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错,念你祖辈恩惠,你可不死。”
老人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
身后众人有些嘈杂,显然老人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并未和他们商量过。
但在老人的赫赫功勋下,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
算是尊重他做出的决定。
但禹墨却依然维持着淡然的微笑:“成王败寇,我有错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我如今所追求的,是大多数人厌恶的而已。”
“唉”
看着禹墨这顽固不化的样子,老人微微叹息着摇了摇头。
“今日,老夫愧对禹永言先贤。”
“此事过后,我会去为禹永言守墓,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杀”
伴随着杀字落下,半空中足足数名六次觉醒者的气息瞬间变的凌厉起来,直指禹墨的方向。
能量涌动,各种觉醒物召唤而出,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同步的,后方几人拿出手机,打开直播,为民众审判着这场罪恶。
……
远处,云中。
孙英雄,钟玉书看着这一幕,有些沉默。
“有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无法看清身边,什么才是真正的恶。”
“在无法分辨的情况下,却用自己主观意义上的思维,来给他人定罪,这很可悲。”
“但更可悲的是”
“我明明知道,谁才是恶,却依然要做出和他们相同的事。”
“有些时候,我还是羡慕你的。”
“至少你可以不用去考虑这些,只顾着杀杀杀就好了。”
孙英雄看向钟玉书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艳羡之色,感慨的开口说道,又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云中。
“停手吧”
伴随着孙英雄这苍老的声音,半空中几名六觉的觉醒物在强大的压迫下,逐渐消散。
他们惊喜的望向远方,看着缓缓出现的孙英雄,尊敬鞠躬:“孙老!”
“嗯。”
孙英雄轻轻点头,缓缓将目光落在禹墨身上。
禹墨全程保持的都十分平静,面对孙英雄的目光,露出一抹微笑:“孙老。”
此时直播还在继续。
伴随着孙英雄的出场,百姓们仿佛再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明知道孙英雄看不见弹幕,却依然在不断的刷着,控诉着禹墨这段时间的一件件恶行。
就像是被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
就连那位预备役的退伍老将,此时也贡献的坐在轮椅上对着孙英雄缓缓弯腰,退后,让出主动权。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看出孙英雄这些年里,在人族积攒出的公信力,究竟如何。
哪怕在这种状况下,他一句停手,都可以随时停止风波。
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他。
“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
“禹墨,你待如何?”
孙英雄面容复杂的看着禹墨,开口说道。
禹墨神情不变,嘴角含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短短八个字后,禹墨就不再开口。
而孙英雄则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摄像头:“无论如何,墨阁的审判还是要走程序,明日我会公开处理这件事,希望大家给我一天时间。”
“老夫一定秉公办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弹幕中数不尽的消息刷起。
“我们相信孙老!”
“孙老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我们只需要安静等待即可!”
“没错,大家散了吧。”
弹幕依然在不断刷动。
而这支民间自发组织的审判队,也在孙英雄现身的这一刻,原地解散。
当然,这其中同样不缺乏阴谋论者。
比如孙英雄其实是私下和禹墨串通,禹墨只是替罪羔羊。
不然怎么解释孙英雄出现的时机为何如此之巧。
但在这种言论出现的一瞬间,就遭受了无数人的抨击。
孙老,不容抹黑。
天台上,人逐渐散去。
孙英雄看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有些出神。
禹墨就坐在他的身旁。
“真的想好了?”
孙英雄看了一眼禹墨,突然开口。
禹墨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但太赌了。”
“作为墨阁阁主,我的确有这个权利,可你的安全,我无法保证。”
“其实我可以努力来解释这件事的,凭我的信誉,可以让大部分的百姓相信你所做这一切的真实性。”
孙英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但禹墨却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意义,这只会影响你,甚至墨阁的公信力。”
“我未来还会做更多类似的事,反复洗白,太麻烦。”
“况且人族目前的环境,需要一位像我这样的人,来转移民众的怒火,缓解他们的压力,甚至给他们前进的动力。”
“一团和气的人族,虽然温馨,但”
“大家太懒散了。”
“这样不好。”
“现在,希望孙老将我扣押,当着无数人族的面。”
说话间,禹墨伸出双手,并拢,笑着开口。
孙英雄沉默了数秒钟后,还是挥了挥手。
一个完全由能量形成,仿佛实体般的绳索,缠绕在禹墨的手臂上。
紧接着,远处几名墨阁的工作人员小跑着来到禹墨面前,推着他走下天台,走出墨阁,就这么在大街上,向着警卫司的方向赶去。
这一幕被无数人亲眼所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并且拍照,发布在网络上。
人人欢呼。
庆祝着大魔王的倒台,并且再次表达了对孙英雄的好感,支持。
“我就说,孙老从不会让我们失望,墨阁更不会!”
“跳梁小丑罢了,当墨阁出手的那一刻,他将无所遁形!”
“等待明天的审判吧!”
一条条评论在网络上掀起。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明天的审判,准备亲眼看见这人族的魔鬼,最终所要面临的下场。
而与此同时
光组,宿舍里。
余生,时光两个人此时正坐在一起,两人神情平静,不断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并且擦拭着那些在他们觉醒后,用处已经不大的匕首,鱼线,铁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