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关。
相柳嘶吼着,巨大的蛇尾不断抽击在地面上,砸出一道道坑洞。
幽绿色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融入沼泽里。
散发着青绿色的烟雾。
视线看着远处那陷入僵持中的战场,怒吼着。
似是有些不理解。
为何说好的疆城暴乱,内部席卷镇妖关,至今还没有动静。
人族,果然都是狡诈的。
但如今已经组织了这么大的攻势,如果就此退去,妖域内部无法交代。
必须要胜。
一时间,相柳的攻势越发凌厉。
但钟玉书却依旧不动如山。
远处被拖住的金雕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墨学院几名高层身上皆带着伤势。
可按照这进度,最起码还能拖上半个时辰。
见此场景,相柳更加急迫了。
……
墨城。
“怎么样了?”
孙英雄有些出神,过了片刻才疲倦的问道。
“根据前方传回来的消息,是僵势。”
那中年放下手中的电话,说道。
轻轻点头:“嗯,知道了。”
中年退了出去。
孙英雄起身,轻叹一声,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开始吧。”
挂断电话,脸上已经写满了无奈:“坐镇后方,真是有些憋的慌啊。”
……
镇妖关不远处的深山中。
一名壮汉放下手机,攥紧拳头挥了挥,有些兴奋。
转过身。
身后是那满山的人。
“诸位,预备役磨剑两载,今日亮剑!”
“也许此次,登不上那镇妖关。”
“但或可为人族战出一年安康!”
“翻过此山,绕到那妖族身后,前后夹击,让他们知道”
深吸一口气,壮汉神情肃穆,声音在山中不断回荡:“犯我人族镇妖关者,必杀之!”
“犯我人族镇妖关者,必杀之!”
“犯我人族镇妖关者,必杀之!”
声音在山林间不断回荡。
壮汉一马当先,带着身后这数不尽的预备役,于丛林间穿梭,消失不见。
带着一往无前之势。
冲出镇妖关危险么?
危险。
他们不清楚吗?
清楚。
但终究还是去了,没有畏惧,没有退缩。
哪怕走不了那薪火传承路,看不见那镇妖关风景。
来自人族的反攻,自这一刻彻底开始。
……
镇妖关外。
看着那突然自远处冲出的人群,妖族陷入混乱当中。
战场如同绞肉盘般,随处可见的尸体,血肉。
厮杀声连绵不绝。
低吼不断。
“相柳,你败了!”
“死了这么多的妖族,回去之后等待着来自妖域的审判吧!”
“或许你泽山山主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钟玉书大笑着,长枪刺落。
相柳不甘的嘶吼着:“杀了你,一样有功无过!”
“金雕,助我!”
“哪怕拼着元气大伤,今日也要杀了他钟玉书。”
杀意沸腾。
那金雕眼神锐利,双翅挥舞间,扫开围着他的众人,向钟玉书冲来。
但
血龙扫尾,不过拦下金雕瞬息的功夫,就又被众人缠上,只能发出愤怒的呐喊。
……
疆城。
随着局势被不断接管,能够冲过来的邪教徒已经越来越少。
众人松了口气。
有余生在,吊车尾的压力少了很多,哪怕重伤,依然势不可挡。
按照目前的进度,只要再拖上几分钟的时间,战场就可以被墨学院老生们全面接管。
而几分钟
做的到。
或许,自己活下来了。
恍然间,吊车尾的余光看见角落里,一名少年模样的家伙贴着墙根,存在感很低,甚至已经接近了墨学院的正门。
“拦住他!”
一声暴呵,吊车尾猛的向那方向冲去。
“该死!”
那少年暗骂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沉,身上猛然爆发恐怖的能量气息,向学院正门加速冲去。
而正门口,还倒着孙闻几人
“杀了这些新生,哪怕那家伙不死,我任务也算完成了!”
“或许还有机会”
“去搜那墨学院重宝。”
眼神闪烁间,少年眼中散发着一缕杀气。
谨慎起见没有显露觉醒物,但四觉之姿已尽显无疑。
场中实力最强。
远处已经有老生发现不对,但在对手的纠缠中根本没有办法支援。
哪怕是余生,也要拦着那些疯狂的邪教教众。
吊车尾,已是最后一人。
“四觉”
“终究还是如此么?”
吊车尾苦涩的笑了笑,骤然提速,在宗仁即将冲到大门时率先一步抵达。
“滚开!”
宗仁目光冷冽,能量鼓荡下,一掌拍在吊车尾的肩膀,将其打的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道血雾。
但他自己的脚步却也停住。
倒地瞬间,吊车尾借势翻身,脸色苍白如纸,但却再次站起,踉跄的挡在众人面前。
“学长!”
孙闻咬着牙,拄着墙壁想要站起,但最终却还是无力的重新跌坐下去。
大白趴在地面上,洁白的毛发早已染成红色,凶狠的盯着宗仁,低吼的威胁着。
“找死!”
宗仁眼神凌厉,扫了一眼周围的局面,身影闪过,一把匕首已经插在吊车尾的腹部。
“还差两个”
呢喃着,又是一掌对着孙闻拍去。
赵子成眼睛血红,咬着牙,用尽最后一次能量召唤出那沙袋虚影,挡在孙闻面前。
沙袋瞬间消散。
而这一掌则是落在孙闻胸口。
但终究还是减缓了些许力道。
孙闻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赵子成双眼血红,狰狞的注视着宗仁的脸:“今日我赵子成不死,未来必杀你!”
“赵子成?”
“值钱。”
宗仁再次向前,随手一掌落下。
甚至已经来不及看赵子成究竟死没死,就已经向墨学院里面冲去。
杀人,顺手的事。
最多算是出现意外时,保命的借口。
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还是墨学院究竟有什么值得万神教期待的东西。
拿到手,才算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甚至可以凭借这天大的功劳,与神女比肩。
那才算真正的崛起。
但
脚步停顿。
一双染血的手,抓在了他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