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航没想到吴晨阳的妈妈,也就是他的表舅妈陶向芬会找到他这儿来。
她穿了一身黑,神色肃穆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航,现在外面都在传,晨阳被打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陆一航眉头皱一皱,不咸不淡地答,“我听说晨阳找了几个人去伏击用邦的左炫明,然后才被打的。”
陶向芬依旧冷着脸,“你们都知道晨阳的脾气,吃亏一定会去找补,所以准备了十几个大汉回击他,把他打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晨阳是你表弟,你比他大十几岁,就算他有得罪你们陆家的事情,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和我们大人讲,我们也会教育他。但是……”
陆一航听得不耐烦,挑起眉,清寒逼人的目光掠她一眼,“外面人传是我指使的,你就跑来找我?外面人是谁?证据在哪里?”
陶向芬一时语塞,不过她不是个讲道理的,昂起头继续讲,“无风不起浪,晨阳在外面讲一默的坏话,你这个做大哥的帮亲弟弟出头,我没话讲。但是你手段使得太阴暗,出手也没个分寸,晨阳腰椎受伤,一个不当心就有可能瘫痪。大家都是亲戚,你这么做必然是要给说法的。”
感觉说到正题上了,陆一航直起腰,淡漠地看她,却不说话。
他一向话少,陶向芬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早年,德莱势弱的时候,我们吴家曾经打算往你们这儿投钱,当时觉得大家是亲戚,有钱一起赚比较开心,因此我们还退了一个很有前途的项目,我们诚意满满,是捧着钱过来的,但是你妈竟然不同意。我们没办法,只能转手把钱投给了小当厨,结果你也知道的,小当厨经营不善破产清算,我们血亏收场。这笔账我们一直都没有找你们算,但是你们也不能当不知道吧。现在,趁晨阳受伤,我也把话说开了,当年的那笔亏空,你们是要赔我们的。”
陆一航耐着性子,听她讲完这些,然后他淡淡地答,“晨阳受伤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陶向芬急了,突然重重地拍一记桌子,“你别抵赖。”
陆一航绷起脸,认真地盯住她,“多大的事情?我还需要抵赖?”
“多大的事情?”陶向芬气得不行,“晨阳还在家里养着呢,医生说他至少要躺两个月,养得不好,还有可能会有后遗症。他才二十几岁,你一个快四十的人,和他计较什么?”
陆一航冷冷看她,“我说过了,跟我没关系。”
然后他点一下桌上的按铃,没多久,女秘书敲门进来,“陆总,有事?”
陆一航平淡地说,“送陶女士出去。”
陶向芬虽然泼辣,但她毕竟有钱人要脸,傲气地站起身,“你们家先不仁,别怪我们打击报复你们。”
陆一航低下头看文件,没搭理她。
……
陶向芬愤然离去,陆一航顾自忙碌,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接到沈冰的电话,声音很冷,“你得罪陶向芬了?她在外面编排咱们的事情。”
陆一航蹙眉,立时想起上午的那档子事,低低地笑一声,他漫不经心地说,“你耳目也太清明了吧,几个小时前的事情,都能让你听到流言。”
沈冰冷笑,“她故意说给我听的,我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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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