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仅是出现了一道剑尖,散发出的剑光便填满了半边天。
甚至连轮回绝境里猩红的月色都被剑光所压制。
陈夏手上的青铜剑还在慢慢展开。
穹齐狂妄的神情微微一凝,伸手抓在自己的衣衫之上,用力一扯,将胸前的金黄袍子撕开,爆发出闪耀的金光。
这是他压箱底的法宝,金神蝉衣。
也是他夺来的法宝,算是道器之中的上等法袍,平日穿戴在身,就有温养气血,吸收灵气的妙用。
而发动神通时,便要将法袍撕开,呼唤出金神附体,若是附体完全,便可万法不侵,化身人间金神。
不过穹齐倒海境的修为并不能支持完全化身,神魂和身躯都承受不住,只能化身五成,相当于强化了自身一半。
他浑身皆是金光,伸出手重重的敲了敲兄弟,极为狂妄的大笑道。
“来,让我看看你的三百万是不是真如传言中的这么厉害,哈哈,我倒是希望你的飞剑越厉害越好!”
说到这里,穹齐本就咧得极为夸张的笑容更加加大了,甚至笑得有些不成人样,面容扭曲,带着癫狂笑意。
“快,快来砍我,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我要定你的飞剑了,是我的,都是我的!”
瞧着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甚至咧大的嘴角都流出了口水,瞳孔瞪大,脸上是看得出的贪婪。
陈夏很关心他的精神状态,打算给他一剑。
青铜剑彻底浮现在他的手上,剑尖处闪耀着充盈的剑光,一直蔓延到剑柄。
飞剑不长,还覆盖着斑驳的锈迹。
但这就是陈夏体内最强的半仙剑。
他稳稳捏住了剑,剑意反荡,灌入他的手臂,震碎经脉,丝丝鲜血从毛孔中涌出,淅淅沥沥像小雨一般滴在地面上。
陈夏没有松手,面色平淡,看着癫狂的穹齐,说道。
“我很少杀人。”
他嘴角突然扬起微笑,不如穹齐这么狂妄,但带着平淡的自信,仿佛理所应当般的继续道。
“但你必死在我的手上。”
他捏紧了剑。
天穹鲜红的月亮反射出了璀璨的剑光。
天地一白。
穹齐眸子瞬间一缩,双手捏着无边金光,朝着左右同时一抓,死死护在自己身前。
就在此刻,他才刚刚做好防备手段,甚至没来得及再加强,神识也没有感应到任何动静。
甚至连声音、光、风都没有动。
他也没有眨过眼睛,但一个快到扭曲的青衫人影,像是被突然拉长一般,已经从数千米外到达他了的身前。
而青衫人影手上,斩来一柄纯白的……青铜剑?!
快,太快了。
穹齐没有反应的时间,甚至连脑海里的念头都还没有产出,便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剑。
无边的剑光爆开,溢满了整个轮回绝境,纯白的剑光取代了所有色彩,压得穹齐的护体神光和金神抬不起头。
陈夏咬牙,捏着青铜剑的手已经鲜血淋漓,却没有松开放缓,反倒更加握紧,手上力道更渐增大。
他像是握住了整片天地,满天纯白的剑光瞬间一凝,全部倒转向下。
这一剑还没完。
陈夏死死咬牙,就连眼神之中都是快要溢出的剑光。
他不懂剑,也从来没有学过剑,不管是在小天地时,还是在苍天剑海里,陈夏都没有正式的学过剑,一天都没有。
但他会用。
剑这种东西,看的是天赋,勤奋有用,但是用处不大。
陈夏的天赋应该是很好,不论是悟道还是练剑,只是在修炼上差了一点,修行速度不如他人。
可能就算没有加点系统,他也能成为一位不弱的修士。
谁知道呢?
陈夏的思绪有些远,瞬间拉回,然后双眼之间就全是剑光了。
他挥出了剩下半剑。
于是天地之间的精纯剑光就再也容纳不住,直接将整个轮回绝境蛮横的撕裂开,剑光透着裂缝朝外爆射。
轮回绝境被撕开,精纯的剑光还没有闲散,依旧在数千米内狂乱推杀。
围观的一众修士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这猛烈的剑光都不敢上前,又往后退了一些距离,怕被波及。
三十息后,剑光才有隐隐做退的架势。
围观的修士忍不住咋舌,面色惊骇。
“这剑光是陈夏斩出来的吧,也太恐怖了,搬山境巅峰能斩出这种东西来,真是卧槽了,我也是搬山境巅峰啊,怎么我不行?!”
这小长老是有些怀疑人生了,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大半辈子,如今在这陈夏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还是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你和这种怪东西比个什么,老老实实做自己不就好了。”
一旁另外的小长老早就看开了,劝慰了几句,不过还是忍不住摇头吐槽一声。
“不过确实太他吗的猛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这是个搬山境。”
周围的其他人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剑光缓缓消散,归于天地之间,能存留这么久,已经算是强横剑光了,许多搬山境剑修都不能斩出一道这么强的剑光。
陈夏也没斩出来一道这种剑光,他是直接斩出的漫天剑光。
想到这里,剑修和不是剑修的都沉默了。
等着剑光完全消散,先露出来的人影是穹齐。
他躺在一个深坑之中,浑身都是鲜血,还在不断喘着气,瞳孔疯狂颤动,死死盯着前方。
“你没斩死我,没斩死就是我赢,哈哈!”
穹齐踉跄的从深坑之中爬了起来,灵气封住自身伤口,猖狂大笑着,同时叫道。
“你这一剑是以伤换伤,斩不死你就得死,你现在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吧,不过是搬山境的**而已,怎么能比得上我倒海境的坚韧体质!”
“你现在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吧,就要倒地了吧,应该连剑都快握不住了,哈哈!”
穹齐嘴角咳出鲜血,随手擦掉,没有在意,脸上是癫狂的欣喜和猖狂。
剑光最后消散处。
露出了持剑的青衫人影,手里捏着沾满血迹的青铜剑,血迹一路向上,覆盖了整个手臂。
其上的衣袖破碎,鲜血粘稠,汇集在了一起,还在不断朝下滴落。
陈夏抬起了皎白的眸子,面色平淡,笑着回道。
“你猜。”
青铜剑上的血色瞬间消逝,再次迸发出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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