因此两名竞选者都以就业政策作为自己竞选的一大宣传点。
主持人真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两名候选人过去一段时间内提出的各项政策,然后详细的讲述了一下今天下午召开的两次发布会,接下来便和同在演播厅的嘉宾讨论这两人会带来的改变。
薮原柊默默听着,但并没有动脑子想。
这一切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不在日本工作,他的公司在美国,美国的互联网行业现在正在飞速发展,他的公司在职业经理人的经营下也在飞速发展,眼看就可以上市了。
至于组织那边,两名候选人都有把柄掌握在组织手里,而且他们知不知道组织都是一个问题,更不可能专门提出什么政策来针对组织。
虽然说那几个卧底是知道其中一名候选人被组织控制了的,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选民投票。
如果组织掌握的黑料爆出去了导致后谷议员支持率下降,那么威士忌三人组肯定会被怀疑的,毕竟他们之前执行的任务并不仅仅只是收集黑料而已,还包括把黑料的证据完全掌握、且仅仅掌握在组织手中。
而且其实东京都知事对于组织的作用不算很大,组织在东京是有不少基地没错,但是日本总部并不在东京,像之前说的,大部分官员甚至都不知道有组织的存在,也就无从谈起针对组织了。
东京都的前几任知事倒是确实对组织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泡沫经济之前,为了建设□□在东京买了不少土地,许多地面积较大的基地就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泡沫经济时,组织卖掉一些没什么用的地皮,也赚了不少钱;泡沫经济之后,房价骤降,组织又买了很多房产做安全屋,顺便一提,琴酒的不少安全屋也是这个时候买的。这样批量的购入卖出房地产自然少不了上通下行。
不过现在东京的情况很稳定,组织这次也只是习惯性的控制一下下一任知事而已。
薮原柊是不怎么在乎组织的利益的,他对组织的认同感不算很高,只是对琴酒认同感较高。他都没有见过那位神秘的先生,连通过视频交流都仅仅只有获得代号的时候那一次而已,被那位先生当做工具一样派发任务,对他谈什么忠诚?
只不过是打工人和资本家而已。
阿尼赛特只忠于琴酒。
想到这里,薮原柊有点生气,因为他回想起来了两个月前的那一天,琴酒没有答应他的事情。
————
阿尼赛特双手置于胸前,握紧了安全带,同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用指甲刮蹭着安全带的表面,他因为在想很多东西而一直变换脸色。
琴酒把车开的很快,他带着阿尼赛特去了他常住的安全屋。这是离薮原柊的家最近的一间。
阿尼赛特还因为半个多小时以前的两个亲吻而震惊着,只是机械性地跟着琴酒下车,进入了房子里。
“大哥,我没喝多!”阿尼赛特在走入屋子里之后突然说到,他在暗示什么。
“哼。”琴酒冷笑一声,显然是对阿尼赛特的弄巧成拙感到好笑,但他这次不打算纵容他,“喝多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多,就像精神病也会说自己没病。”
他好像内涵了某个人,又好像没有。
琴酒清楚的知道阿尼赛特刚才为什么“喝醉”了,他只是不想承担告白失败之后责任罢了。
他或许觉得如果琴酒对他没有好感,在他问了那个问题之后可能会揍他、疏远他,所以用了“醉酒”作为理由。
说到底,还是阿尼赛特不够了解并信任琴酒。
琴酒完全忽视了自己也是前一天晚上才意识到某些东西的,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阿尼赛特身上。
虽然他自己挺有兴致的,但他还是决定要给阿尼赛特一个小教训。
就让他继续“醉酒”吧。
阿尼赛特哼哼唧唧地倒在了沙发上,他头朝下腿朝上,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另一条在沙发扶手上,总之一副确实喝多了神志不清的样子。
琴酒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辣眼睛,尤其是配上阿尼赛特的脸。
他走过去,用膝盖顶了顶阿尼赛特的腿,示意他坐好。
阿尼赛特很不听话地继续仰躺着,他虽然把腿收起来了,但还是躺着沙发上打滚。
“明天……”阿尼赛特突然坐起来,用下巴撑在沙发靠背的顶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琴酒。
“明天有任务,我去英国一趟。”琴酒打断了阿尼赛特还没说出口的话。
阿尼赛特再这样邀请他的话,他也不怎么想忍了。
“好叭。”阿尼赛特oo地撅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抱怨道“那位先生怎么总是给大哥你这么多任务?朗姆和贝尔摩德天天那么闲,朗姆有时间整天勾心斗角不干正事,贝尔摩德还有时间去演戏,一演几个月,只有大哥被分了这么多任务,就算咱们是行动组的也不能这样吧?”
“大哥,你想当大哥吗?”阿尼赛特抬头仰望着站立的琴酒,他仿佛已经清醒了,又仿佛还在迷糊中,但琴酒从阿尼赛特的眼睛里看见了鲜明的野心。
那是他已经好久没有从阿尼赛特身上看见的东西了,两年多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琴酒就是被薮原柊展现出的野心所吸引,才在确认了他的能力之后很快就接纳了他成为自己的小弟。
可惜,阿尼赛特身上的野心似乎在他获得代号之后就消失了,琴酒算不上遗憾,毕竟一个没野心的小弟比野心勃勃的要更值得信任一点。
不过现在看来,阿尼赛特只是把他的野心藏了起来。
“不想。”琴酒从烟盒里抖出一只香烟,咬在齿间,“我手下有你和伏特加两个就够操心了。我还不想再要几个废物来。暂时。”
“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