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云心里一喜,立刻奉上那个小盒子。
男人接过小盒子直接打开,看到里面那块玉佩,男人微愣了下:“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祖传的。”苏漫云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男人不屑地嗤笑一声,拿起那块玉佩把玩道:“你祖宗是燕国的开国皇帝?”
苏漫云心猛地跳到了嗓子口,激动道:“什么意思?”
男人摸着玉佩光滑的质地,邪笑道:“知道这玉佩上的是什么花吗?”
苏漫云皱眉看着男人,不说话。
她要是知道还用得着来找他?
见她说不上来,男人唇角的嘲讽更甚:“这是龙须海棠,大燕的国花。大燕皇室之所以喜欢这花,就是因为它带龙须二字,所以象征大燕皇室的身份玉佩便刻有这龙须海棠。当然大燕皇室的身份也是分等级的,玉佩上的海棠花瓣越多,代表皇室血脉越纯净。三瓣为最低,九瓣为最高。而你这块玉佩上的花瓣便是九瓣,是大燕皇室的正统。”
苏漫云听完彻底震惊了。
大燕皇室的正统?
所以苏汐月的父亲是大燕的皇室?
是王爷,还是大燕皇帝?
那苏汐月岂不是……
男人看着苏漫云震惊的表情,邪肆道:“这不是你的玉佩吧。”
苏漫云回神,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玉佩:“是我的!”
将玉佩塞进盒子,苏漫云便藏好盒子急匆匆出去了。
男人倒是也不关心其他,抓起那些银锭便去换酒喝了。
苏漫云从男人那里出来,没有直接回西街,而是去棺材铺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虽然银子不多了,可苏漫云还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副好棺木。
回到西街后,苏漫云便让阿娇去把从苏老太太那里拿回来的衣物全拿去当铺当了。
当了死当,也换了二十多两银子。苏漫云又用这银子雇了抬尸人,让他们晚上来家里抬棺材。
直到入了夜,那几个抬尸人才上门,几人从屋里抬了棺材出来,阿娇和阿美也一起跟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便出了城。
守在苏漫云家外面的那几个暗卫见苏漫云没跟着去,也就没动。
一个时辰之后,那些抬尸人将棺木抬到了城郊。
等他们挖好坑,将棺木放进土里,阿娇才道:“辛苦各位了,剩下的我们姐妹自己来吧。”
那些抬尸人见两人柔柔弱弱的,有些担心道:“你们两个行吗?还是我们帮你们吧。”
毕竟这么多土要填呢。
阿娇抹着眼泪不舍地看着棺木道:“我们舍不得我们老夫人,还想再跟我们老夫人说说话,一会儿我们自己埋吧,谢谢各位了。”
阿娇和阿美一起朝几人鞠了一躬。
见两人坚持,几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一起离开了。
等人走得没影,阿娇和阿美才一起跳下土坑,两人一起用力推开棺材板。
“小姐。”见苏漫云从棺材里爬出来,两人连忙上前扶人。
原来苏漫云怕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所以故意借着棺材出了城。
“您没事吧?”阿娇担心地上下打量苏漫云。
“没事。”苏漫云摇摇头,转身和两人一起盖好棺材板。
三人出了土坑,又一起埋了土,将事先做好的木头碑竖在土堆前。
苏漫云蹲下身子轻抚了抚“姚氏之墓”,那几个字。
姨娘,我这也算是为您报仇了吧,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前程似锦。
苏漫云又跪下给姚氏磕了三个头,才带着阿娇和阿美离开。
苏漫云暗度陈仓离开了大周京都,而苏汐月这边却全然不知。
此刻她正守在温岭海床前。
温岭海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苏汐月也不想去睡觉,便把凤卿绝哄睡了,自己留在主屋守着温岭海。
直到深夜,温岭海才终于醒来。
“咳咳~”听到咳嗽声,苏汐月连忙上前:“外祖,您醒啦?”
“君雅~”温岭海眼神迷离地看着苏汐月,显然是还不太清醒。
“外祖,是我。”苏汐月抓着温岭海的手,关切道:“您觉得怎么样?”
看清是苏汐月,温岭海一下便湿了眼:“你救我作甚,你该让我去给你母亲赔罪。”
温岭海的话也让苏汐月红了眼眶:“您说什么呢,母亲定然不会怪您的,更不会要您赔罪,她是您最最亲爱的女儿啊,她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吧,比起您所谓的赎罪,她肯定更希望您能好好生活。”
“可我是罪人呐,是我害了你母亲。”温岭海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情绪有些激动。
苏汐月被他吓得不轻,连忙又哄道:“外祖,您不可太激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谁也别再提了。母亲不会怪您,您也别自责了,这一切本来也不是你的错。”
苏汐月泪眼婆娑地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外祖,您怎么忍心离开我和尘儿,还有舅舅和表弟,我们都需要您啊,您就为了母亲要舍弃我们这么多人吗?就算母亲在世,她也不会希望您这样做的。”
温岭海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哪怕到现在他依旧哭得这样隐忍。
苏汐月躺到温岭海身边,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他怀里,哽咽道:“外祖,别离开我好吗?我已经失去了母亲,再也没有办法承受您的离去了,我知道您想念母亲,您就把我当成母亲就好了,我会代替母亲永远陪在您身边的。您也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听着苏汐月这一声又一声的祈求,温岭海再也忍不住地抱着他痛哭起来。
听到他的哭声,苏汐月也是潸然泪下,不过却是没再说安慰的话。
她知道外祖这是想通了,之前外祖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母亲,一心求死,只求去给母亲赔罪。
可是现在他终于打开了心扉,或许他还是不会原谅自己,可他定然不会再做那糊涂的事了。
苏汐月不敢打扰温岭海,就是想让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许久,听到他的哭声渐歇,苏汐月才开口道:“外祖,能跟我说说母亲的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