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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冬天是干冷的,很干燥,陈梓林初回还有点不适应,毕竟港城多温暖湿润呀

特别是老丈人家的暖气温度太高,在家都快二十七八度,他这体格子穿件衬衣都觉得燥热。

但出门又不得不穿上棉衣,外面零下十来度呢,

他给家里大大小小都带了件上好的羽绒衣,比京城市面流行的太空棉衣保暖多了,

太空棉衣看着鼓鼓囊囊的,里面其实是丝绵的,比一般棉花保暖又轻巧,深得年轻人喜爱,

哪怕冻得嘴唇子都紫了,还敞着太空棉衣的衣襟,露出里面红色、蓝色的毛线衣,摆酷嘛,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老丈人和丈母娘很满意保暖上乘的羽绒大衣,深蓝色尼龙绸面料又符合身份,最了不得是羽绒服不跑毛,这就是进口货的优势了。

陈爱武的羽绒服是白色面料的,款式也挺新颖还带个风雪帽,可把爱漂亮的小姑娘高兴坏了,难得对陈梓林笑眯眯地叫了声爸爸,平常都是带情绪的叫单字“爸”。

爱国爱民俩小子的就是棕色的,十来岁的男娃子调皮捣蛋,要穿白色不用一天就成黑色,俩小子都惊奇地说‘咦,这么轻,会不会不热乎?’

武娟笑道“自己去试验呀,拉上拉锁去院里跑几圈。”

两小孩真就里面穿着两件后毛衣外面是拉紧的羽绒大衣,去院里踢足球了。

陈梓林对武娟说“你这不是整他俩么,等会一身汗还得洗澡,磨了你自己。”

武娟扶了下黑框眼镜儿没搭话,转身去收拾茶几上散乱的书本课本,

陈梓林默默地看着武娟已经胖了一圈的身材,再配上女干部经典短发(各位大老爷要不明白,去看电视剧风筝里女领导钱部长、韩冰等女性短发,直到八十年代中期,很多级别高点的女领导都是这样的发型)

穿了件对襟扣的灰色薄毛衫,年近四十年纪,愣看得有五十多岁,对比港城那些六十七十的老太太还穿花衣服化妆呢,只是武娟目前是工人报社党为班子成员,级别已经到副厅了,能不注意形象吗

陈梓林自己也戴了副黑框眼镜,头发梳成二八开,深蓝裤子,也显得挺催老,他是要掩饰,毕竟自己在这里是38岁,而武娟是真显老。

再联想到以前和武娟夫妻生活,都要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陈梓林明白,武娟到底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女人,而且身居领导职位,人为地压抑了很多感情,似乎把官威带到了家里。

陈梓林自己也当过一把手,当初在轧钢厂的时候,夫妻间来点小情趣,武娟就会说他不像个领导,言下之意领导在任何时候也得威严,她一直就是这个思维。

而武娟是怎么想的?她想的是自己失去了非常宝贵的十多年,要争分夺秒地工作弥补失去的时间,要争分夺秒建设社会主义,就如同80年代青年如饥似渴去学习,是一样的心情,

然后她还是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领导干部,什么都要以身作则一马当先,至于家庭孩子就只好先放一边,她还对陈梓林放弃职务很不满,但受他恩惠太多,有些话她说不太出口,也就懒得管他了。

他爸他几个哥哥,都对陈梓林不从政是有看法的,无奈在那些年受陈梓林恩惠太多太大,实在不能用武家女婿身份来对待,而多少是用恩人身份,

再说人陈梓林的人脉也不差,当初被他庇护的那些老同志,目前就有四个进了海子,武家真有事还得找他帮忙相助呢。

正因为这些点点滴滴,武家人对陈梓林少了些亲近多了些客气,还好没演变成“大恩如大仇”,民间有太多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

陈梓林其实很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他始终认为完成任务就走人了,也在刻意回避忽略,过日子过日子,过得下去就过咯,何况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再说武家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这边默默想心事,武娟在一旁收拾,家里呈现出诡异的沉默,陈梓林几乎都有中窒息的感觉,心也飞去了顾浪那边,好在春节后顾浪就会带着爱党去港城。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传来爱国爱民两个孩子的欢笑声脚步声,他们俩都满脸通红汗流满面,冲上楼来就脱衣服,爱民还喊“妈,这衣服太热了,我里面都汗透了,弟弟也一样,我们要洗澡!”

