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以后好好管教,别把国公府的名声给败坏了!”
庞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冷靖远,“你衙门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老身赶了好几天的路,也准备先去歇一会了!”
冷靖远道了声,“是,儿子先回衙门了!”便退出了大厅。
他心里清楚,庞氏这是要管理内宅,向胡氏打听内宅之事了。
他心情复杂,一方面希望庞氏这次回京真能将冷忧月管好,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宁与和平,很快就要土崩瓦解了。
“爷,您真的放任老夫人管教大小姐?”
陈七跟在冷靖远的身后,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陈七,你觉得老夫人能管得住忧月吗?”
陈七皱眉,思虑了许久,才开口,“爷,属下觉得大小姐并不需要管教……”
“不,她需要,我不会让她像她娘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
此时的前厅中。
冷靖远一走,气氛就变了,胡氏立马声泪俱下的上前,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庞老夫人的面前。
“母亲,您这次回来一定要替儿媳作主啊,冷忧月在这府里简直是无法无天,别说是对二弟妹动手,即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她也同样毫不留情,儿媳手里的庄子和铺子全都被她收回去了,不仅如此,她还带人在儿媳的房中肆意抢掠,将儿媳的首饰、银两全都抢走了……”
“荒唐,这也太荒唐了吧?大嫂,你就任那小贱人欺负?”杨氏此时恨透了冷忧月,‘小贱人’三个字脱口而出。
连最起码的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了。
胡氏又揭了一把眼泪,“我也没有办法,谁叫那小贱人被封了县主,又找了瑞明公主做靠山,便是连皇太后都时不时召她进宫说话,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妇人,拿什么去和她斗?”
“封了县主?”
冷忧雨尖叫了起来。
“何止是封了县主,还赐了食邑!”冷忧雪见冷忧雨这副震惊的模样,不屑的补了一刀。
就算是冷忧月封了县主,与他们二房有什么关系?
他们二房顶多就是个商户,说好听了是国公府的亲戚,说不好听了,就是赖在国公府讨食吃的哈巴狗。
就像冷忧云,若是没有冷靖远的这层关系,怎可能嫁给李尚书?
“还赐了食邑?”
这下,整个二房都震惊了。
冷忧云在信里只说过冷忧月如何如何恶毒,却没有告诉过他们冷忧月封县主的事。
但封县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朝廷也不会重视。
可是,能封名号,还能赐食邑的,整个京城都屈指可数,这么说来……冷忧月还真是入了皇上和太后的眼了。
“可不是,如若不然,她能这般嚣张?”
“就算她如今是县主,也不能不仁不孝,她就不怕我们到皇上面前参她一本,让她不仅丢了头衔,还可能会被关进大牢吗?”
呵……
听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冷忧雪直接笑出声来了,她轻蔑的扫了一眼冷忧雨,“冷忧月如今可是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灰的,不仅如此,她身手还了得,怕是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你要告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才行。”
任谁也没想到,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竟会如此难对付。
庞老夫人了解了这些日子家里发生的事之后,眼珠子一转,故作疲态,“老身乏了,经不起折腾了,你们先聊着,老身要回屋去休息了!”
身旁的刘妈妈立马将她扶起。
杨氏见状也立马起身,“我也气饱了,没心情聊了,先回院子了!”
冷忧雨、冷忧云和冷裕才也跟着起身。
冷裕辉则是若有所思了片刻,也向胡氏告辞离开。
整个大厅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大房一家。
人都走了,冷裕杰这才凶相毕露,“母亲,那小贱人居然敢这样欺负你,让儿子去帮你好好教训她!”
说罢,冷裕杰起身就冲着杏花院走去。
冷忧雪原本要去拦他,却被胡氏给扯了回来。
“母亲,大哥这样明目张胆的过去,怕不是要吃亏吧?”
“怕什么,就让你哥过去挫挫她的锐气,她不是刚从离境山回来吗?重伤了好些日子,指不定她刚才的威风就是撑的!”
冷忧雪恍然大悟,“还是母亲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