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是个识时务的人,只是作为医者点到为止的提醒了一下,并没有去深究苏子然一个还未成亲的人怎么会这样。
高门大户是非多,这都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说不定苏子然的这顿家法就是因此而挨的。
只不过,苏子然本就身子虚,再加上又挨了这么一顿家法,能挺到现在已经算是不易了。
确定苏子然的身子在脉象上看来并不严重,刘大夫给了他一瓶外敷的伤药,又写了一个药方,最后叮嘱他这几天尽量别沾水,多休息。
因身体气虚,所以也要禁欲,尽量多节制忍耐一些,然后就一脸淡定的离开了房间。
然而,他是淡定了,但床上趴着的苏子然却不淡定了。
他之所以不想让刘大夫给他看伤,就是怕身上的那些痕迹会被他看出端倪。
结果没想到,此人医术竟如此了得。
只是诊了个脉而已,就让他无所遁形了。
还气虚。
谁气虚了?
他才不气虚!
刘大夫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子然和司马拓两个人了。
司马拓想到刚才刘大夫所说的那番话,有些愧疚的走上前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他垂着头,很是诚恳的认错,“对不起子然,都是我的错。”
刘大夫说的没错,他应该要节制一些的。
苏子然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听到司马拓的话,他偏头瞪了他一眼,伸出一只脚在他的身上踹了一下,“当然是你的错!”
谁不节制了?
不节制的明明另有其人!
更恼人的是,那个不节制的偏偏什么事都没有,甚至一脸的神采奕奕。
倒是他,既遭了罪又平白无故的被冤枉。
还有谁能比他冤?
司马拓坐着一动不动的任由苏子然踹,不担心自己,倒有点担心他会拉扯到身上的伤。
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苏子然的脚腕,他动作轻柔的将他的脚放了回去,说道“等你好了之后想怎么罚我都行,现在你的身上还有伤,就别再乱动了,我来给你上药。”
说着,司马拓的目光落在了苏子然的背上,一双凤眸里满是止不住的心疼。
刘大夫将写好的药方拿出去给丞相府的下人了。
等下人拿着药方抓好药,然后再去熬,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端过来给苏子然喝。
趁着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先将他背后的伤给处理了。
苏子然也没有跟他矫情,双手撑在床上开始起身脱衣服。
伤在后背上,他就算是想要自己上药也够不到。
司马拓见他起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眼前的人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似的。
苏子然伸手扯自己身上的腰带,边扯边说,“我没这么弱不禁风,只是挨了几棍子而已,都是些皮外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了。”
瞧司马拓的样子,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呢。
司马拓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瓣,俊脸上的心疼之色一点也没有因苏子然的话而有所缓和。
就算只是皮外伤,他也心疼。
苏子然见状,干脆也就不管他了,将扯掉的腰带放在一边,他动作干脆利落的拉下了自己的衣服。
虽然伤在后背,但他若是想要上药,就要将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
司马拓在看到顺滑的衣料从他的肩头滑落的那一瞬间,眼底便不受控制的染上了一抹烫色。
苏子然脱衣服的动作虽然很淡定,但一张脸却不知不觉的变得越来越红。
不为什么,主要是因为……
某人看过来的视线实在是太热了。
苏子然没有将衣服全部脱下来,只是任由其层层叠叠的落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然后将两只手臂从衣袖里扯了出来。
苏子然的肌肤很是白皙,瞧着像是一块精致细腻的美玉一般。
不过,此时这块美玉之上却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一头长发被发冠高高的束了起来,发尾荡漾着自身后垂下,有几缕不安分的沿着肩膀滑落至了身前,却丝毫遮掩不住美玉上的春色。
因两人相对,司马拓此刻看不到苏子然的后背。
但瞧着他身前那些实在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子然不让大夫帮他看伤了。
苏子然红着一张脸,权当没有注意到司马拓的眼神,转头再次趴到了床上,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不一会儿,有些闷的声音便从他的臂弯里传了出来。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帮我上药。”
“哦,好……”司马拓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动作有些僵硬的去拿大夫给的那瓶伤药。
将药瓶握在手中,他垂眸看向了趴在床上的苏子然。
苏子然身上的衣服只勉强遮到了腰窝的位置,再往上就是那头泼墨般的长发。
因为趴着的动作,长发铺散在了他的后背之上,将他背上的肌肤遮挡了不少。
可尽管是如此,司马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一瞬间,他眼底的涟漪皆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数不尽的心疼。
伸出一只手将苏子然盖到腰窝处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司马拓用指尖拨开他背上的长发,目光毫无遮挡的去看他后背上的那些伤。
府里的下人动手的时候到底还是留了手的,但尽管如此,十三棍打下来,还是将苏子然的后背打得伤痕累累。
从肩膀往下,他的整个脊背上全是青紫。
因为是闷棍打下来的,所以苏子然背上的肌肤并没有破,也没有流血。
可目之所及的那些红肿和青青紫紫,还是让司马拓疼的心口一窒。
指尖微微动了动,他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动作轻柔的覆了上去,忍着满腔的心疼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后背上本来是火辣辣的疼,但感受到司马拓的指尖,苏子然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红着耳尖回了一句。
“这点伤算什么,不疼。”
司马拓并没有收回手,一双凤眸里渐渐的泛起了一抹红,“可我为何觉得好疼?心更疼。”
是他不好,来的太晚了。
他应该替他的。
按理说,听到如此深情的话,对方的反应就算不是脸红心跳,也多少会表现出几分羞涩之意。
然而,苏子然虽也红了脸,但说出的话却是……
“你别这么肉麻兮兮的,赶紧给我上药。”
司马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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