陈爱武从房间里探出头喊“你们两个别吵啦,我在写作业呢!”

两个小子反倒叫唤得更大声,气得爱武彭地关上了门。

陈梓林就起身帮爱国脱毛衣,好家伙,都冒热气了嘿,陈梓林哈哈笑道“爸爸带给你们的衣服好吧,又轻又暖和。”

武娟快步走出来,一手拉一个“去浴室里脱,我都给你们放好热水了。你们就是爱招你姐生气,要团结友爱知道吗!”

好嘛,把陈梓林一个人晾在了客厅,有心想去顾浪家,但毕竟是回来的第一天,还得顾忌武娟的感受,只好披了大衣去阳台抽烟。

孩子们洗了澡,武娟又帮着吹头发,然后又看着孩子们写寒假作业,陈梓林闲得无聊,去楼下陪丈母娘唠了会嗑,老丈人忙得很,甚至几天都住海子里,老太太也挺寂寞的。

等伺候孩子们去睡觉,武娟又拿出些文件什么看了起来,嘴里还说“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吧,现在电视台节目不错。”

陈梓林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孩子们的作文本儿,说“不无聊,就是又点多余。”

武娟摘下眼镜靠沙发上捏着鼻梁上面的睛明穴,说“老陈,你多心了,你长时间不在家,我们每天都是这样过的,。我知道你是受上级派遣,独自去港城奋斗,我和孩子们不拖你后腿,就是对你工作最大的支持,所以,请相互理解,理解万岁嘛。”

陈梓林嗯了声“谢谢你的理解。”笑了笑“都快十一点了,不休息嘛?”

武娟哪里不想,她也是个正常女人,只是明天要去基层调研,要是进行夫妻生活,明天还有什么精力工作?咬咬牙说“我这里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休息吧,要是晚了,我跟爱武睡一晚。”

所以陈梓林第二天早上六点醒来时,还真就一个人睡的,换上运动服准备出去锻炼,武娟已经在客厅吃着早餐,就是自己下了碗面条加个鸡蛋,

陈梓林说“娟子,怎么早出门?”

武娟含含湖湖地说“今天去昌平调研,六点半就有车来接我,你这是去锻炼啊?”

陈梓林蹦蹦跳跳地说“是啊,这么多年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武娟看了眼自己丈夫壮实的身体,收回眼光认真吃面“那你去吧,这次调研得三天时间,你多陪陪孩子。”

陈梓林说“好,你注意身体,我下楼去了啊。”

等陈梓林锻炼回来,爱武已经起床了,陈梓林问“爱武,都放假了,不睡懒觉呀?”

陈爱武喜欢吃面包牛奶,所以陈梓林也带了点草莓酱什么的,她可喜欢吃了,“爸,我跟您一样,要养成好的作息时间,那怕放假都要按时起床学习。爸,你吃面条还是面包?”

看吧,这就是名校学生的自觉性,别以为二代们都纨绔,努力学习的二代多着呢,陈梓林说“跟你一起吃面包吧,我去冲个凉,跑出了一声汗。”

陈梓林冲凉出来,餐桌上已经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了,小棉袄心情好的时候,那还真暖心,笑眯眯地坐下说“谢谢宝贝女儿!”

两个小子就贪睡多了,但在八点的时候,爱武几嗓子就把俩弟弟叫起来了“还不起床,我告诉妈妈!”

上午爱武在自己房间里学习,两小子在客厅里写寒假作业,到十点半才结束学习,爱武在自己房间里学画画,她初中选择的课余爱好就是画画。

两小子则是打开电视剧,熟练地用录像机看起了动画电影《哪吒闹海》,陈梓林用自己的关系把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动画片都制作成了录像带,给爱民爱国看。

几十盒录像带,两个小子只爱看《大闹天宫》《哪吒闹海》《阿凡提的故事》,其他的看一次两次就丢一边去。

晚上陈梓林抽空去了顾浪家,给她和爱党送去了春节礼物,顾浪已经在单位办理了长假手续,过完十五就带着爱党去港城,这是她最期盼的,所以在爱党看动画片的时候,两人没羞没臊地躲在房间里为爱鼓掌了一次。

