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热闹,很快就传到了后宅,那正被几个小妾围着吃喝玩乐的县令顾成光一听,差点一口气呛死自己,县丞被打了还是捕头带人打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衣宝柱是不想活了”
管家低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好了,都下去吧。”顾成光烦躁的一摆手,“赶紧,给本官更衣。”
很快就有下人过来,帮他穿戴好了官服。
“走,看看去。”顾成光抱着官帽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管家啊,今儿县丞是不是去抓人了”
“抓了。”管家点头。
“抓的什么人”
“是外地回来的一个富商,带着妻儿护送父母的骨灰回乡安葬的。”管家想了一下,“那人好像是巴陵村的。”
“巴陵村”
“对,青田县那边的,上次大水给冲的最彻底的一个村子。”
“那富商什么情况”顾成光顿时来了兴趣。
“夫妻俩长的都挺好,看上去就富贵,据说男人是有举人身份的,还有三胞胎的娃子,两个男娃一个女娃子,长的更好……”管家就将知道的都说了一下。
“拉了一车箱子还雇佣了镖局护送”
管家点头:“今儿还包下了鱼门客栈呢,乌掌柜给伺候的好,出手奖赏就是金元宝呢。”
顾成光砸吧了一下嘴:“那不错,走吧,看看去。”
此时,县丞大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初夏担心出人命,就让那真心符失效了,然后,衣宝柱就傻眼了,他虽然心里不齿县令和县丞,但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根本就无能为力,可是刚才,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控制不住了,不过,他也不是笨的,已经这样了,如果此时他求饶,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那不如索性就刚到底吧。
“行了。”衣宝柱起身,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衙役们。
衙役们也觉得挺解气的,第一次打上司啊,就是不知道一会会不会被清算。
“县丞大人,你知错了吗”衣宝柱低头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杨喜年,问的一本正经。
“你……”杨喜年想要抬手指一下衣宝柱,但是却发现胳膊都抬不起来,“你……你想造反”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那声音依然跟蚊子哼哼似的。
“你知道错了啊,那太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衣宝柱大声的说了一句。
初夏差点笑出声,这捕头也是个神人啊。
就在此时,顾成光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吵吵啥”
“大人。”衣宝柱率先跪了下来,“县丞大人刚才差点就草菅人命,是卑职和众衙役兄弟们及时制止了他,而他也知道错了,没有给大人的脸上抹黑。”
顾成光看着那么凄惨的杨喜年,脸色白了一下,啪的一拍惊堂木,其实是想呵斥衣宝柱的,但是看见那么多百姓都在看着,最后只能改了口:“杨喜年,是这样吗”
“大人,我……我罪有应得啊,我认错!”杨喜年想说他是冤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嘴竟然说的是这个,心里顿时万分的悲催,“大人啊,求你一定要严厉的处理我,你还要自罚,你做的那些事儿,也都是死有余辜,你强抢民女,你……”说到这里,直接就绝望了,抬手使劲的捂住了嘴。
顾成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抬手指着杨喜年:“来人,赶紧将这家伙押下去。”
衣宝柱急忙招呼人将杨喜年给抬了下去。
周围的人看的都十分的开心,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这县令和县丞以前是狼狈为奸,而现在呢狗咬狗
顾成光呼了一口气,急忙将帽子戴好,然后看向了南逸臣和初夏,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果然是长的好啊,男的女的都好,看的他心里痒痒的,可气的是,刚才被杨喜年一搅和,他现在可不能明目张胆,好在有人命案在,那就能随时的将人叫来了,随即咳嗽了一声:“堂下何人”
“大人,在下杜七,这是我夫人江氏。”南逸臣微微的颔首。
“大胆,见了大人还不跪”之前一直没露头,一看县令出来了也急忙跟出来的师爷喊了一声。
南逸臣看了过去。
师爷顿时就感觉头皮一紧,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这个人的眼神太犀利了,还想说两句什么,结果却发现嗓子眼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顾成光却摆摆手:“罢了,有功名在身的人,可以免跪的。”
师爷急忙闭嘴,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人太吓人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顾成光看了一眼那个死尸。
衣宝柱急忙禀报了一下。
“乌掌柜。”顾成光叫了一声。
“大人。”乌掌柜的急忙过来跪下,“小人在。”
“你说说吧。”
乌掌柜的就将事儿说了一遍。
“赶紧去黑师傅的家里瞅瞅去。”顾成光还是有点脑子的,毕竟是举人出身的,不然也不可能当上县令,“是不是也遇害了”
衣宝柱急忙招呼人走了。
此时,仵作再次当场进行了验尸,依旧给出的是毒发身亡的,而且还在嘴放的嘴里取出了剩余的毒囊的残渣,并且确定了此乃是箭毒木的毒(常说的见血封喉)。
之后又传唤了店小二还有厨房里其他帮厨的人,一一询问了口供后,衣宝柱带着人就回来了。
“大人,黑师傅家里没有人,邻居说四五天前,黑师傅送妻儿去了娘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卑职已经派人去了黑师傅岳家那边询问去了,不过因为距离远,所以,要明天才能返回来了。”
“嗯。”顾成光点头,“既然这样,那案子暂缓审理,你们这些人都暂时关押大牢。”
“大人,我们只是证人,凭什么”
“就凭你们也有嫌疑。”顾成光瞪眼,“这人虽然是自杀,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你们要赏赐的时候自杀了你们脱不了干系!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