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贤看向秦牧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这段时间你就在大帐之中,莫要出门行走,写了四首诗词,你现在应该已经用不了文气了对吗?”
秦牧沉默了一下,“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丹田当中的小石碑和夏修染给他的那一颗道家的好东西几乎是双管齐下。
就刚刚下楼船的时候,秦牧觉得自己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虽说按照正常的文人水准的话,现在的他确实应该是连床都下不去了。
“不用勉强,这段时间你莫要上战场了”孔明贤一锤定音。
夏修染目露打量。
秦牧已经用不了文气?
可是她怎么感觉现在的秦牧似乎是处于全盛的状态?
哗啦——
中军的大帐再一次的被掀开,走进来的人铠甲之上,沟壑纵横,面容之上,更是泥泞和鲜血交织
此人正是雁门的唯一将军,护国将军林瑜。
这中军大帐就是他的。
林瑜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帐子里面一窝的人,愣了一下。
“都在?”
孔明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将军,这些选贤阁的天之骄子过来给咱们带来了一些战争,即将胜利的好消息”
孔明贤把商行那边给予的援助说了一遍,又和林瑜说了一下,接下来还有可能有几个镇国的诗词
林瑜的目光微微的涣散,带着两分的惶恐和难以置信,“这这也行?”
林瑜的语气显得有些艰涩。
孔明贤重重点头,再也不复先前的愁眉苦脸的模样了。
“行!”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之后,纵然可能会赢得艰难,但也一定能胜,一定能保住我大周的威望!”
林瑜就笑了,最后胡乱的给自己上了点伤药,语气平稳的说道,“能赢就好,这段时间上战场,就像是在将士们的血肉堆人一样”
“比杀妖族还要讨厌的多。”
杀人和诛妖,是不一样的。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战场之上的号角之声锐利的响动了起来。
“敌人扣边!”
林瑜提上身旁的长枪,骤然飞驰而出,“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段岩德闻言一愣,“这不是”
他的目光落到了秦牧的身上,语气带着十分的惊奇,“牧之,这首诗词不是你先前给镇国将军谢宇策所写的传天下诗词吗?!”
孔明贤闻言只是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有什么好稀奇的?”
“牧之的诗词在这边境之上很是受到欢迎,无数的将士用的都是牧之的诗词!”
选贤阁众人闻言,在一次看向秦牧的眼神和先前显然不同了起来。
刘谟胜笑了一声,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的羡慕,“秦兄,您当真不愧为小诗圣之名!”
“这战场之上,想来处处是你小诗圣之作了!”
现在的那一句三千里路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是他们见过的。
在他们没有见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将士因为秦牧的诗词保住了自己的命了
难怪之前的时候,人族的圣人会说只是秦牧一人,就足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原来这诗词在战争当中竟然如此重要。
孔明贤带着一群人前往城楼。
秦牧被他们留在了这中军的大帐之内,远远的秦牧还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其实这也是我大周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毕竟对面的燕国之人在攻打我大周的时候,是没有办法使用牧之的诗词的。”
秦牧乃是大周之人。
若是使用了秦牧的诗词来攻打大周的话,那便是欺师灭祖!
此方世界,文人的行为法则,受天地管束。
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众人都是知道的。
比方说秦牧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祭坛之上抄袭,必然会被天地惩戒,从而道消身殒!
再比如说,天道法则规定不得欺师灭祖,否则再也无法从天地之间吸收一丝的文气
孔明贤等人谈话的声音离着秦牧渐渐的远去。
秦牧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敌军已至,让他缩在大帐当中他可做不到!
只是在孔明贤离去的片刻,秦牧转身前往军需官处,报了一个后勤的名。
毕竟说到底他也只是进士的文位而已,在这战场之上,能够上前的,能够在前方冲锋杀敌的也就只有翰林而已
秦牧之前没有上过战场,他以为战场是肃杀的,是一片沉寂的,是血与火的世界
可是等到他真正上了战场的时候,才发现并非如此。
他被随意的安排在一个运送墨晶石的队伍当中,队伍当中还有五个大汉,其中有三个是进士的文位,还有一个是举人的文位。
队伍当中年纪最大的则是一个断臂的翰林,面容倒没什么特点,只是如同众多将士那般,看起来皮肤干裂。
毕竟这雁门关乃是十足十的苦寒之地,风雪伴随着随时会扣边的敌人,足矣使人变得越发的沧桑。
“哈哈哈哈!这次燕国那些老匹夫又来干架了,真以为咱们大周杀不了他娘匹希的?!”
“周哥,你这话就有点糙了,我们这些读书人不爱听!咱们就是一些管后勤的,上不了战场,杀他个屁!”
既然说着聊着,转而将目光放到秦牧身上,“你小子一看就是新兵蛋子。”
“加冠了吗?小少年,以你这年纪,现在能到达这进士的文位已经很是不错了,若是以后努努力,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秦半师的。”
秦牧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多谢各位兄台提点。”
断臂的翰林走在他们这一辆车子的最前头,听了秦牧的话以后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到了战场之上,记得多说点话,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最后都可能成为你的遗言。”
“别这么死气沉沉的!”
“来,一起唠唠嗑多好!”
前方的战场之上,喊打喊杀之声和号角之声四面卷席着响了起来。
而后勤的众人面容虽然严肃,可是一个个的嘴巴却丝毫不闲着。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秦牧忽然有些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