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极力克制,可身居高位的萧恒之,即使不说话,身上那股巨大的压迫感就朝着赵攸宁袭来。
赵攸宁打心里有些发怵,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半步。
萧恒之看着赵攸宁那退后半步的样子,萧恒之的喉咙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微微收敛了一些,努力的挤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一些。
萧恒之的容貌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只见他露出笑容后,让赵攸宁的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赵攸宁握着手中的香囊,香囊里面还放着不少的中药,苍术、山奈、白芷、菖蒲、藿香等等。
赵攸宁轻轻的嗅了嗅,也提神醒脑了一些,她垂着头上前一步,微微弯曲着身子,伸出白皙稚嫩的手掌,朝着萧恒之的腰间而去,将香囊放在他的腰间,双手抓着香囊上的绳子一步一步的系好。
萧恒之垂眸盯着她,没有吱声。
将香囊系好之后,赵攸宁便乖巧的倒退了两步,扬起笑意看着萧恒之:“大人,您看是否喜欢?”
萧恒之看了一眼腰间上的香囊,然后将视线停留在赵攸宁的脸上,轻飘飘说道:“自是喜欢的。”
赵攸宁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却加速跳动了两下,她耳朵有些发热。
赵攸宁忍不住悄悄偏过头,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右边的耳朵,却发现烫的厉害,心里却不由嘀咕着,感觉萧恒之不是说香囊,而是说她呢?
……
等赵攸宁收拾好情绪好,萧恒之便招呼着她坐下。
赵攸宁摇摇头:“大人,你有话便直说。”
萧恒之也不勉强她坐下,看着她说道:“八月十五月夕节,皇上组织了不少人一同去金兰围场狩猎,你可有兴趣?”
赵攸宁听言,她对上了萧恒之的双眸:“可我许久未狩猎了,若是猎不到,岂不是给大人丢脸了?”
这金兰围场上,想必也有许多武官带着自家的儿子女儿上场,她出身文官之女,自然是比不得武将的女儿。
恐怕到了金兰围场后,按照她的实力,怕是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罢了。
“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到时候跟你父亲一同前来。”萧恒之缓声道。
赵攸宁仍有些犹豫不决,还在思考中。
萧恒之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当下就逼近了她,将脸凑到她的跟前。
赵攸宁表面装的镇定,可看着那一张近在迟尺,如妖孽一般的面孔,她只能强忍着羞意,平静的说道:“到时候要是给大人丢脸了,被人笑话了,可不要怪我。”
“谁敢笑话?”萧恒之低声道,却一把伸手揉了揉赵攸宁发丝。
赵攸宁朝后退了一步,摸着自己的发型,今日这头发梳着挺费劲的,可不能让他这么破坏了。
赵攸宁也不再犹豫了,立刻点头应道:“攸宁明白,我会与父亲一块去的,到时候还请大人多多照料。”
“自然。”
就在赵攸宁垂着头整理头发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那一双大脚又靠近了自己。
一股危险的信号在赵攸宁的脑袋里提醒着,赵攸宁瞪大眼眸,她猛然转身,想要迅速离开这个屋子。
但萧恒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拉着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很,根本是赵攸宁所无法匹敌的。
萧恒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连带桌布,一拽而空。
所有的事情,几乎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等赵攸宁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却是被萧恒之压在了桌上,他整个身子欺压在她身上。
“自然会多多照料你。”
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强大的占有欲充斥着他的眼眸之中,而萧恒之眼眸中还带着一些情愫,还有一些是赵攸宁无法看懂的东西。
赵攸宁头脑一片空白,可当萧恒之用右手抬起了她下巴的时候,她张口喊道:“拂——”冬。
冬—字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萧恒之给吞没了。
一股香气扑鼻,他的嘴唇有着淡淡的甘甜味,这是西湖龙井的味道。
赵攸宁两只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前,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却犹如磐石一般,她的举动就像是蚍蜉撼树。
赵攸宁那一双狐狸眼瞪着大大的,眼里也有着一丝畏惧。
萧恒之看着那双眼眸,慢慢的起身,他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赵攸宁的脸。
“乖,不怕。”
声音轻柔,而此刻萧恒之的模样,也是赵攸宁从未见过的。
这样的萧恒之让赵攸宁觉得很是陌生,可陌生的同时,她在心里不由觉得……这或许…或许就是萧恒之的真面目。
……
萧恒之看着赵攸宁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唇,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萧恒之慢慢的走到了窗边,看着赵攸宁坐上了马车,两个女使跟着马车的身旁前行。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萧恒之这才收回视线。
“来人。”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
“主子。”悄声无息,一道身影跪在了萧恒之的面前。
“江离那边什么情况?”
“回主子,这段时间,樊子华跟江离走得颇近,两人关系密切。”
“还有呢?”
“江离书房中,关于赵小姐的画像一一销毁。”
“呵。”
……
赵攸宁坐在马车上有些浑浑噩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凌云阁。
她摸着自己的唇,只觉得有些火辣辣的,就跟吃了辣椒似的。
过了许久许久,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这萧恒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虽然两人已经有婚约,可到底还不是夫妻。
她双手放在膝上,脑海里却不停浮现刚才的那一幕,双手也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
回到赵府没多久,赵佑德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皇上组织的这场秋狝,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收到请帖。
他们父子三人,也只有赵佑德收到了请帖。
赵佑德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这一辈子最不喜的就是舞刀弄枪的,收到请帖的他,忍不住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赵佑德对这狩猎没有兴致,而大哥赵远宁也是在府邸中陪伴大嫂,自然对这狩猎也没有兴致。