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寰确实挺聪明的,过来的路上他看舒梅接了个电话,听内容她应该有了工作。于是他腆着脸问,“你要去上班吗?”
舒梅不瞒他,“只是特约撰稿人,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
她想在城的晚报上发表文章,所以找师兄郑云霄通了关系,弄个名头先。找师兄用的是老的手机号码,给了新做日常联系用。
郑云霄不高兴,问她换手机号为啥不告诉他。
这还要问?你做过的亏心事忘了?舒梅一句话怼得他无言以对,“告诉你,然后让你换赞助费?”
郑云霄确实接了这个业务,前几天庄文泽请他吃饭,打听舒梅的近况,其中就讲到手机号,说舒梅可能换号码了,问他知不知道,他可以赞助一个新项目。
郑云霄和舒梅关系很铁,再卖她一次,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事实是他也不知道,心头惋惜了一阵。
现在他脸皮厚一厚,顺着搭一句,“庄文泽生意愈做愈大了,这半年赚了不少钱。他肯赞助慈善,是好事。”
舒梅懒得搭这一句,只是和他强调,事情办好了在上通知她。
郑云霄没奈何地应下,然后问关键性的问题,“打算用舒淡墨发稿吗?”
舒梅沉吟,“我还没想好。”
“什么题材?”
“流浪狗。”
郑云霄没想到,眉毛挑得老高,“怎么想到写这个?”
舒梅答得随意,“机缘巧合吧,还没想好这篇文章写多大,要视情况定。”
郑云霄忧国忧民,对这种题材的兴趣不大,关照她,“你玩玩可以,搞完了这个咱们继续合作吧。”
“再说。”
舒梅觉得自己的心气没有完全养好,不敢接师兄的活。
……
舒梅确实写了十七条狗的故事,她不喜欢煽情,语句简单又平实,小狗的生活在她的笔下,很普通,和人们在平常小区角落、路边、公园草丛……偶尔看到的流浪狗差不多。它们不幸,但是又很幸运,遇到了爱它们的人。
出于尊重,发表之前,舒梅有提前给老太太看,希望征得她的同意。
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在她带来的pad上这些文字,之后她还配上小狗的照片。刚开始老太太是微笑,渐渐她的眼眶湿润了,枯干的手指轻轻地抹掉眼角的泪意。
“姑娘,你写得真好,流浪狗也是生命,它们配得上这个世界。”
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全都白了,她有糖尿病,每天都要打胰岛素,本来隔一年要去住院调理身体的,但是因为业主的对抗,今年都没敢出去。为此,她那个孝顺儿子专门请了医护人员上门,帮她在家里做调理。
她已经说了,这些狗全是她的命,动它们就是动她的命。
周宇寰在这边呆了一天,听她讲了两遍,回去添油加醋地讲给陆一默听,“舒梅一直想和她讲讲理,但是她真的像块茅坑里的石头,硬得要死。”
他说这些的时候,难得陆一默正在浇花,声音很淡,“那舒梅只好给业主们讲情了。”
周宇寰点头,“她聪明人,嘴上讲要被怼回来,干脆去报纸上讲,看看能感化几个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