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虚子一走,天乾子也不多留,只道了一声“告辞!”亦是化为一道火光走脱。
宁虚子与天乾子一走,窥禅和尚也暗松一口气,他能对魔道强硬之极,但宁虚子与天乾子代表了昆墟派与五行宗,分别为当今玄门前两大门户,不可一气得罪,打也打不得、杀更杀不得,不如令他们自家知难而退。
玄门长生一走,余下魔道长生便不足为虑,尽可一气打杀。窥禅和尚亦是压力极大,地火魔宫出世,魔道固然措手不及,大菩提寺又何尝不是?
窥禅和尚急忙与方丈商议,勉强想出这个法子,索性将魔宫轰入地肺之中,如此一来,就算有野心昭昭之辈,想要放出无始魔主魔念,也要掂量一番。不过此计乃是下下之策,纵然决心施为,尚不知会有甚么变数。
窥禅匆匆召集了寺中三位阿罗汉长老,率领弟子前来,那三位阿罗汉乃是大菩提寺之底蕴,若是有所损失,大菩提寺决然承担不起。
窥禅和尚也有些局促,忽见一位白须老僧显化面容,其本是主持天众神明法相,呵呵笑道“窥禅师侄不必忧虑,我等此来,早已抱定舍身之心,若是放任无始魔主魔念出世,此界定成无间地狱。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另有一位阿罗汉也自显化法身,说道“正持师叔所言极是!我等自众生中来,受众生供养,自当为众生舍身,窥禅师兄不必多想,只依计行事便是!”
那老僧法号正持,乃是上代长老,连当代方丈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叔,另一人法号窥和,乃是窥字辈另一证就阿罗汉果位之长老。
窥禅和尚当即斩却杂念,宝相庄严,说道“如此有劳诸位长老了!”
正持老僧笑道“我等舍身之后,自能投生佛国之中,得享清净,亦是快哉!众弟子,还不全力施为!”
当下大菩提寺众位长老弟子齐诵真经,全力发动天龙八部护法大阵。就见阵中充斥无量佛光,几乎凝成实质,天龙八部护法神明亦各自归位,法相各异。
其中最强的天众与龙众两尊法相神明双双出手,乔三寿与图门绝一声不吭,已然闭过气去,昏死在大阵之中,唯有赤真符尚在苦苦坚持。
那厮将魔符山水画运使到了极致,无数魔符排列变化,演化无穷符箓,抗拒天龙八部护法大阵炼化,兀自还有闲暇叫道“窥禅!我愿立下魔誓,只要你放我出阵,我立时远走他方,再不回头,任你们炮制那地火魔宫,如何?
窥禅和尚冷笑道“魔道之言,绝不可信!”
赤真符不由气结,叫道“我都愿立下魔誓,你这秃驴还不肯信?”
窥禅和尚冷冷道“连无始魔主所留魔念都要被送入地肺之中,区区魔誓,又能算得了甚么?”
赤真符也自气急败坏,喝道“秃驴!莫以为你大菩提寺就能代表佛门,无始魔主乃魔道共主,地位只在那定觉如来之上!你敢出言亵渎,早晚有报应临身!”
窥禅和尚摇头道“尔等魔道中人,不肯祭拜无始魔主,唯恐自家真纯念头被其摄走,如今却又百般回护,真是自相矛盾。你身为魔门中人,却不祭拜魔主,岂非比贫僧的罪过更大?
赤真符给他说的哑口无言,只好说道“地肺何等深邃,你要将魔宫沉入其中,小心魔主魔念反噬!”
那正持老僧淡淡说道“我等此来,早存死志,就算此身不存,也要将魔宫之患彻底灭去。赤真符,你为魔符宗长老,生平作恶无数,我等也不杀你,稍后你便随我等一起去罢!”
赤真符当真是怕了,忙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佛门不也讲慈悲为怀?老子一条大好性命,岂能葬送在此!”眼见这群秃驴油盐不进,只好使出十二成功力,誓要冲破天龙八部护法大阵。
那天龙八部大阵之中连带窥禅和尚,共有四位阿罗汉,要轻易镇压赤真符三位魔道长生本非易事,但天龙八部护法大阵不愧为大菩提寺第一护山阵法,有无穷玄妙,阵法流转之下,三位阿罗汉合力之间,摆布魔道长生乃是轻而易举。
正持、窥和等三位阿罗汉已存死志,要牺牲自我,将魔宫打入地肺之中,因此毫无保留,将毕生苦修的所有真气法力尽数释放开来,加持入大阵之中。
窥禅和尚暗叹一声,僧袍一挥,天龙八部护法大阵登时挪移而去。赤真符忽觉红光刺目,骇然发现竟是被那群秃驴重又挪移回了地火魔宫之前!
窥禅和尚透过护法大阵,遥望魔宫,叹息一声,说道“果然好魔宫!若被它出世,岂非生灵涂炭!”天龙八部大阵一出,将这一处地洞之中所有地火尽数压制了下去,佛光平铺开去,反将地洞空间充满。
那魔宫自具灵性,感应到天龙八部护法大阵降临,禁制发动,宫外立时腾起无量魔火。炼魔宗祭炼魔宫之初,便打算将地火之力作为魔宫法力来源。因此纵然那场大乱之后千年,魔宫中法力禁制大半完好,运行无碍,依旧能抽取地火之力,抵抗佛门大敌。
魔火无穷,烧灼佛光,窥禅和尚皱眉道“想不到千年过去,这魔宫竟还有如此法力!”
正持老僧道“不必管魔宫如何,先运法打通地肺!”窥禅和尚道“是!”催动护法大阵之力,无穷佛光演化佛门真火,向下而去,烧熔山石,一直往地肺攻去。
要打通地肺,谈何容易?且不说地壳离地肺有十万八千里,单单法力消耗便是无底洞,窥禅等人也知其中难处,想了一个取巧之法,循着地脉流向而动,牵引无穷岩浆喷将上来,有岩浆里应外合,至少能省却一半苦功。一时之间,天龙八部护法大阵佛光分作两部,一部打通地肺,一部与魔宫魔光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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