陈梓林很守信用地陪了孩子们三天,等武娟出差回来,他才去四合院探望老邻居们,只是除了傻柱继续笑呵呵,其他轧钢厂的人都有点心情不好,因为进了太多人,导致生产事故频发,产能下降,这不春节了,只发了工资,福利啥也没有,

阎解放刘光福这些科长们的待遇都远不如陈梓林在的时候,反正厂里就是没钱,工人们闹事就换厂长换书记,换了还是一样没钱

唯一安心的就是春节还是不愁吃喝,不想以前哪怕有钱也买不到物资,鸽市异常活跃,拿着大黑拾想买啥都能买到。

这不傻柱还淘了对东北来的胸掌,特意用冻着等陈梓林回来过节了吃。

凑巧今年棒梗也带着媳妇孩子们回来探亲,算算陈梓林跟棒梗五六年没见面了,今年28岁的贾梗已经是副营级的地炮师作战参谋,他神秘兮兮地告诉陈梓林,今年八月部队要去中越边境作战,这次来是把儿子女儿放奶奶这里读书的。

棒梗以前不是步兵吗,是老首长高勇调任某地炮师长,把棒梗一起带去了炮兵部队,不然棒梗28岁怎么能升到副营呢,好多三十多岁还是正连的。

秦淮茹对粉凋玉琢一对孙子孙女,那是爱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所以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孙子们吃。

陈梓林悄悄教育秦淮茹“你不能太宠小孩子,对他们没好处的,你不记得贾张氏怎么惯坏你家棒梗的?”

秦淮茹对贾张氏恨之入骨,但贾张氏早在73年患病去世了,看到没,在艰苦的农村,养尊处优的胖老太婆只在农村劳作了七八年就得病死了,要继续生活在四合院,老太婆能抗到九十年代还虎虎生威!

她对陈梓林是话那是奉若圭臬的,讪讪地笑道“是呀,我、我,唉,我就是太没文化了,是得好好教,当年棒梗要不是你教好了,现在怎么能当军官,说不定”人上了点年纪就容易情绪激动,就容易流眼泪,这不秦淮茹就要撩起衣襟擦泪水了,

陈梓林扯开她的胳膊说“记得用手绢,你儿媳妇的军医,最爱卫生了的,你呀别端着婆婆架子,多向儿媳妇询问带孩子的该注意的地方,知道吗。哦,我那三间房空着也是空着,棒梗一家四口就让他们临时落脚吧,武娟反正也不会再来了的。”

又问了问易大妈的情况,他是拿着礼物去见了易中海和易大妈,但具体情况的他还得问秦淮茹,

秦淮茹用手绢擦了泪水,说“易大妈家有保姆帮着做家务,陪她遛弯儿,精神头好多了,林子,你请保姆的钱没白花,易大妈至少多活十年!”

晚上吃饭,秦京茹秦淮茹两家凑一起,加上陈梓林,那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席间还让槐花儿唱了首歌,正是陈梓林作词作曲的《难忘今宵》

槐花是音乐学院的民族唱法,一曲《难忘今宵》字正腔圆,比电台里的歌星不差呢,她嫂子虽说是读了军校的军医,但还真没在京城见识过歌唱家,槐花的歌喉完全比得上电视上那些歌唱家呢,鼓掌的同时问“槐花,你会唱部队歌曲吗?就是陈叔叔写的小白杨呀”

她算是见识了,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大杂院里,就有闻名多年的大音乐家陈梓林同志,还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陈梓林笑道“都八十年代了,要唱符合年代的新歌,来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槐花落落大方地说“我陈叔的歌,我每首都会唱呢,先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已经大三的小当笑着说“其实槐花最好听的是《绒花》,就是电影《小花》里的插曲,比李古一唱还优美动听呢。”

槐花说“唱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嫂子你再点喜欢的歌,最后唱《绒花》,好不好?”

她嫂子最开心,鼓掌叫道“好!”一时间以为到了是到了部队文工团下基层演出现场,便是敞开嗓门助兴了。

棒梗拉了他媳妇一下“建玲,小点声。”又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说实在的,陈梓林觉得到了四合院才是最放松的,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没在外面需要收着藏着的,一顿饭下来,傻柱喝得晕晕乎乎,棒梗喝得迷迷瞪瞪,小当也满脸通红,只有秦京茹秦淮茹没怎么喝,得伺候一家大小呢。

饭后又跟阎解放刘光福聊了会,这才恋恋不舍返回自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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